[翻译团]泪水与王冠：《最后之舞》里的迈克尔-乔丹砥砺前行

《最后之舞》的第七和第八集的结尾都是迈克尔-乔丹流下了泪水。在第八集的结尾，乔丹击败了西雅图超音速队，赢下了1996年的NBA总决赛，赛后他躺在球队的更衣室地板上，抱着比赛用球啜泣，这一天是父亲节，这是为了纪念他已故的父亲詹姆斯。这个画面得到了很多人的的共鸣和同情心。在第七集的结尾，乔丹尝试解释为什么他在那些年对待队友这么差。

这点就不太能引起同情心了。

乔丹解释说：“你问问我的队友，他们谈到迈克尔-乔丹，要说的一件事就是他从不强迫队友们做他们做不到的事。”这是强者的通病：他们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去问问弗兰克-罗宾逊和泰德-威廉姆斯担当经理的时候，他俩手下的球员有什么感受。如果有球员打得他不好，他们回到板凳席后，这两位经理就会说：“你为什么没有把球传到对角”之类的话。那个球员就只能回答：“没注意，我没看见，更别说传球过去了。”

乔丹对待队友很糟糕。但这并不是个例。

魔术师约翰逊对待队友也很差。

拉里-伯德在队友眼中也是个坏蛋。

伊赛亚-托马斯在队友眼中同样刻薄。

最强者都是如此。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是好队友，至少不能盖棺定论。乔丹在大学的时候打得是究极团队至上篮球，教练是迪恩-史密斯，执教风格是无私和转移球，而不赞同个人表演。所以乔丹也是非常崇尚支持团队篮球打法。

但是。

虽然如今的勇士的打球理念是“快乐篮球”，但德拉蒙德-格林有时候对待队友也很苛刻，而且他并不是队内唯一的坏蛋。现在，他不是勇士最出色的球员。（是最重要的球员吗？我觉得在某场比赛中可能是。）但是我可以保证，在过去这几年，奥克兰并不总是阳光明媚的，队友也不是每天都是乖宝宝。但坏宝宝不单可以是格林，也可能是斯蒂芬-库里，是这位勇士队内看起来很随和、最阳光的老大，他会给阳光明媚的勇士投下片片乌云。赢得NBA总冠军的难度超乎想象，心理脆弱的人决不能赢得。正如上面提到的几位强者中的一位曾经说的，走向冠军的路上也会有暗淡的时光。

这就是为什么乔丹在第七集的最后留下了泪水。

乔丹声音颤抖着说：“我变成坏蛋的原因是这就是我。这就是我打球的理念，这就是我比赛的方式。如果你承受不了这个强度，你就离开。”

然后，他的身体向前倾了倾。

“休息一下，”他说，意思是：暂停录影。

但他在比赛的时候可从来没暂停过。

我们都想变得人见人爱。这也是人的天性。但更难的是受到人人的尊重。

这句话不仅适用于体育届，也适用于记者圈，这时这两集纪录片的一个重要部分。1993年七月，詹姆斯-乔丹被谋杀，这是个骇人听闻的案件，而这个案件被我的同行记者们进一步发酵、恶化，尝试吧乔丹父亲的死归结到迈克尔-乔丹的豪赌失利上面。但并没有证据，没有一丝证据，这也与北卡警方所推测的詹姆斯-乔丹的死完全相悖，警方的推测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两个青年看见了在停在路边的豪华跑车里熟睡的詹姆斯-乔丹。一枪射进了詹姆斯-乔丹的胸膛，他的豪车被洗劫一空。他也消失了三周，之后尸体被一个渔夫在60英里外的南卡的一条小溪里找到。其中的一个青年被判一级谋杀，然后指控出了另一位案犯，之后在1995年被判刑。尽管其中的一个在法庭上被判处之后，多年来坚持自己无罪，而且寻求上诉，但两个人都是终身监禁。

迈克尔-乔丹和父亲庆祝战胜菲尼克斯太阳拿下1993年的NBA总冠军。(Andrew D. Bernstein/NBAE via Getty Images)

但是有人没有充分了解详情，就写一些臆想的专栏文章，但没有丝毫证据和线索表明迈克尔-乔丹的行为与其父亲的死有关。这就是我们记者中最恶劣的渣滓。

这种随意推断的文章带来的耻辱，让我们这些报道真事的大部分记者十分委屈。但这些记者很少有上电视的机会。

然后在《丹佛报刊》的一位资深记者迈克-蒙路，爆出了乔丹退役的消息。那是在1993年九月份，他得到了一个可靠消息，说乔丹要退役。他赶忙从连锁食品店跑到大卫-斯特恩的面前，告诉他这个消息，但斯特恩没有确认，也没有说这是谣言，而是非常异常地让蒙路继续追踪这个消息。有人说，好记者对新闻有敏锐的嗅觉。蒙路收到真实的确认信息之后，才马上写了报道。很少有人记得1993年10月5日的晚上，美联社发出的这篇最早的报道，这篇报道引得众人确信乔丹要退役了，这个报刊说乔丹将在第二天早晨举行退役发布会。

我的朋友柴瑞-拉埃-斯托特，一位芝加哥的杰出的播报员，率先报道了乔丹认真考虑加入白袜队开启棒球生涯。在众多记者中，比柴瑞和迈克优秀的并不多，但他们总能正确的行事。

我在为《华盛顿邮报》报道拉布兰福德-史密斯的事情时，也试着采取正确的报道方式。他是一位首轮被当时的华盛顿子弹队选中的球员。他生涯中的最高光一晚是在1993年对阵公牛，那时第一次面对公牛打背靠背比赛。史密斯在路易斯维尔是一名球星（而讽刺地是，介绍到乔丹的时候，说他在高中是非常出色的棒球手。）子弹队当时的总经理约翰-纳什在1991年的选秀告诉球迷：“我将因拉布兰福德-史密斯名垂千史。”

这是纳什的一个遗憾，因为史密斯的生涯并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但是这天晚上，1993年3月19日，是拉布兰福德的夜晚。他上场20投15中，拿下生涯最高的37分。其中几个球是面对乔丹的防守命中，但是更多是在斯科蒂-皮蓬头上拿下。公牛虽然赢球了，但史密斯却被铭记。很多人都想知道他的底细。我自己也想，于是我在第二天的邮报上写了关于他的报道。

我在赛后与史密斯有了交谈。他非常尊重乔丹。他也没有自吹自擂。我又去到公牛的更衣室，乔丹也没有任何贬损史密斯的话。实际上，乔丹抱怨自己打得差，说自己得好好准备下一场比赛。于是，不幸降落到史密斯头上，因为乔丹下场比赛就是在做客子弹队。（下面是我的朋友梅丽萨-伊萨克森在《芝加哥论坛报》所报道的那晚的比赛，如果史密斯有任何不尊重乔丹，我的这位朋友就能敏锐捕捉到，然后记录下来发表。）

乔丹得了36分。还仅仅是上半场。乔丹投丢了一个罚球，所以没能拿到史密斯上一场比赛的拿了37分。那场比赛之后，乔丹没有谈到任何有关他与史密斯的事。

但是，好像是在很多年之后，这是一则“真实”的故事报道了出来：乔丹说，在第一场比赛后，史密斯会用胳膊环抱着他，还拍他的屁股，嘲弄道“打得好呀，迈克，”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球场。这有些激怒了乔丹，想在下场比赛做客华盛顿的时候给这个年轻的小混蛋上上一课。

除非这完全是在扯淡。

史密斯没说过这些，从来没对乔丹说过这样的话。

我整场比赛都在看史密斯。我在赛后直接去找了史密斯和他谈话。他的队友也没提到这一类的事，比如‘老兄，我们明天还得和他们打，你为什么不去嘲讽一下他？’。梅丽萨两场比赛也一直待在乔丹身边。他也没提到这件事发生过。

下面，我要说一下真实的故事：菲尔-杰克逊想要激励一下他的这位超级巨星，于是在第一场比赛的赛后会议中，刺激了一下乔丹被一个无名之辈抢了风头。而这在乔丹的脑中发酵成史密斯在向他挑衅。我一个已故的朋友布莱恩-贝维尔最后让乔丹在多年之后的《今日美国》上面正式坦白了这件事，但是要想知道真相，就得问我和梅丽萨。

这个纪录片又简单总结了乔丹在1994-95赛季这一年多的棒球生涯。他努力训练，球迷精进，如果他不是从高中之后14年没打棒球了，谁又知道他能不能在伯明翰（白袜队的分部）打出成就呢？可能他某天他也会到大职棒打球。但是，他可再不能拿不到31分了。但乔丹回归NBA并不是上天注定的，而是因为他的棒球生涯并不平坦。

在乔丹的众多访谈中，他很少谈到自己的政治立场。他已经向所有人表明，在继续棒球生涯的日子里，自己不想越线，也就是不想当工贼。1994年8月，美国职棒大联盟球员罢工，导致那个赛季剩余的比赛取消，同时也波及了在小职棒打球的球员。从大职棒来到小职棒成为替换球员的球员都会被称为工贼。整个联盟把这个规则适用到了所以的小职棒球员身上，即使是还在打的球员也要服从规则，所以乔丹就退出了。他本来还打算去纳维尔三A队再打一年。

所以，乔丹又回到芝加哥，继续和公牛一块训练，发出了那个“我回来了”传真，正式宣布回归。这简直太不真实了，我坐在家里，看着那个传真机，看了一两个小时。没有官方媒体的消息。只有一个传真机。

乔丹在常规赛结尾和季后赛全力冲刺。但是他打得很疲惫，在休赛归来后还没达到NBA比赛的体力。公牛6场比赛后输给了魔术，输给了前队友霍雷斯-格兰特。在那之后，魔术的尼可-安德森提到乔丹复出后换了球衣号码时说：“这个45号不是那个23号。”下一年，乔丹继续NBA之旅，而且穿回了23号。公牛随后拿到了联盟记录的72胜10负。然后碾压众人，总决赛6场比赛打败超音速再拿一个冠军。而且在东决的时候横扫了安德森带领的魔术。在纪录片中，乔丹看着加里-佩顿说要消耗乔丹体力，看完之后他便开怀大笑起来。

尼克和手套佩顿应该和拉布兰福德-史密斯交流一下。无论是受到了真实故事还是假新闻的激励，乔丹很快就能从失败中崛起。尽管乔丹在96年又重回世界之巅，他站在场上收获喜悦的时候，有如此坚定意志和信念的人，仍忍不住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