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岂雪家国耻(二)
刘祎笑道:“富贵之事,我本无意,姐姐此来,必要帮弟弟一个大忙。”刘兴弟说道:“你我至亲姐弟,有事但说无妨。”刘祎道:“自是姐姐为我和岚儿证婚,我与岚儿命苦,父母皆亡,也就你这个姐姐,可以做得高堂。”刘兴弟道:“我这个风流弟弟呀,你差点孩子都出生了,我这才想起你还没有……”刘祎笑道:“我有陛下的赐婚诏书,岚儿早已天下公认的我的妻子了,我只是欠她一个明媒正娶,现在高堂在上,此事不可再拖了。”刘兴弟称善,二人便来找伊岚商议。
伊岚听闻此言,不想脸上更无喜悦表情,眼角更是泛起泪花。刘祎赶忙问何事?伊岚缓缓说道:“孩儿刚刚逝去,虽未出世,我亦觉对他不起,他离开不过数月之间,我便与祎哥哥行此大礼,若是孩儿在天有灵,想来肯定会有伤心。”刘祎这才明白伊岚心意,刘兴弟却道:“孩儿在天有灵,看到父母一堂缔约,自会为你们高兴。”伊岚却说:“我还是于心不忍。”刘祎说道:“你我早已是陛下赐婚的夫妻,更无疑虑,姐姐好不容易来一趟江陵,当以高堂之礼,为姐姐献茶可好?待过些日子,看好了佳期,再行补上仪式可好?”伊岚称善,二人便让刘兴弟坐在中央,互相搀扶着给她奉茶。
翌日天明,刘祎便召集众人商议进取中原之策,诸葛绍云等人看到不再思退的刘祎,心中大喜。王炯炎首先说道:“即刻整兵,进取中原便是了,听闻拓跋焘这小子正在攻打关中、河朔之地,我们突然袭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先收复洛阳再说。”军中将领多认为此言可行,诸葛绍云和李朔之却言操之过急,抢攻洛阳或是可行,只是魏军回转,杀将回来,是否还能守得住?王炯炎道:“大哥如此神勇,守住洛阳自然不在话下。”李朔之道:“那粮草辎重呢?洛阳城头坚固,只是粮草多在大江之南,谁人接应粮草?魏军多为铁骑,行军迅速,若是切断我军粮道,怕是大罗金仙,也守不住洛阳。”
刘祎说道:“昔日我与先帝领兵攻打洛阳、长安,却得而复失,人力所致,暂且不论,其余诸事,亦无安排妥当。”宗悫道:“我等军人,只管带兵打仗,其余之事,便是朝廷考虑之事了。”刘祎笑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我等若是只考虑行军打仗之事,便不足以谋定全局,真正收复中原。”
刘祎此论一出,满堂瞠目。诸葛绍云洞若观火,便说道:“大哥之言甚善,自先帝驾崩以来,国家多有动荡,民生疲惫,当先休养生息,伺机而动。”李朔之和周秉涵多有涉足朝政,听闻此言,亦觉得多有道理。刘祎道:“我曾拜访江州名士陶潜,他有一言,深深触动于我,便是‘若天下大治,则处处便是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若世间荒芜,则桃花源只在每个人的心中’。”刘祎又说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若天下大治,则国力昌盛,粮草、接应之物充裕,更或者如魏武征辽东一般,不战而屈人之兵,更未可知。”
刘祎此话一出,除了诸葛绍云,众人不解其意。刘祎便将诸将分为两班,诸葛绍云、李朔之和周秉涵,梳理革除弊制的施政之要,杨晔带着王炯炎、宗悫和余衔谋划北伐军事,如进军路线、粮草供给,敌军的驻防情况等等。
安排既定,众人在刘祎的指挥之下,纷纷动了起来,刘兴弟熟悉朝中之事,与众人日夜探讨,刘祎等人亦借此机会,将多年从军、西蜀土断之事利弊,均做总结。伊岚则带着刘知远,在旁聆听,更是学习。
整整三月有余,众人梳理出《元嘉要略》,其中施政七策,主要为整顿吏治,巡视四方州郡,核查官员优劣,确定其升降;选贤任能,在九品官人法之外,亦按照察举之法,遴选优秀人才入仕;广开言路,士民百姓均可上书言事;鼓励农桑,奖励勤于耕作养蚕的农户,并总结其法,举国效仿,同时租借官粮种子给愿意农垦之人;轻徭薄赋,酌量减免全民服役和赋税,受灾之地,免除当年徭役和赋税;开垦田地,以郡县为单位,鼓励各地开垦无人耕种的废弃田地,更开放山泽之地,为万民所用;断土安民,清查世族隐匿人口,厘清侨州郡之间的隶属关系,侨人亦需纳赋服役,此前义熙年间未能涉及的北府旧地,亦遵照执行。
又有兵略七策,主要为:如何征发士卒;如何训练阵型和排兵布阵;如何转运粮草;如何打造均需器械;如何核定军制,擢拔将校;如何屯田戍守;如何知己知彼,料敌于先。刘祎毫无忌讳,更无保留,皆从扭转大宋颓势出发,句句之间开门见山,字字之间又是切中要害。
刘兴弟拿着这卷《元嘉要略》,望着建康出发,刘祎又私语道:“若以此策行事,必然天下震动,虽朝中已无权臣,但免不了流言蜚语,大宋兴国,自是要披荆斩棘,道阻且长,还请转告陛下,不可有丝毫的疑虑。”刘兴弟称善,便匆匆上路。刘祎主政荆、江二州,便先行试法。
书至建康,刘义隆见到大喜过望,相比于书籍,他更欣慰自己的哥哥能诚心辅佐自己。随着谢晦、傅亮和徐羡之等人的逝去,朝中已无人可用,自己与宜都王班底到彦之、王华等人,皆无谋国、行伍经验。刘义隆看着书卷,更无商议,直接命尚书台发往全国,按策施行。又欲让刘祎及两个稍微年长的弟弟刘义康和刘义恭进京参政,刘祎以身体不适及筹备北伐之事婉拒,刘义康、刘义恭进京,各居要职。
刘义隆遣司空王弘往荆州探视刘祎,以示殊荣。王弘原就是刘裕僚属,二人相熟,便径直说道:“在下读大将军《元嘉要略》,亦是颇多感悟,军阵之间,原是无人能出大将军其右,兵略七策,更无疑虑,只是未曾想到,多年未见,大将军已能深谙施政之要,直中朝中要害,在下佩服之至。”刘祎知道王弘系王导曾孙,累世公卿,当下更为江南世族之望,稍加思索,便款款说道:“司空大人谬赞,不才主政益州、江州和荆州等地,见过民间疾苦,为政之事,不过以民为本,百姓安,万民安,则社稷安,天下安。”王弘道:“大将军所言甚善。”刘祎道:“巡视、土断之事,不过多有侵害朝中大族利益,但国之命脉所系,还请司空大人及朝中众臣勿怪。”王弘道:“哪里,哪里,自古为国尽忠,权不分大小,位不分高低,都应该舍身为国。”
王弘继续说道:“大将军安国之策,朝中众臣皆无疑虑,陛下下诏,自然奉旨行事,不过在下还有一言相劝,还请大将军自己斟酌。”刘祎道:“还请司空大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弘拱手说道:“自古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自晋室衣冠南渡以来,更是如此;谢献武公、桓温等人,多次北伐,兵锋不可为不盛,均未能克定中原,为何?”刘祎不答,反问王弘为何。王弘道:“先帝与大将军此前收复洛阳、关中,只因先帝与大将军神武盖世,怎奈先帝一回建康,这关中、洛阳之地便就陷落了?在下认为,绝非征战之事。”
刘祎问道:“那是何事?”王弘道:“自孙权割据东南以来,始终无法突破淮河、合肥一线,非其不想,只是江南之人,本就无意进取中原。”刘祎问道:“那为何对荆州却屡有攻伐?”王弘道:“荆州乃东南屏障,生死要地,与中原不同;大将军且看,防守之战,从赤壁到石亭,从猇亭到淝水,凡守卫疆土,东南往往获胜,远征进取之战,却总不得持久,究其根源,便是如此。”刘祎问道:“为何如此?”王弘道:“无论汉、吴、晋王朝更替,东南世族便一直都是世族,延绵百年不绝;时事危艰难,重压之下,缴纳税收,遣散人口等,或是可行,但是北伐中原之事,恐怕不会有世家大族支持。”刘祎问道:“中原之地,原是我汉人江山,如今被狄夷侵占,难道不应该拿回自己的土地吗?”王弘道:“江南世族偏安一隅,是江南世族,倾举国举家之力克定中原,亦是江南世族,未有不同;北伐却充满未知和风险,换作大将军,将如何选择?”刘祎不再说话,王弘继续说道:“大将军昔日建康受辱之事,不就是明证吗?若不是众人协力,怎可为此等惊天之举?”刘祎不再说话,似有所思,王弘道:“自魏晋以来,东南便是国亡家不亡,天道轮转,唯有世家大族延绵数百年,不曾变化,先帝深谙此道,方得功德圆满,建立大宋;或许以先帝和大将军之能,天纵英才,或可断土安民,抑制世族,扭转乾坤;但是此前军、政均无根基的当今陛下,能以迅雷之势剪除辅政大臣掣肘?靠的什么?大将军为先帝嫡长,又聪明异常,必然心中明镜一般,还望审之、慎之。”说罢,拱手告别。
第十八回岂雪家国耻(二)
刘祎笑道:“富贵之事,我本无意,姐姐此来,必要帮弟弟一个大忙。”刘兴弟说道:“你我至亲姐弟,有事但说无妨。”刘祎道:“自是姐姐为我和岚儿证婚,我与岚儿命苦,父母皆亡,也就你这个姐姐,可以做得高堂。”刘兴弟道:“我这个风流弟弟呀,你差点孩子都出生了,我这才想起你还没有……”刘祎笑道:“我有陛下的赐婚诏书,岚儿早已天下公认的我的妻子了,我只是欠她一个明媒正娶,现在高堂在上,此事不可再拖了。”刘兴弟称善,二人便来找伊岚商议。
伊岚听闻此言,不想脸上更无喜悦表情,眼角更是泛起泪花。刘祎赶忙问何事?伊岚缓缓说道:“孩儿刚刚逝去,虽未出世,我亦觉对他不起,他离开不过数月之间,我便与祎哥哥行此大礼,若是孩儿在天有灵,想来肯定会有伤心。”刘祎这才明白伊岚心意,刘兴弟却道:“孩儿在天有灵,看到父母一堂缔约,自会为你们高兴。”伊岚却说:“我还是于心不忍。”刘祎说道:“你我早已是陛下赐婚的夫妻,更无疑虑,姐姐好不容易来一趟江陵,当以高堂之礼,为姐姐献茶可好?待过些日子,看好了佳期,再行补上仪式可好?”伊岚称善,二人便让刘兴弟坐在中央,互相搀扶着给她奉茶。
翌日天明,刘祎便召集众人商议进取中原之策,诸葛绍云等人看到不再思退的刘祎,心中大喜。王炯炎首先说道:“即刻整兵,进取中原便是了,听闻拓跋焘这小子正在攻打关中、河朔之地,我们突然袭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先收复洛阳再说。”军中将领多认为此言可行,诸葛绍云和李朔之却言操之过急,抢攻洛阳或是可行,只是魏军回转,杀将回来,是否还能守得住?王炯炎道:“大哥如此神勇,守住洛阳自然不在话下。”李朔之道:“那粮草辎重呢?洛阳城头坚固,只是粮草多在大江之南,谁人接应粮草?魏军多为铁骑,行军迅速,若是切断我军粮道,怕是大罗金仙,也守不住洛阳。”
刘祎说道:“昔日我与先帝领兵攻打洛阳、长安,却得而复失,人力所致,暂且不论,其余诸事,亦无安排妥当。”宗悫道:“我等军人,只管带兵打仗,其余之事,便是朝廷考虑之事了。”刘祎笑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我等若是只考虑行军打仗之事,便不足以谋定全局,真正收复中原。”
刘祎此论一出,满堂瞠目。诸葛绍云洞若观火,便说道:“大哥之言甚善,自先帝驾崩以来,国家多有动荡,民生疲惫,当先休养生息,伺机而动。”李朔之和周秉涵多有涉足朝政,听闻此言,亦觉得多有道理。刘祎道:“我曾拜访江州名士陶潜,他有一言,深深触动于我,便是‘若天下大治,则处处便是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若世间荒芜,则桃花源只在每个人的心中’。”刘祎又说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若天下大治,则国力昌盛,粮草、接应之物充裕,更或者如魏武征辽东一般,不战而屈人之兵,更未可知。”
刘祎此话一出,除了诸葛绍云,众人不解其意。刘祎便将诸将分为两班,诸葛绍云、李朔之和周秉涵,梳理革除弊制的施政之要,杨晔带着王炯炎、宗悫和余衔谋划北伐军事,如进军路线、粮草供给,敌军的驻防情况等等。
安排既定,众人在刘祎的指挥之下,纷纷动了起来,刘兴弟熟悉朝中之事,与众人日夜探讨,刘祎等人亦借此机会,将多年从军、西蜀土断之事利弊,均做总结。伊岚则带着刘知远,在旁聆听,更是学习。
整整三月有余,众人梳理出《元嘉要略》,其中施政七策,主要为整顿吏治,巡视四方州郡,核查官员优劣,确定其升降;选贤任能,在九品官人法之外,亦按照察举之法,遴选优秀人才入仕;广开言路,士民百姓均可上书言事;鼓励农桑,奖励勤于耕作养蚕的农户,并总结其法,举国效仿,同时租借官粮种子给愿意农垦之人;轻徭薄赋,酌量减免全民服役和赋税,受灾之地,免除当年徭役和赋税;开垦田地,以郡县为单位,鼓励各地开垦无人耕种的废弃田地,更开放山泽之地,为万民所用;断土安民,清查世族隐匿人口,厘清侨州郡之间的隶属关系,侨人亦需纳赋服役,此前义熙年间未能涉及的北府旧地,亦遵照执行。
又有兵略七策,主要为:如何征发士卒;如何训练阵型和排兵布阵;如何转运粮草;如何打造均需器械;如何核定军制,擢拔将校;如何屯田戍守;如何知己知彼,料敌于先。刘祎毫无忌讳,更无保留,皆从扭转大宋颓势出发,句句之间开门见山,字字之间又是切中要害。
刘兴弟拿着这卷《元嘉要略》,望着建康出发,刘祎又私语道:“若以此策行事,必然天下震动,虽朝中已无权臣,但免不了流言蜚语,大宋兴国,自是要披荆斩棘,道阻且长,还请转告陛下,不可有丝毫的疑虑。”刘兴弟称善,便匆匆上路。刘祎主政荆、江二州,便先行试法。
书至建康,刘义隆见到大喜过望,相比于书籍,他更欣慰自己的哥哥能诚心辅佐自己。随着谢晦、傅亮和徐羡之等人的逝去,朝中已无人可用,自己与宜都王班底到彦之、王华等人,皆无谋国、行伍经验。刘义隆看着书卷,更无商议,直接命尚书台发往全国,按策施行。又欲让刘祎及两个稍微年长的弟弟刘义康和刘义恭进京参政,刘祎以身体不适及筹备北伐之事婉拒,刘义康、刘义恭进京,各居要职。
刘义隆遣司空王弘往荆州探视刘祎,以示殊荣。王弘原就是刘裕僚属,二人相熟,便径直说道:“在下读大将军《元嘉要略》,亦是颇多感悟,军阵之间,原是无人能出大将军其右,兵略七策,更无疑虑,只是未曾想到,多年未见,大将军已能深谙施政之要,直中朝中要害,在下佩服之至。”刘祎知道王弘系王导曾孙,累世公卿,当下更为江南世族之望,稍加思索,便款款说道:“司空大人谬赞,不才主政益州、江州和荆州等地,见过民间疾苦,为政之事,不过以民为本,百姓安,万民安,则社稷安,天下安。”王弘道:“大将军所言甚善。”刘祎道:“巡视、土断之事,不过多有侵害朝中大族利益,但国之命脉所系,还请司空大人及朝中众臣勿怪。”王弘道:“哪里,哪里,自古为国尽忠,权不分大小,位不分高低,都应该舍身为国。”
王弘继续说道:“大将军安国之策,朝中众臣皆无疑虑,陛下下诏,自然奉旨行事,不过在下还有一言相劝,还请大将军自己斟酌。”刘祎道:“还请司空大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弘拱手说道:“自古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自晋室衣冠南渡以来,更是如此;谢献武公、桓温等人,多次北伐,兵锋不可为不盛,均未能克定中原,为何?”刘祎不答,反问王弘为何。王弘道:“先帝与大将军此前收复洛阳、关中,只因先帝与大将军神武盖世,怎奈先帝一回建康,这关中、洛阳之地便就陷落了?在下认为,绝非征战之事。”
刘祎问道:“那是何事?”王弘道:“自孙权割据东南以来,始终无法突破淮河、合肥一线,非其不想,只是江南之人,本就无意进取中原。”刘祎问道:“那为何对荆州却屡有攻伐?”王弘道:“荆州乃东南屏障,生死要地,与中原不同;大将军且看,防守之战,从赤壁到石亭,从猇亭到淝水,凡守卫疆土,东南往往获胜,远征进取之战,却总不得持久,究其根源,便是如此。”刘祎问道:“为何如此?”王弘道:“无论汉、吴、晋王朝更替,东南世族便一直都是世族,延绵百年不绝;时事危艰难,重压之下,缴纳税收,遣散人口等,或是可行,但是北伐中原之事,恐怕不会有世家大族支持。”刘祎问道:“中原之地,原是我汉人江山,如今被狄夷侵占,难道不应该拿回自己的土地吗?”王弘道:“江南世族偏安一隅,是江南世族,倾举国举家之力克定中原,亦是江南世族,未有不同;北伐却充满未知和风险,换作大将军,将如何选择?”刘祎不再说话,王弘继续说道:“大将军昔日建康受辱之事,不就是明证吗?若不是众人协力,怎可为此等惊天之举?”刘祎不再说话,似有所思,王弘道:“自魏晋以来,东南便是国亡家不亡,天道轮转,唯有世家大族延绵数百年,不曾变化,先帝深谙此道,方得功德圆满,建立大宋;或许以先帝和大将军之能,天纵英才,或可断土安民,抑制世族,扭转乾坤;但是此前军、政均无根基的当今陛下,能以迅雷之势剪除辅政大臣掣肘?靠的什么?大将军为先帝嫡长,又聪明异常,必然心中明镜一般,还望审之、慎之。”说罢,拱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