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翻加润色
蓝P原作者:くにちゃん_98336778
讲述刚进入圣芙蕾雅时期,有点不稳定且相互依赖的琪芽故事。
那是我们三人被圣芙蕾雅收留的第一个冬天。作为一起在第三次崩坏中生存下来的伙伴,虽然相识不久,我们之间却有着强烈的情感联系...不过,这种联系还称不上是羁绊,更像是一种胆怯的牵绊。
——————
"琪亚娜,你喜欢公主的哪一点呢?"
"公主?"
"就是芽衣公主啊~"
同期的女武神用调侃的语气,毫不客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芽衣公主。虽然现在都是女武神,但像这样称呼ME社大小姐芽衣的,也就只有这家伙了。
"我才不告诉你呢。"
说着我"哼"的一声转过头去。这个女武神同事总是说些下流的笑话,或者捉弄人,然后被班长惩罚。要是说错了什么,她肯定会到处乱传。虽然我可以大声宣扬对芽衣的爱,但被她随意评论还是让人不爽。
"干嘛啊,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正因为太了解你才不想说!"
"告诉我嘛。我已经好几个小时没看电视和手机了哎?再这样下去我会无聊死的哦?"
"哦。那就去死吧。"
我一把扯走她的毯子以示抗议,她尖叫着"杀人犯!"在地上打滚。
今年的冬天大家都说"很严酷"。对于我和布洛妮娅这样习惯北欧生活的人来说反而觉得还算舒适,但对于大多数来自远东的宿舍生来说,今年的寒冷确实难以忍受。
在这样的严冬中,我们连暖炉都没开,只是围着一盏看起来很廉价的仿蜡烛灯。
"真希望快点修好啊..."
另一个在同一房间的同学望着升起的白色呼气,用空洞的眼神喃喃自语。
大约5小时前,圣芙蕾雅的宿舍发生了大规模停电。原因不清楚,不过就算解释了我也不会明白,所以也不在意。总之现在大家都在等待老师们想办法解决。
"琪亚娜啊,你还是快去向公主道歉吧。"
"看不见我脸上这个吗?就算道歉也只会多一个包。"
琪亚娜说着把脸埋进膝盖里。这次的怒火肯定会持续很久。经常惹芽衣生气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公主也太过分了吧?不就是一两本小X书嘛,装作没看见不就好了。"
"就是啊,太洁癖了。"
"她的贞操观念简直像战前武家的女儿。"
"那孩子看娱乐圈的婚外情丑闻时,眼神就像在看垃圾一样...诶,等等。太冷了我打不开雪糕盖子。"
"雪糕都打不开不如退出女武神学院吧。"
同学们发出粗俗的笑声。平时的我肯定也会加入她们开些下流玩笑,但这次实在没这个心情。
——5小时前,停电发生前那件事就发生了。
这3天来,虽然芽衣一直提醒我要整理房间,但我却一直拖延。平时放在衣柜深处的所谓"成人才能买的书"被我放在了床底下。恰好在平时待在房间的时间跑去了便利店。就是这样的一些偷懒和巧合造成了悲剧。
当我从便利店回来时,迎接我的是正坐着翻阅成人杂志的芽衣。
作为卡斯兰娜战士的血液在警告我"这是个糟糕的情况"。虽然芽衣背对着我看不见表情,但我觉得她的眼神一定很可怕。不,绝对很可怕。
"芽,芽衣...这个,该说是误会还是什么..."
"坐到那里去。"
被最喜欢的芽衣发现了藏起来的色情杂志,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就要开始说教时间。琪亚娜的精神已经到极限了。
"最近因为没钱,休息日的午饭一直在吃泡面对吧?这本杂志看起来是这个月出版的呢?"
芽衣随手把《X兽1月号 享用年长美女的禁断之夜》扔在地上,冷冷地说道。
"我一直担心琪亚娜的健康,想着至少晚饭要让你吃点像样的东西,所以节省其他开支,结果琪亚娜却把钱花在这种东西上。"
"不是这样的!...虽然最近确实缺钱,但不是因为买这种东西!"
"那是花在什么上面了?"
"...这个现在还不能说。"
"什么叫不能说?这不就等于承认了吗?"
芽衣毫不掩饰烦躁地哼了一声。
我觉得这不是平常的芽衣。芽衣虽然会生我的气,但从不会用这种故意伤人的方式逼问。
"相信我嘛..."
面对这个不同寻常的芽衣,我的心越来越萎缩。但芽衣面对这样的我也没有停止言语攻击。
"刚才还撒谎说是'从朋友那借的',现在又说要相信你...是在耍我吗?"
"等,等一下冷静点芽衣!我绝对不会耍芽衣的!"
"就算没这个意图,你也确实在这么做!"
芽衣砰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面对越来越激动的芽衣,我不由得想逃跑的心情占了上风。
"而,而且,我用自己的钱买什么跟芽衣也没关系吧..."
"啊...是啊,确实跟我没关系呢。我就不该担心琪亚娜!"
"糟了,该不会要挨打了吧?"当我意识到这点时,右脸已经开出了一朵漂亮的红花。经过训练的女武神全力的一巴掌。就像枪声一样干脆的声音在宿舍里回响。
似乎还不解气,在枪声般的巴掌响起几秒后,这次是枪声般的反手。又是一声回响。
在这样的威力下,我意识朦胧地判断如果再挨一下就不是"疼"能形容的了,于是像遇到天敌的猫一样冲出了房间。我好像听见芽衣在后面说了什么,但因为太专注于逃跑没听清。
就这样逃到同学的宿舍楼,结果遇上了长时间停电。那边的宿舍有布洛妮娅和班长这些生存经验丰富的人,还有阿姨(大人)。不用担心芽衣会冻着。
"总觉得今天的芽衣不太像芽衣。芽衣虽然会说不行的事就是不行,但很少会这么感情用事。"
我叹着气抱怨时,同事们面面相觑露出为难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犹豫该怎么说。思考了一会儿后,作为领队的女武神开口了。
"琪亚娜...算了。你今天还是回去比较好。"
"为什么啊,别赶我走。"
我带着泪光抱住同学,但被轻易地推开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对公主太可怜了。"
"...芽衣现在肯定不想见我。"
"害羞的是你吧。快去土下座也好亲一个也好赶紧和好。"
不知不觉间被剥走毯子,我和一些行李一起被扔出了房间。
在无情的门关上前,一个跟班的女孩递给我一个小包裹。里面传来熟悉的甜香。
"这个,给芽衣!不要说是我给的,要说是琪亚娜给的哦!"
还没来得及道谢门就砰地关上了,我被独自留在昏暗的走廊里。窗缝中呼啸的寒风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就算再能抗寒,也不代表完全感觉不到冷。
"...回去吧。"
都过了这么久了。说不定芽衣的气已经消了。说不定现在正因为我不在而哭泣呢。
带着这种一厢情愿的妄想鼓励自己,我总算迈开了沉重的脚步。
幸运还是不幸,宿舍的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蜡烛特有的烟味中混杂着任务用便携食品的独特气味,看来芽衣她们刚才在这里吃过饭。
为了不被楼上的布洛妮娅她们发现,我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
"琪亚娜。"
"呀啊!?"
刚把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突然从侧面被叫住了。我勉强控制住差点从楼梯上滑下去的身体,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昏暗的光线下站着班长。
"回来得真晚呢。"
"啊,啊哈哈,只是去朋友宿舍玩了一下而已。"
"芽衣很担心你哦。"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得一震。班长到底知道多少呢?说不定,和芽衣一样,现在要说教我。
我冒着冷汗等待下文,但班长罕见地露出了在斟酌用词的样子。
"吃过晚饭了吗?"
"没,还没有。"
虽然在同学宿舍吃了很多零食,但严格来说这不算说谎。
"是吗。布洛妮娅刚才准备了晚饭,剩下的放在冰箱里了。"
"嗯,谢谢..."
"芽衣一直等着琪亚娜回来才吃饭,但似乎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我和布洛妮娅让她回房间了。"
"诶,芽衣身体不舒服吗?"
听到班长意外的话,我不由得发出了大声。明明离开这里之前看起来还好好的,怎么会。
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班长补充道:
"你没注意到吗?最近芽衣的心脏状况不太好。"
"诶..."
听到"心脏状况"我冒出了冷汗。芽衣在进入圣芙蕾雅时,接受了在心脏里植入炸弹的手术。那个炸弹会对芽衣体内沉睡的律者之力产生反应,一旦力量觉醒就会在5分钟内启动。——也就是说,会连同芽衣一起摧毁律者的心脏。
"但是,为什么?老师们不是说手术后3个月就会稳定下来吗?现在都过了半年了。律者之力不是也一直在沉睡吗。"
"那只是说排斥反应和伤口感染导致死亡的可能性,以及引发炸弹启动的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变低了而已。今年冬天特别严寒,必须注意急剧的体温变化。而且,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离完全康复还远着呢...想必环境变化带来的压力也是原因之一吧。"
"够了。我明白了。"
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我们卡斯兰娜的战士不像其他人那样淡漠。永远不要忘记对他人的关怀。"这是爸爸以前说过的话,我怎么会忘记呢。这样真是枉为卡斯兰娜的战士。对之前一直在外面逃避的自己感到非常生气。
绕过班长,朝芽衣的房间走去。
"门没有锁。"
班长没有再多说什么。
"...芽衣。"
小心翼翼地进入芽衣的卧室。如班长所说,门没有上锁。轻轻走到床边往里看,看到一个整个埋在被子里的隆起。慢慢掀开被子。在最近已经习惯了的药品味道中,确实闻到了芽衣的气息。
芽衣像往常一样把手伸进枕头下,趴着睡觉。虽然不是现在才开始,但这样睡不会不舒服吗。
轻轻拨开遮住脸的头发,大山突然动了一下。
"嗯,唔...谁...?"
"我回来了,芽衣。"
"...琪亚娜。"
失焦的眼睛捕捉到我的脸。看来意识还不太清醒。
当我想把手从脸上移开时,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
"..."
那是刚才还插在枕头里的芽衣的手。
"..."
"..."
芽衣依然什么都不说。抓着我手腕的力道似乎在逐渐加大。
"...?"
"..."
芽衣想做什么呢。就这样被抓着手,等了又等却什么都没发生。
"...?...!?"
"..."
试着拉了一下手,却被用可怕的力道拉了回来。力道太大导致失去平衡,一瞬间变成了压在芽衣身上的姿势。
"芽,芽衣,怎么了?说点什么啊..."
"..."
芽衣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从趴着的姿势转为侧躺,一边抓着我的手一边灵巧地掀开被子。
"那个,是让我进去的意思?但是,我刚回来还没换衣服..."
"...如果那么讨厌的话就算了。"
终于说出来的,或者说是挤出来的芽衣的声音在颤抖着。
"等等等等!我进去!打扰了!"
在芽衣像放弃一样松开手之前,这次是我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漂亮的滑铲。而且还很厚脸皮地让芽衣给我当枕头。要不是卡斯兰娜的战士根本做不到呢。
"..."
芽衣还是一言不发。不过没有表现出讨厌的样子,反而像撒娇一样搂住了我。
我被芽衣抱在胸前,那丰满的胸部柔软...不对,像盛开的大花般的体香...也不对,倾听着平静却有力跳动的心脏声。
(没事。在好好跳动。没事。我还能,好好地,守护着。)
虽然对医学一窍不通,但既然跟我的节奏一样,那一定没问题。这样告诉自己,我也学着芽衣搂住她。看到比初次见面时更瘦弱的身体,胃部一阵绞痛。
不知道这样抱在一起过了多久。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环抱的手,似乎是满足了,变成了像确认我的肩膀、肩胛骨、肋骨、腰部形状般的触碰。
我也回应般地——像描绘芽衣的轮廓般地——抚摸芽衣的背。顺便也帮她暖一暖冰凉的脚尖。
——想更贴近。想缠住她的腿,把脸埋在她胸前,想用全身更多地感受芽衣的存在。
就在我快要溺死在对芽衣的感情中时,芽衣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
"...琪亚娜果然很温暖呢。"
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让我很开心,我撒娇般地蹭了蹭她的胸口。
"琪亚娜可是芽衣专用暖水袋哦。"
"那是什么啊。"
终于,芽衣笑了。我想要更多这样的笑容。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做什么才能让芽衣对我露出笑容呢。
"芽衣。"
"怎么了?琪亚娜。"
"芽衣。琪亚娜的,芽衣。"
如果我是只猫的话,现在耳朵一定贴着头像海豹一样了。就像小猫蹭着母猫的身体用撒娇的叫声讨要牛奶一样,我也为了讨要芽衣的笑容,蹭着她的胸口一遍遍甜甜地叫着她的名字。
"芽衣。最喜欢了。芽衣。"
"琪亚娜...琪亚娜。"
一直在抚摸我背部的手,这次抚上了我的脸颊。
"对不起。很疼吧。"
大概是在说之前打我的事吧。
"没有啦。我才是,各种事情都对不起。芽衣身体怎么样?"
"...其实,不太好。瞒着你对不起。但不是会危及生命的症状。只是经常胸闷头晕而已。"
"会痛吗?"
"不会痛。对不起。"
悲伤地一遍遍道歉的芽衣的声音让我心痛。我不想听到这样的声音。
"芽衣难受的时候要告诉我哦。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飞奔过来的。"
"那个..."
"不想说吗?我不够可靠?"
芽衣似乎在犹豫什么,扭扭捏捏地摩擦着大腿。这是她害羞时的习惯动作。
"一定会给琪亚娜添麻烦的。"
"才不会呢。芽衣的请求无论什么我都很开心!"
"琪亚娜..."
芽衣比平时稍高的女高音抚摸着我的耳朵。感觉被窝里的温度升高了。
"那个。"加了个前缀后,芽衣断断续续地开始说话。
——当感觉琪亚娜要离开我的时候,胸口就会变得很痛。
"...!,原,原来是这样。"
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听到这个随时都要哭出来却又不只是这样的声音,一瞬间大脑变得空白。
"我不会离开芽衣的。"
好不容易挤出的话很平凡,这样不足以让芽衣安心。要说出更好的话,要好好传达我的心情才行。
"卡斯兰娜的战士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待在重要的人身边,守护那个人。"
绞尽脑汁想出的肺腑之言,结果是从爸爸那里借来的。
"...我不想听卡斯兰娜战士的话,想听琪亚娜的话。"
看来被发现是借用别人的话了,我最重要的人似乎不太满意。
"我会守护芽衣。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会。因为——"
"但是,如果我又失控了呢?"
芽衣打断了我的话。
"不是说过了吗。在芽衣恢复理智之前,我会一次又一次地阻止你。"
"那时候琪亚娜刚转学来,也没什么朋友。现在和那时不一样了。我可能会伤害琪亚娜重要的人。"
随时都要哭出来的声音。总觉得里面不只包含着对成为律者的不安。
"没关系的。""我很强所以放心吧。""一定会阻止你的。"各种话语浮现出来,但要传达给芽衣的不是这种"卡斯兰娜战士应该说的,英雄式的话语"。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无所谓。'我最重要的人'就是芽衣啊。"
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这次的脉动不是我的。
"...我不是个聊天有趣的女孩子。"
"我觉得和芽衣聊天很开心啊。"
"战术方面也有更合适的人选。"
"我想要托付后背的对象,从今以后也,绝对只要芽衣。"
"为什么能这么肯定?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啊。琪亚娜也可能会像其他人一样,某天对我失望。"
"我就是我啊。不管其他人怎么讨厌芽衣,我都最最喜欢芽衣。"
"唔...!"
芽衣瘦弱的背微微颤抖。她把脸埋在我头上,发出压抑的啜泣声。我假装没注意到这样拙劣的啜泣,轻轻拍着她的背。
一边安抚着芽衣,一边回想起之前的事。
在千羽学园遇见芽衣,和变成律者的芽衣战斗了好几次,捡到了布洛妮娅,被姬子抓住,德丽莎让我们进入圣芙蕾雅,以为一切都圆满解决了。但对芽衣来说并非如此。对芽衣来说,所有过去的理所当然都结束了,要从零开始新的人生。
(明明我也不是不明白这种心情。)
安抚了一会儿后,恢复平静的芽衣用纸巾擦了擦我的头和自己的眼角。
"...我可不是金发西方人。"
"...诶?"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发言,我疑惑地抬头看去,结果脸颊被狠狠掐住了。
"痛痛痛!"
"...琪亚娜不是喜欢西方美女吗。"
芽衣用撒娇的语气掐着我的脸。肯定,大概,不,绝对是在说"那个"。
(我是喜欢年长一点丰满的姐姐类型,并不是特别喜欢金发西方人啊...!)
虽然在心里反驳,但考虑到会适得其反就没说出口。就算卡斯兰娜战士再怎么结实,疼的时候还是会疼的。
"对,对我来说世界上最漂亮的人就是芽衣!"
"那就不要再买那种书了。"
"这个嘛...呃啊!"
只是稍微露出犹豫的样子,芽衣就用力掐住我的脸颊。这力道简直像要把我的脸撕下来一样。
"不要买了。"
"不,不买了!不买了所以请原谅我!!"
"呵呵,说好了哦?"
说着芽衣放开了我的脸颊。虽然这大概是芽衣掩饰害羞的方式,但我希望她能更爱惜一点我的脸。
"呜呜...我的脸啊。未来的S级女武神的S级脸蛋。"
看来我的心情传达到了,这次芽衣开始揉捏我的脸颊。
"呵呵,琪亚娜♪"
"呜呀..."
收回前言。还是有点疼。
"琪亚娜,再说一遍刚才那句?"
"诶?不买了?"
"不是那个,是'我对芽衣~'那句。"
"我,我对芽衣最最喜欢了~..."
"呵呵,啊哈哈哈!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虽然想说"如果这么想就别揉我的脸了",但看到芽衣开心地笑着的样子,我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醒来时,原本在身边的温暖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电暖炉温暖着房间。看来昨晚的停电已经恢复了。看了看时钟,发现比平时起得要早得多。
我先回自己房间拿了"礼物",然后下楼来到客厅,看到芽衣正在准备早餐。
"早安,芽衣。"
"啊?早安琪亚娜。真少见你起这么早呢。早餐还要一会儿才能做好,你可以再睡会儿哦?"
她还是那个勤劳、善解人意、害羞,对我特别温柔的芽衣。太过平常以至于让我一瞬间以为昨晚的事是幻觉,但仔细看的话,芽衣的耳朵尖还微微泛着红。
(太好了。昨晚的事不是梦。)
"那个,等你忙完了我们喝杯茶吧?"
"好啊,怎么了吗?"
"有点东西想给你。"
在芽衣疑惑的目光中,我开始准备茶点。虽然没法泡正统的茶叶,但从茶柜里拿出茶包,从冰箱里取出昨天收到的小包裹也足够了。
"果然是芽衣喜欢的呢。"
打开包裹,里面是几个粉色的马卡龙。而且还是之前芽衣说好吃的那种。在心里向朋友道谢的同时把它们摆在桌上。
"啊,这个。"
"嗯!是芽衣喜欢的白桃味马卡龙!"
"谢谢你琪亚娜!你说要给我的就是这个吗?"
芽衣开心地伸手去拿马卡龙。
"不只是这些哦!"
"是吗?"
"嗯。等你吃完马卡龙再给你。"
听到这话,芽衣眯着眼睛害羞地笑了。即使什么都没说,我也能感受到她"只要是琪亚娜送的礼物,什么都会让我开心"的心情,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等芽衣吃完所有马卡龙后,我拿出了纸袋。多亏了朋友的帮助,气氛已经完全烘托好了。再次在心里向朋友道谢,我把袋子递给了芽衣。
"这个,送给芽衣。本来是打算圣诞节时送的,但我觉得现在送比较好。"
"这是...!"
接过纸袋后,芽衣看到里面的东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从袋子里拿出来的礼物,是一件藏青色的大衣,还有一条以红色为基调,搭配白色和藏青色装饰的围巾。
"这布料这么好...一定很贵吧...!?难道说,琪亚娜你是为了买这个才..."
芽衣突然恍然大悟,接着脸色发青地转向我。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对琪亚娜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等等!别露出那种表情。我不是为了让你道歉才准备礼物的啊。"
"可是..."
"没有可是!我只是想看到芽衣开心的表情才存钱买了大衣和围巾的啊?"
"对不起...不,谢谢你。真的很谢谢。"
芽衣抱着我送的礼物,眼里含着泪水。那个笑容,让我由衷地觉得很美。
"芽衣开心我也很开心。芽衣,我最喜欢你了。"
我轻轻擦去芽衣眼角的泪水。
"琪,亚娜。我也,喜...很开心。"
面对像往常一样害羞地转过头的芽衣,我把手放在她的脸颊上,不知不觉间,我们的脸自然而然地靠近了。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芽衣陶醉地闭上了眼睛。我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可以了。我确信。
"布洛妮娅,检测到邪恶气息。前方的野兽必须消灭。"
"呃,布洛妮娅...!"
就差一点就被打断了。
这个碍事鬼,不,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相当不留情地)用训练用小刀(以相当漂亮的姿势)朝我的腰部刺来。
"喂你这小鬼!要是打中了怎么办!"
就算是训练用小刀,打中了也不会没事。但是布洛妮娅,不,这个臭小鬼却——
"是啊。我就是想杀了你。"
"...唔!呜呜呜呜呜!臭小鬼,真是个臭小鬼!"
"芽衣姐姐,趁现在快逃。这头野兽就算拼上性命我也要消灭。"
"不,我并不是被袭击..."
"...明明就差一点了...!就差那么一点了!不可原谅。敢妨碍我和芽衣的人,绝对不可原谅。"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呢,色欲之律者。就让我在这里了结你。为了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报仇!"
被破坏了和芽衣的美好时刻,我彻底火大了,拿起训练用小刀准备消灭这个臭小鬼,不,敌人。
"等等,你们两个适可而止!早餐都要毁了!有人来管管吗!"
听到骚动,班长和姬子从二楼下来了。
"琪亚娜也就算了,连布洛妮娅也...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一大早的就吵什么架。话说琪亚娜,你不是在和芽衣吵架吗?"
相比一大早就像老奶奶一样精神的班长,大婶则是一副慵懒的表情。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停手。要是芽衣的早餐沾上灰尘怎么办?"
说着大婶弹了布洛妮娅的额头,然后在我头上敲了一拳。
"为什么啊!也给这家伙来一拳啊!"
虽然说起来我才是受害者,被敲一拳本身就很奇怪。
一边嘟囔着抱怨一边乖乖坐好,但这个臭小鬼还在警戒地盯着我。喂,太失礼了吧。而且别把芽衣从我身边拉走啊。
芽衣像往常一样困扰地看看我又看看臭小鬼。
"总觉得,琪亚娜和芽衣已经和好了呢,话说你们到底为什么吵架啊?"
姬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苦笑着随口问道。
——臭小鬼,别说多余的话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布洛妮娅就带着浅笑开口了。
"笨蛋琪亚娜藏的小X书被芽衣姐姐发现了(笑)"
"噗哈哈!(爆笑)"
姬子喷出的咖啡洒在我身上,新的争吵就此展开,不过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机翻加润色
蓝P原作者:くにちゃん_98336778
讲述刚进入圣芙蕾雅时期,有点不稳定且相互依赖的琪芽故事。
那是我们三人被圣芙蕾雅收留的第一个冬天。作为一起在第三次崩坏中生存下来的伙伴,虽然相识不久,我们之间却有着强烈的情感联系...不过,这种联系还称不上是羁绊,更像是一种胆怯的牵绊。
——————
"琪亚娜,你喜欢公主的哪一点呢?"
"公主?"
"就是芽衣公主啊~"
同期的女武神用调侃的语气,毫不客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芽衣公主。虽然现在都是女武神,但像这样称呼ME社大小姐芽衣的,也就只有这家伙了。
"我才不告诉你呢。"
说着我"哼"的一声转过头去。这个女武神同事总是说些下流的笑话,或者捉弄人,然后被班长惩罚。要是说错了什么,她肯定会到处乱传。虽然我可以大声宣扬对芽衣的爱,但被她随意评论还是让人不爽。
"干嘛啊,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正因为太了解你才不想说!"
"告诉我嘛。我已经好几个小时没看电视和手机了哎?再这样下去我会无聊死的哦?"
"哦。那就去死吧。"
我一把扯走她的毯子以示抗议,她尖叫着"杀人犯!"在地上打滚。
今年的冬天大家都说"很严酷"。对于我和布洛妮娅这样习惯北欧生活的人来说反而觉得还算舒适,但对于大多数来自远东的宿舍生来说,今年的寒冷确实难以忍受。
在这样的严冬中,我们连暖炉都没开,只是围着一盏看起来很廉价的仿蜡烛灯。
"真希望快点修好啊..."
另一个在同一房间的同学望着升起的白色呼气,用空洞的眼神喃喃自语。
大约5小时前,圣芙蕾雅的宿舍发生了大规模停电。原因不清楚,不过就算解释了我也不会明白,所以也不在意。总之现在大家都在等待老师们想办法解决。
"琪亚娜啊,你还是快去向公主道歉吧。"
"看不见我脸上这个吗?就算道歉也只会多一个包。"
琪亚娜说着把脸埋进膝盖里。这次的怒火肯定会持续很久。经常惹芽衣生气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公主也太过分了吧?不就是一两本小X书嘛,装作没看见不就好了。"
"就是啊,太洁癖了。"
"她的贞操观念简直像战前武家的女儿。"
"那孩子看娱乐圈的婚外情丑闻时,眼神就像在看垃圾一样...诶,等等。太冷了我打不开雪糕盖子。"
"雪糕都打不开不如退出女武神学院吧。"
同学们发出粗俗的笑声。平时的我肯定也会加入她们开些下流玩笑,但这次实在没这个心情。
——5小时前,停电发生前那件事就发生了。
这3天来,虽然芽衣一直提醒我要整理房间,但我却一直拖延。平时放在衣柜深处的所谓"成人才能买的书"被我放在了床底下。恰好在平时待在房间的时间跑去了便利店。就是这样的一些偷懒和巧合造成了悲剧。
当我从便利店回来时,迎接我的是正坐着翻阅成人杂志的芽衣。
作为卡斯兰娜战士的血液在警告我"这是个糟糕的情况"。虽然芽衣背对着我看不见表情,但我觉得她的眼神一定很可怕。不,绝对很可怕。
"芽,芽衣...这个,该说是误会还是什么..."
"坐到那里去。"
被最喜欢的芽衣发现了藏起来的色情杂志,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就要开始说教时间。琪亚娜的精神已经到极限了。
"最近因为没钱,休息日的午饭一直在吃泡面对吧?这本杂志看起来是这个月出版的呢?"
芽衣随手把《X兽1月号 享用年长美女的禁断之夜》扔在地上,冷冷地说道。
"我一直担心琪亚娜的健康,想着至少晚饭要让你吃点像样的东西,所以节省其他开支,结果琪亚娜却把钱花在这种东西上。"
"不是这样的!...虽然最近确实缺钱,但不是因为买这种东西!"
"那是花在什么上面了?"
"...这个现在还不能说。"
"什么叫不能说?这不就等于承认了吗?"
芽衣毫不掩饰烦躁地哼了一声。
我觉得这不是平常的芽衣。芽衣虽然会生我的气,但从不会用这种故意伤人的方式逼问。
"相信我嘛..."
面对这个不同寻常的芽衣,我的心越来越萎缩。但芽衣面对这样的我也没有停止言语攻击。
"刚才还撒谎说是'从朋友那借的',现在又说要相信你...是在耍我吗?"
"等,等一下冷静点芽衣!我绝对不会耍芽衣的!"
"就算没这个意图,你也确实在这么做!"
芽衣砰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面对越来越激动的芽衣,我不由得想逃跑的心情占了上风。
"而,而且,我用自己的钱买什么跟芽衣也没关系吧..."
"啊...是啊,确实跟我没关系呢。我就不该担心琪亚娜!"
"糟了,该不会要挨打了吧?"当我意识到这点时,右脸已经开出了一朵漂亮的红花。经过训练的女武神全力的一巴掌。就像枪声一样干脆的声音在宿舍里回响。
似乎还不解气,在枪声般的巴掌响起几秒后,这次是枪声般的反手。又是一声回响。
在这样的威力下,我意识朦胧地判断如果再挨一下就不是"疼"能形容的了,于是像遇到天敌的猫一样冲出了房间。我好像听见芽衣在后面说了什么,但因为太专注于逃跑没听清。
就这样逃到同学的宿舍楼,结果遇上了长时间停电。那边的宿舍有布洛妮娅和班长这些生存经验丰富的人,还有阿姨(大人)。不用担心芽衣会冻着。
"总觉得今天的芽衣不太像芽衣。芽衣虽然会说不行的事就是不行,但很少会这么感情用事。"
我叹着气抱怨时,同事们面面相觑露出为难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犹豫该怎么说。思考了一会儿后,作为领队的女武神开口了。
"琪亚娜...算了。你今天还是回去比较好。"
"为什么啊,别赶我走。"
我带着泪光抱住同学,但被轻易地推开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对公主太可怜了。"
"...芽衣现在肯定不想见我。"
"害羞的是你吧。快去土下座也好亲一个也好赶紧和好。"
不知不觉间被剥走毯子,我和一些行李一起被扔出了房间。
在无情的门关上前,一个跟班的女孩递给我一个小包裹。里面传来熟悉的甜香。
"这个,给芽衣!不要说是我给的,要说是琪亚娜给的哦!"
还没来得及道谢门就砰地关上了,我被独自留在昏暗的走廊里。窗缝中呼啸的寒风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就算再能抗寒,也不代表完全感觉不到冷。
"...回去吧。"
都过了这么久了。说不定芽衣的气已经消了。说不定现在正因为我不在而哭泣呢。
带着这种一厢情愿的妄想鼓励自己,我总算迈开了沉重的脚步。
幸运还是不幸,宿舍的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蜡烛特有的烟味中混杂着任务用便携食品的独特气味,看来芽衣她们刚才在这里吃过饭。
为了不被楼上的布洛妮娅她们发现,我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
"琪亚娜。"
"呀啊!?"
刚把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突然从侧面被叫住了。我勉强控制住差点从楼梯上滑下去的身体,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昏暗的光线下站着班长。
"回来得真晚呢。"
"啊,啊哈哈,只是去朋友宿舍玩了一下而已。"
"芽衣很担心你哦。"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得一震。班长到底知道多少呢?说不定,和芽衣一样,现在要说教我。
我冒着冷汗等待下文,但班长罕见地露出了在斟酌用词的样子。
"吃过晚饭了吗?"
"没,还没有。"
虽然在同学宿舍吃了很多零食,但严格来说这不算说谎。
"是吗。布洛妮娅刚才准备了晚饭,剩下的放在冰箱里了。"
"嗯,谢谢..."
"芽衣一直等着琪亚娜回来才吃饭,但似乎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我和布洛妮娅让她回房间了。"
"诶,芽衣身体不舒服吗?"
听到班长意外的话,我不由得发出了大声。明明离开这里之前看起来还好好的,怎么会。
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班长补充道:
"你没注意到吗?最近芽衣的心脏状况不太好。"
"诶..."
听到"心脏状况"我冒出了冷汗。芽衣在进入圣芙蕾雅时,接受了在心脏里植入炸弹的手术。那个炸弹会对芽衣体内沉睡的律者之力产生反应,一旦力量觉醒就会在5分钟内启动。——也就是说,会连同芽衣一起摧毁律者的心脏。
"但是,为什么?老师们不是说手术后3个月就会稳定下来吗?现在都过了半年了。律者之力不是也一直在沉睡吗。"
"那只是说排斥反应和伤口感染导致死亡的可能性,以及引发炸弹启动的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变低了而已。今年冬天特别严寒,必须注意急剧的体温变化。而且,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离完全康复还远着呢...想必环境变化带来的压力也是原因之一吧。"
"够了。我明白了。"
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我们卡斯兰娜的战士不像其他人那样淡漠。永远不要忘记对他人的关怀。"这是爸爸以前说过的话,我怎么会忘记呢。这样真是枉为卡斯兰娜的战士。对之前一直在外面逃避的自己感到非常生气。
绕过班长,朝芽衣的房间走去。
"门没有锁。"
班长没有再多说什么。
"...芽衣。"
小心翼翼地进入芽衣的卧室。如班长所说,门没有上锁。轻轻走到床边往里看,看到一个整个埋在被子里的隆起。慢慢掀开被子。在最近已经习惯了的药品味道中,确实闻到了芽衣的气息。
芽衣像往常一样把手伸进枕头下,趴着睡觉。虽然不是现在才开始,但这样睡不会不舒服吗。
轻轻拨开遮住脸的头发,大山突然动了一下。
"嗯,唔...谁...?"
"我回来了,芽衣。"
"...琪亚娜。"
失焦的眼睛捕捉到我的脸。看来意识还不太清醒。
当我想把手从脸上移开时,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
"..."
那是刚才还插在枕头里的芽衣的手。
"..."
"..."
芽衣依然什么都不说。抓着我手腕的力道似乎在逐渐加大。
"...?"
"..."
芽衣想做什么呢。就这样被抓着手,等了又等却什么都没发生。
"...?...!?"
"..."
试着拉了一下手,却被用可怕的力道拉了回来。力道太大导致失去平衡,一瞬间变成了压在芽衣身上的姿势。
"芽,芽衣,怎么了?说点什么啊..."
"..."
芽衣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从趴着的姿势转为侧躺,一边抓着我的手一边灵巧地掀开被子。
"那个,是让我进去的意思?但是,我刚回来还没换衣服..."
"...如果那么讨厌的话就算了。"
终于说出来的,或者说是挤出来的芽衣的声音在颤抖着。
"等等等等!我进去!打扰了!"
在芽衣像放弃一样松开手之前,这次是我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漂亮的滑铲。而且还很厚脸皮地让芽衣给我当枕头。要不是卡斯兰娜的战士根本做不到呢。
"..."
芽衣还是一言不发。不过没有表现出讨厌的样子,反而像撒娇一样搂住了我。
我被芽衣抱在胸前,那丰满的胸部柔软...不对,像盛开的大花般的体香...也不对,倾听着平静却有力跳动的心脏声。
(没事。在好好跳动。没事。我还能,好好地,守护着。)
虽然对医学一窍不通,但既然跟我的节奏一样,那一定没问题。这样告诉自己,我也学着芽衣搂住她。看到比初次见面时更瘦弱的身体,胃部一阵绞痛。
不知道这样抱在一起过了多久。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环抱的手,似乎是满足了,变成了像确认我的肩膀、肩胛骨、肋骨、腰部形状般的触碰。
我也回应般地——像描绘芽衣的轮廓般地——抚摸芽衣的背。顺便也帮她暖一暖冰凉的脚尖。
——想更贴近。想缠住她的腿,把脸埋在她胸前,想用全身更多地感受芽衣的存在。
就在我快要溺死在对芽衣的感情中时,芽衣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
"...琪亚娜果然很温暖呢。"
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让我很开心,我撒娇般地蹭了蹭她的胸口。
"琪亚娜可是芽衣专用暖水袋哦。"
"那是什么啊。"
终于,芽衣笑了。我想要更多这样的笑容。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做什么才能让芽衣对我露出笑容呢。
"芽衣。"
"怎么了?琪亚娜。"
"芽衣。琪亚娜的,芽衣。"
如果我是只猫的话,现在耳朵一定贴着头像海豹一样了。就像小猫蹭着母猫的身体用撒娇的叫声讨要牛奶一样,我也为了讨要芽衣的笑容,蹭着她的胸口一遍遍甜甜地叫着她的名字。
"芽衣。最喜欢了。芽衣。"
"琪亚娜...琪亚娜。"
一直在抚摸我背部的手,这次抚上了我的脸颊。
"对不起。很疼吧。"
大概是在说之前打我的事吧。
"没有啦。我才是,各种事情都对不起。芽衣身体怎么样?"
"...其实,不太好。瞒着你对不起。但不是会危及生命的症状。只是经常胸闷头晕而已。"
"会痛吗?"
"不会痛。对不起。"
悲伤地一遍遍道歉的芽衣的声音让我心痛。我不想听到这样的声音。
"芽衣难受的时候要告诉我哦。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飞奔过来的。"
"那个..."
"不想说吗?我不够可靠?"
芽衣似乎在犹豫什么,扭扭捏捏地摩擦着大腿。这是她害羞时的习惯动作。
"一定会给琪亚娜添麻烦的。"
"才不会呢。芽衣的请求无论什么我都很开心!"
"琪亚娜..."
芽衣比平时稍高的女高音抚摸着我的耳朵。感觉被窝里的温度升高了。
"那个。"加了个前缀后,芽衣断断续续地开始说话。
——当感觉琪亚娜要离开我的时候,胸口就会变得很痛。
"...!,原,原来是这样。"
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听到这个随时都要哭出来却又不只是这样的声音,一瞬间大脑变得空白。
"我不会离开芽衣的。"
好不容易挤出的话很平凡,这样不足以让芽衣安心。要说出更好的话,要好好传达我的心情才行。
"卡斯兰娜的战士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待在重要的人身边,守护那个人。"
绞尽脑汁想出的肺腑之言,结果是从爸爸那里借来的。
"...我不想听卡斯兰娜战士的话,想听琪亚娜的话。"
看来被发现是借用别人的话了,我最重要的人似乎不太满意。
"我会守护芽衣。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会。因为——"
"但是,如果我又失控了呢?"
芽衣打断了我的话。
"不是说过了吗。在芽衣恢复理智之前,我会一次又一次地阻止你。"
"那时候琪亚娜刚转学来,也没什么朋友。现在和那时不一样了。我可能会伤害琪亚娜重要的人。"
随时都要哭出来的声音。总觉得里面不只包含着对成为律者的不安。
"没关系的。""我很强所以放心吧。""一定会阻止你的。"各种话语浮现出来,但要传达给芽衣的不是这种"卡斯兰娜战士应该说的,英雄式的话语"。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无所谓。'我最重要的人'就是芽衣啊。"
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这次的脉动不是我的。
"...我不是个聊天有趣的女孩子。"
"我觉得和芽衣聊天很开心啊。"
"战术方面也有更合适的人选。"
"我想要托付后背的对象,从今以后也,绝对只要芽衣。"
"为什么能这么肯定?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啊。琪亚娜也可能会像其他人一样,某天对我失望。"
"我就是我啊。不管其他人怎么讨厌芽衣,我都最最喜欢芽衣。"
"唔...!"
芽衣瘦弱的背微微颤抖。她把脸埋在我头上,发出压抑的啜泣声。我假装没注意到这样拙劣的啜泣,轻轻拍着她的背。
一边安抚着芽衣,一边回想起之前的事。
在千羽学园遇见芽衣,和变成律者的芽衣战斗了好几次,捡到了布洛妮娅,被姬子抓住,德丽莎让我们进入圣芙蕾雅,以为一切都圆满解决了。但对芽衣来说并非如此。对芽衣来说,所有过去的理所当然都结束了,要从零开始新的人生。
(明明我也不是不明白这种心情。)
安抚了一会儿后,恢复平静的芽衣用纸巾擦了擦我的头和自己的眼角。
"...我可不是金发西方人。"
"...诶?"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发言,我疑惑地抬头看去,结果脸颊被狠狠掐住了。
"痛痛痛!"
"...琪亚娜不是喜欢西方美女吗。"
芽衣用撒娇的语气掐着我的脸。肯定,大概,不,绝对是在说"那个"。
(我是喜欢年长一点丰满的姐姐类型,并不是特别喜欢金发西方人啊...!)
虽然在心里反驳,但考虑到会适得其反就没说出口。就算卡斯兰娜战士再怎么结实,疼的时候还是会疼的。
"对,对我来说世界上最漂亮的人就是芽衣!"
"那就不要再买那种书了。"
"这个嘛...呃啊!"
只是稍微露出犹豫的样子,芽衣就用力掐住我的脸颊。这力道简直像要把我的脸撕下来一样。
"不要买了。"
"不,不买了!不买了所以请原谅我!!"
"呵呵,说好了哦?"
说着芽衣放开了我的脸颊。虽然这大概是芽衣掩饰害羞的方式,但我希望她能更爱惜一点我的脸。
"呜呜...我的脸啊。未来的S级女武神的S级脸蛋。"
看来我的心情传达到了,这次芽衣开始揉捏我的脸颊。
"呵呵,琪亚娜♪"
"呜呀..."
收回前言。还是有点疼。
"琪亚娜,再说一遍刚才那句?"
"诶?不买了?"
"不是那个,是'我对芽衣~'那句。"
"我,我对芽衣最最喜欢了~..."
"呵呵,啊哈哈哈!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虽然想说"如果这么想就别揉我的脸了",但看到芽衣开心地笑着的样子,我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醒来时,原本在身边的温暖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电暖炉温暖着房间。看来昨晚的停电已经恢复了。看了看时钟,发现比平时起得要早得多。
我先回自己房间拿了"礼物",然后下楼来到客厅,看到芽衣正在准备早餐。
"早安,芽衣。"
"啊?早安琪亚娜。真少见你起这么早呢。早餐还要一会儿才能做好,你可以再睡会儿哦?"
她还是那个勤劳、善解人意、害羞,对我特别温柔的芽衣。太过平常以至于让我一瞬间以为昨晚的事是幻觉,但仔细看的话,芽衣的耳朵尖还微微泛着红。
(太好了。昨晚的事不是梦。)
"那个,等你忙完了我们喝杯茶吧?"
"好啊,怎么了吗?"
"有点东西想给你。"
在芽衣疑惑的目光中,我开始准备茶点。虽然没法泡正统的茶叶,但从茶柜里拿出茶包,从冰箱里取出昨天收到的小包裹也足够了。
"果然是芽衣喜欢的呢。"
打开包裹,里面是几个粉色的马卡龙。而且还是之前芽衣说好吃的那种。在心里向朋友道谢的同时把它们摆在桌上。
"啊,这个。"
"嗯!是芽衣喜欢的白桃味马卡龙!"
"谢谢你琪亚娜!你说要给我的就是这个吗?"
芽衣开心地伸手去拿马卡龙。
"不只是这些哦!"
"是吗?"
"嗯。等你吃完马卡龙再给你。"
听到这话,芽衣眯着眼睛害羞地笑了。即使什么都没说,我也能感受到她"只要是琪亚娜送的礼物,什么都会让我开心"的心情,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等芽衣吃完所有马卡龙后,我拿出了纸袋。多亏了朋友的帮助,气氛已经完全烘托好了。再次在心里向朋友道谢,我把袋子递给了芽衣。
"这个,送给芽衣。本来是打算圣诞节时送的,但我觉得现在送比较好。"
"这是...!"
接过纸袋后,芽衣看到里面的东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从袋子里拿出来的礼物,是一件藏青色的大衣,还有一条以红色为基调,搭配白色和藏青色装饰的围巾。
"这布料这么好...一定很贵吧...!?难道说,琪亚娜你是为了买这个才..."
芽衣突然恍然大悟,接着脸色发青地转向我。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对琪亚娜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等等!别露出那种表情。我不是为了让你道歉才准备礼物的啊。"
"可是..."
"没有可是!我只是想看到芽衣开心的表情才存钱买了大衣和围巾的啊?"
"对不起...不,谢谢你。真的很谢谢。"
芽衣抱着我送的礼物,眼里含着泪水。那个笑容,让我由衷地觉得很美。
"芽衣开心我也很开心。芽衣,我最喜欢你了。"
我轻轻擦去芽衣眼角的泪水。
"琪,亚娜。我也,喜...很开心。"
面对像往常一样害羞地转过头的芽衣,我把手放在她的脸颊上,不知不觉间,我们的脸自然而然地靠近了。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芽衣陶醉地闭上了眼睛。我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可以了。我确信。
"布洛妮娅,检测到邪恶气息。前方的野兽必须消灭。"
"呃,布洛妮娅...!"
就差一点就被打断了。
这个碍事鬼,不,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相当不留情地)用训练用小刀(以相当漂亮的姿势)朝我的腰部刺来。
"喂你这小鬼!要是打中了怎么办!"
就算是训练用小刀,打中了也不会没事。但是布洛妮娅,不,这个臭小鬼却——
"是啊。我就是想杀了你。"
"...唔!呜呜呜呜呜!臭小鬼,真是个臭小鬼!"
"芽衣姐姐,趁现在快逃。这头野兽就算拼上性命我也要消灭。"
"不,我并不是被袭击..."
"...明明就差一点了...!就差那么一点了!不可原谅。敢妨碍我和芽衣的人,绝对不可原谅。"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呢,色欲之律者。就让我在这里了结你。为了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报仇!"
被破坏了和芽衣的美好时刻,我彻底火大了,拿起训练用小刀准备消灭这个臭小鬼,不,敌人。
"等等,你们两个适可而止!早餐都要毁了!有人来管管吗!"
听到骚动,班长和姬子从二楼下来了。
"琪亚娜也就算了,连布洛妮娅也...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一大早的就吵什么架。话说琪亚娜,你不是在和芽衣吵架吗?"
相比一大早就像老奶奶一样精神的班长,大婶则是一副慵懒的表情。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停手。要是芽衣的早餐沾上灰尘怎么办?"
说着大婶弹了布洛妮娅的额头,然后在我头上敲了一拳。
"为什么啊!也给这家伙来一拳啊!"
虽然说起来我才是受害者,被敲一拳本身就很奇怪。
一边嘟囔着抱怨一边乖乖坐好,但这个臭小鬼还在警戒地盯着我。喂,太失礼了吧。而且别把芽衣从我身边拉走啊。
芽衣像往常一样困扰地看看我又看看臭小鬼。
"总觉得,琪亚娜和芽衣已经和好了呢,话说你们到底为什么吵架啊?"
姬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苦笑着随口问道。
——臭小鬼,别说多余的话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布洛妮娅就带着浅笑开口了。
"笨蛋琪亚娜藏的小X书被芽衣姐姐发现了(笑)"
"噗哈哈!(爆笑)"
姬子喷出的咖啡洒在我身上,新的争吵就此展开,不过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