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上，我隐婚的老婆和学弟手挽手亲密贴脸。
众人起哄，为这对姐弟恋嗑得上头，还说我老婆是独立又不靠男人，只有年轻又帅的校草学弟才配得上她。
她没有反驳，只是认可般娇羞一笑。
这一刻我幡然醒悟，自觉将离婚协议放在她的床头。
她喝得酩酊大醉叩开我的门，眼角通红：
「林深，你信我，我只对你动过心。」
1
进医院前，我在看网上帖子的孤独等级表，里面说一个人做手术是最高级别的孤独。
我现在就一个人等着手术。
手术全麻要家属签字，我前日跟老婆发了消息，可今早她才临时拒绝，告诉我去英国拍杂志封面，让我自己想办法。
我老婆顾清晚，是个有些小名气的歌手，这两年渐渐小范围地火出圈。
三年前，她说想专心事业，要隐婚，我同意了；
两年前，她说让我退幕后全心意帮她，我同意了；
一年前，她说她很忙，我们吵了一架，最后分居两地。
还有半小时进手术室，我手机来消息了。
是狗仔。
他给我发了三条语音和一张图。
点开大图，照片里的男人稚嫩年轻，女人小鸟依人，嘴角笑容温暖得堪比午后太阳，明明只是简单依偎拥抱，却莫名能让人联想千行的暧昧文字。
指尖切换页面，我翻开跟顾清晚的聊天页面：
【我：晚晚，我明天做手术，你来签个字？】
这条消息是 10 月 5 号晚发出，她回我，已经是 10 月 7 号早上。
【老婆：我马上飞去英国工作了，你自己先想办法。】
【我：什么时候回来？】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她没有回我。
然后就出现在狗仔的镜头里，和她的小奶狗深情拥抱。
2
切回狗仔的对话框，狗仔发来的语音幸灾乐祸：
「林先生，你也不想她的绯闻明天出现在热搜上吧。
「表面立单身纯情人设，实际疯狂劈腿换对象……
「你说你的艺人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事业，会不会一落千丈？」
我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指尖敲出几个字：「开个价吧。」
三句话，我的存款又少了六位数。
进手术室的时候，我发现别的病人都是由家人簇拥嘘寒问暖，就我孤零零躺着。
麻醉医生上药的时候我就在想，不用很多，因为我已经麻了。
第二天睁眼，我被几个医生围着，见我终于醒来，他们纷纷舒了口气。
「睡了超过三小时，吓死了。」
年轻的麻醉医生都快哭出来了，眼角通红。
负责麻醉的小姑娘叫阮知意。
如果说顾清晚冷得像是遥不可摘的星辰，高傲骄矜；那她就是穿着白大褂的野蔷薇，青涩但大胆，害羞又主动，乖得不像话。
我住院这些天碰见了她几次，上一秒还偷偷抹泪，下一秒就眼角通红换衣服进手术室。
有次我经过手术室门口，连轴转了十个小时的她坐地上睡着了。
医院的空调向来低温，我就把大衣披在睡着的她身上，被我轻柔的动作惊醒后，她的眼珠子就牢牢钉在我身上。
我蓦地想起家里养的布偶小猫，宝石般的眼睛全心全意注视着你。
她当时就宛如猫儿看到猎物，眼里亮晶晶且不掩饰欲望——
「林先生，我能问你拿个联系方式吗？」
话没说完，手机已经等着扫码了。
我莞尔一笑：「我有老婆了，虽然……关系不太好。」
她的目光一下子就黯淡了，耷拉着眼皮，娇娇地哼了几声。
我当时只觉她可爱，又装作遗憾叹息：
「唉，可惜马上走离婚流程了。」
她蓦然抬头，让我恍然觉得她背后有条毛茸茸的尾巴，高兴时翘得极高。
3
出院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
「林总，顾小姐今晚在 x 酒吧。」司机有意无意地提醒我，「是你们北影学院的同学聚会，都是圈里人。」
酒吧私密性很强，不少娱乐圈中人都爱来消遣，能完美避开狗仔。
我木然地嗯了声，忽然有人敲了敲我的车窗：
「林先生，方便送我一程吗？」
阮知意拎着保温杯：「你打算去哪里？」
「酒吧。」我实诚开口。
她猛地脸色一变：「酒吧？？我知道人生很短，但你也不用走捷径吧？」
我哑然，阮知意却决定：「我也去，作为你的医生，我要看着你。」
推开包间的时候，顾清晚看起来玩游戏又输了。
她昂起头，纤纤玉手点了点自己唇角，示意身侧的男人吻她。
这个动作，我熟悉。
以前顾清晚事业遇到挫折、难过得不想说话的时候，就会窝到我的怀里，将头埋在我的颈窝蹭了蹭，然后用手指点一点唇角。
然后我就俯下身吻她，像受伤的困兽彼此舔舐伤口，在寒凉深夜互相取暖。
此刻，我忽然觉得有些失温。
明明我们曾经那么依赖相爱，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我站了多久，那个男人就吻了多久，一个绵长幽深的吻。
见我来，顾清晚眼底有瞬间慌乱。
「哎哎哎！大家，林总来了呀！」
一个同行朋友将我拽入房间，笑得谄媚：
「给大家介绍一下，林深，天幻娱乐的副总，我们天赋新人顾清晚就是他们公司的。」
顾清晚站起身，动作却在看到我身旁的阮知意时微微一滞。
她的目光流露出危险和不悦。
但阮知意不怵，抬眸直直对视。
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只能这样评价。
朋友晃了晃酒杯：「不过听说林总身体不太好，今天出院要注意休养呀！」
听到「出院」二字，顾清晚怔了半晌，讪讪开口：
「原来林总今天出院，早知买果篮去探望一下，忙着拍封面忙糊涂了。」
全世界都知道我住院，就我老婆不知道。
我轻嘲她：「哦？顾大明星下一期封面是什么主题？是绯闻之恋吗？」
顾清晚一惊，杏眼瞪大。
「林总别逗清晚了，她很内向的。」
小奶狗上前搂住她的腰，无视她的别扭，用青涩的手段宣示占有欲。
我话里藏针：「内向？是情人节跟男朋友闹别扭还不敢告诉老公那种内向吗？」
见我句句带刺，顾清晚恼羞成怒：
「林总大晚上带纯情少女逛夜店，也不见得是什么正经人吧。」
她在心虚时都就会怒吼，试图以此掩盖问题。
我轻飘飘接话：「可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呀。」
气氛凝滞。
下一秒，同届的朋友又来调侃：
「清晚，你跟原皓之间的保密措施做得真好！如果不是今天同框出现，谁知道北影的校花和校草学弟会这么搭！」
另一人附和：「就是，就连二狗这些知名的狗仔都拍不到你们的绯闻！是不是好事将近？」
说到这的时候，我微微抬眼。
迷离又晃神的酒吧灯光下，我看到了原皓嘴角绽起的笑容。
混迹商场多年，我太熟悉这笑容的意味——
挑衅。
方才我在车上仔细看过狗仔发的两人亲密视频，随手点停的某一帧中，原皓望向了镜头。
他早就知道有人偷拍。
他是故意挑衅我。
无所谓，我无波无澜移开视线，只是冷笑。
也仅仅是冷笑，没有心痛，因为我的心早就在无数个辗转睡不着的夜晚停止跳动，我跟顾清晚的情意早就被她口中无所谓的绯闻磋磨殆尽。
现在这个女人在谁身边，于我而言都一样。
别脏了我的衣服就行。
4
谈到好事将近，有一个女孩子跳出来了：
「你们这些人，提起这些就知道结婚。清晚可是个事业型女强人，专辑请到了金牌策划，作词请到了林老爷子，那些个大神出山可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
四周人起哄：「就是！羡慕死了，事业爱情双丰收呢！」
「原皓多年轻，你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
顾清晚喜欢恭维的话语，慵懒倚靠沙发，娇娇一笑。
是啊，小奶狗多年轻。
我拖着病体就只会成为累赘，任何明智的人都会选择踩我的尸骨往上爬，更何况顾清晚。
想到这我觉得可笑，下意识拿起酒杯。
下一秒，指尖覆盖了温热的掌心，让我猛地发觉我的手早已凉到这般地步。
「你今天刚刚出院。」阮知意温声提醒。
我轻咳一声：「我就装装样子，保证不喝。」
小姑娘一挑眉：「我不信，你之前的胃就是喝酒喝坏的。」
对，我的胃就是喝酒喝坏的。
为了帮顾清晚争取顶级的专辑制作团队，我几斤白酒地喝；为了帮她争取金牌作词的宣传，我连续几晚不断地喝。
酒桌上能谈成的事，我就拼酒；谈不成的事情，我就拼命
同学聚会上，我隐婚的老婆和学弟手挽手亲密贴脸。
众人起哄，为这对姐弟恋嗑得上头，还说我老婆是独立又不靠男人，只有年轻又帅的校草学弟才配得上她。
她没有反驳，只是认可般娇羞一笑。
这一刻我幡然醒悟，自觉将离婚协议放在她的床头。
她喝得酩酊大醉叩开我的门，眼角通红：
「林深，你信我，我只对你动过心。」
1
进医院前，我在看网上帖子的孤独等级表，里面说一个人做手术是最高级别的孤独。
我现在就一个人等着手术。
手术全麻要家属签字，我前日跟老婆发了消息，可今早她才临时拒绝，告诉我去英国拍杂志封面，让我自己想办法。
我老婆顾清晚，是个有些小名气的歌手，这两年渐渐小范围地火出圈。
三年前，她说想专心事业，要隐婚，我同意了；
两年前，她说让我退幕后全心意帮她，我同意了；
一年前，她说她很忙，我们吵了一架，最后分居两地。
还有半小时进手术室，我手机来消息了。
是狗仔。
他给我发了三条语音和一张图。
点开大图，照片里的男人稚嫩年轻，女人小鸟依人，嘴角笑容温暖得堪比午后太阳，明明只是简单依偎拥抱，却莫名能让人联想千行的暧昧文字。
指尖切换页面，我翻开跟顾清晚的聊天页面：
【我：晚晚，我明天做手术，你来签个字？】
这条消息是 10 月 5 号晚发出，她回我，已经是 10 月 7 号早上。
【老婆：我马上飞去英国工作了，你自己先想办法。】
【我：什么时候回来？】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她没有回我。
然后就出现在狗仔的镜头里，和她的小奶狗深情拥抱。
2
切回狗仔的对话框，狗仔发来的语音幸灾乐祸：
「林先生，你也不想她的绯闻明天出现在热搜上吧。
「表面立单身纯情人设，实际疯狂劈腿换对象……
「你说你的艺人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事业，会不会一落千丈？」
我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指尖敲出几个字：「开个价吧。」
三句话，我的存款又少了六位数。
进手术室的时候，我发现别的病人都是由家人簇拥嘘寒问暖，就我孤零零躺着。
麻醉医生上药的时候我就在想，不用很多，因为我已经麻了。
第二天睁眼，我被几个医生围着，见我终于醒来，他们纷纷舒了口气。
「睡了超过三小时，吓死了。」
年轻的麻醉医生都快哭出来了，眼角通红。
负责麻醉的小姑娘叫阮知意。
如果说顾清晚冷得像是遥不可摘的星辰，高傲骄矜；那她就是穿着白大褂的野蔷薇，青涩但大胆，害羞又主动，乖得不像话。
我住院这些天碰见了她几次，上一秒还偷偷抹泪，下一秒就眼角通红换衣服进手术室。
有次我经过手术室门口，连轴转了十个小时的她坐地上睡着了。
医院的空调向来低温，我就把大衣披在睡着的她身上，被我轻柔的动作惊醒后，她的眼珠子就牢牢钉在我身上。
我蓦地想起家里养的布偶小猫，宝石般的眼睛全心全意注视着你。
她当时就宛如猫儿看到猎物，眼里亮晶晶且不掩饰欲望——
「林先生，我能问你拿个联系方式吗？」
话没说完，手机已经等着扫码了。
我莞尔一笑：「我有老婆了，虽然……关系不太好。」
她的目光一下子就黯淡了，耷拉着眼皮，娇娇地哼了几声。
我当时只觉她可爱，又装作遗憾叹息：
「唉，可惜马上走离婚流程了。」
她蓦然抬头，让我恍然觉得她背后有条毛茸茸的尾巴，高兴时翘得极高。
3
出院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
「林总，顾小姐今晚在 x 酒吧。」司机有意无意地提醒我，「是你们北影学院的同学聚会，都是圈里人。」
酒吧私密性很强，不少娱乐圈中人都爱来消遣，能完美避开狗仔。
我木然地嗯了声，忽然有人敲了敲我的车窗：
「林先生，方便送我一程吗？」
阮知意拎着保温杯：「你打算去哪里？」
「酒吧。」我实诚开口。
她猛地脸色一变：「酒吧？？我知道人生很短，但你也不用走捷径吧？」
我哑然，阮知意却决定：「我也去，作为你的医生，我要看着你。」
推开包间的时候，顾清晚看起来玩游戏又输了。
她昂起头，纤纤玉手点了点自己唇角，示意身侧的男人吻她。
这个动作，我熟悉。
以前顾清晚事业遇到挫折、难过得不想说话的时候，就会窝到我的怀里，将头埋在我的颈窝蹭了蹭，然后用手指点一点唇角。
然后我就俯下身吻她，像受伤的困兽彼此舔舐伤口，在寒凉深夜互相取暖。
此刻，我忽然觉得有些失温。
明明我们曾经那么依赖相爱，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我站了多久，那个男人就吻了多久，一个绵长幽深的吻。
见我来，顾清晚眼底有瞬间慌乱。
「哎哎哎！大家，林总来了呀！」
一个同行朋友将我拽入房间，笑得谄媚：
「给大家介绍一下，林深，天幻娱乐的副总，我们天赋新人顾清晚就是他们公司的。」
顾清晚站起身，动作却在看到我身旁的阮知意时微微一滞。
她的目光流露出危险和不悦。
但阮知意不怵，抬眸直直对视。
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只能这样评价。
朋友晃了晃酒杯：「不过听说林总身体不太好，今天出院要注意休养呀！」
听到「出院」二字，顾清晚怔了半晌，讪讪开口：
「原来林总今天出院，早知买果篮去探望一下，忙着拍封面忙糊涂了。」
全世界都知道我住院，就我老婆不知道。
我轻嘲她：「哦？顾大明星下一期封面是什么主题？是绯闻之恋吗？」
顾清晚一惊，杏眼瞪大。
「林总别逗清晚了，她很内向的。」
小奶狗上前搂住她的腰，无视她的别扭，用青涩的手段宣示占有欲。
我话里藏针：「内向？是情人节跟男朋友闹别扭还不敢告诉老公那种内向吗？」
见我句句带刺，顾清晚恼羞成怒：
「林总大晚上带纯情少女逛夜店，也不见得是什么正经人吧。」
她在心虚时都就会怒吼，试图以此掩盖问题。
我轻飘飘接话：「可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呀。」
气氛凝滞。
下一秒，同届的朋友又来调侃：
「清晚，你跟原皓之间的保密措施做得真好！如果不是今天同框出现，谁知道北影的校花和校草学弟会这么搭！」
另一人附和：「就是，就连二狗这些知名的狗仔都拍不到你们的绯闻！是不是好事将近？」
说到这的时候，我微微抬眼。
迷离又晃神的酒吧灯光下，我看到了原皓嘴角绽起的笑容。
混迹商场多年，我太熟悉这笑容的意味——
挑衅。
方才我在车上仔细看过狗仔发的两人亲密视频，随手点停的某一帧中，原皓望向了镜头。
他早就知道有人偷拍。
他是故意挑衅我。
无所谓，我无波无澜移开视线，只是冷笑。
也仅仅是冷笑，没有心痛，因为我的心早就在无数个辗转睡不着的夜晚停止跳动，我跟顾清晚的情意早就被她口中无所谓的绯闻磋磨殆尽。
现在这个女人在谁身边，于我而言都一样。
别脏了我的衣服就行。
4
谈到好事将近，有一个女孩子跳出来了：
「你们这些人，提起这些就知道结婚。清晚可是个事业型女强人，专辑请到了金牌策划，作词请到了林老爷子，那些个大神出山可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
四周人起哄：「就是！羡慕死了，事业爱情双丰收呢！」
「原皓多年轻，你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
顾清晚喜欢恭维的话语，慵懒倚靠沙发，娇娇一笑。
是啊，小奶狗多年轻。
我拖着病体就只会成为累赘，任何明智的人都会选择踩我的尸骨往上爬，更何况顾清晚。
想到这我觉得可笑，下意识拿起酒杯。
下一秒，指尖覆盖了温热的掌心，让我猛地发觉我的手早已凉到这般地步。
「你今天刚刚出院。」阮知意温声提醒。
我轻咳一声：「我就装装样子，保证不喝。」
小姑娘一挑眉：「我不信，你之前的胃就是喝酒喝坏的。」
对，我的胃就是喝酒喝坏的。
为了帮顾清晚争取顶级的专辑制作团队，我几斤白酒地喝；为了帮她争取金牌作词的宣传，我连续几晚不断地喝。
酒桌上能谈成的事，我就拼酒；谈不成的事情，我就拼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