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ipsNation-翻译】伦纳德衣锦还乡,其父被谋杀的悬案或将因此迎来转机由VienusSC30 发表在ClipsNation https://bbs.hupu.com/672
(审核注:原文发表于2019年10月29日)
日落时分的康普顿,在一条繁华的大街上,路过的汽车车窗敞开,飞驰而过。此景在这种街道算是比较常见,特别是在傍晚六点之后。上班族们放松下来,朝着家的方向驶去,除了那些M&M汽修店的员工。12名疲惫的员工累得只剩齐刷刷地看向他们老板的力气了,若非如此,他们的老板还是挺可亲的。
他们无意中听到了老板与某个姗姗来迟的客人之间的对话。“兄弟,我们快打烊了,赶紧来吧。”对于一个顾客至上,赚钱至上的生意人来说,这是个寻常的回答。每当员工准备结束一天的营业时,总有人开车过来,试图赶个末班车。这时候,马克-伦纳德会告诉他的员工:“我们再做一单吧。”他的员工们通常以他的昵称“米克”称呼他。
他的员工们回答:“米克,你总是这么说。”
那辆沾满了泥的小型皮卡开了进来,工人对它进行擦洗。马克-伦纳德和他的妻子杰奎琳站在北威尔明顿大街413号门前那块停车场上,准备关店。杰奎琳在店后面的办公室工作,负责管理书籍。他们仍旧沉浸在前一天的喜悦中。
前一天,杰奎琳告诉马克,他又有孩子了。杰奎琳和马克在各自之前的感情经历中都有孩子,但这次是他们努力多年后第一次拥有两人爱情的结晶。马克高兴坏了,当天晚上,他把这一喜讯告诉了亲戚,又从杂货店买了杰奎琳最爱吃的水果。马克希望杰奎琳在接下来九个月里吃得健康。
“对孩子,他就像一只泰迪熊,”她说,“而对我,他事事满足。”
马克-伦纳德于2008年1月8日在他自己持有并运营的一家汽修店被谋杀。
马克的一个孩子是个男孩,这个孩子在父亲被谋杀的一小时后要参加一场高中篮球锦标赛,马克怕他会赶上405大道的晚高峰。
就在那时,有人出现在了店门口的停车场上,并很快靠近。他不是开车来的,而是趾高气扬走过来的。
“谁在那里?”杰奎琳记得自己当时说。
马克-伦纳德是芝加哥南部人,他在那里长大,成年后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康普顿。有这个地方血统的人通常都有一种觉察危险的基因。那一天,他的第六感没有背叛他。来者确实把一把手枪藏在了上衣下,之后掏枪瞄准了他。
此人的第一枪让马克踉跄起来,汽修店的员工四散而逃。马克叫他的妻子快跑,并把她朝办公室推。杰奎琳没有摔倒,实际上,她很镇定,照着马克说的话稳稳地跑向办公室。马克在倒下之前一直在她身后。
“我跑进了大楼。当我意识到他没有跟过来时,我跑回去,站在窗边观察情况,那个歹徒站在他旁边,朝他开了枪。”
歹徒的子弹打完后,他转向了杰奎琳,然后转过头,消失在了夜色中。43岁的伦纳德身高6尺3,他妻子估计他至少有300磅。他就读于班宁高中时打橄榄球,又常吃杰奎琳做的墨西哥卷饼,因此长得这么结实强壮。但身负多处枪伤的伦纳德还是没能活下来,这并非是杰奎琳在冲出大楼后因目睹此景而惊慌失措,反应不及时的缘故。杰奎琳倒在伦纳德身上苦苦哀求,泪水落到鲜血上。
“起来啊,”她说,“你得起来啊。”
她还说:
“孩子怎么办?”
* * *
洛杉矶郡治安管理部门的数字图书馆里记录了超过18000件谋杀案,未解的悬案大概占其中一半。当案件的侦查陷入停滞时,侦查员们会搁置它,直到接到侦查用语中所谓的“神奇电话”——一条帮助案件水落石出起到帮助的线索。但要想一个谋杀案被查清,这可能需要等上几周、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年,案件也可能就此成为悬案。
康普顿因“黑帮说唱的诞生地”之称蒙上了一层传奇色彩。它是加州中部偏南的一个小镇,住着10万自豪的居民,这里的人长期被犯罪与黑帮暴力的历史所累。高居加州第一的犯罪率是无解的顽疾。近期的研究显示,59%的谋杀犯在犯案后都没有被绳之以法。据称是全国唯一一家有防弹玻璃外墙的免下车殡仪馆亚当斯殡仪馆就坐落于汉普顿。由于墓地枪战的案发率上升,黑帮成员对前来悼念心怀顾忌,防弹玻璃变得不可或缺。
到今年夏天前,有一个案子尘封了11年之久。马克-伦纳德的案子重新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和议论,一部分原因是马克的儿子——那个父亲再也没能再也没能去看他2008年1月18日那场高中比赛的男孩,现在已是两届FMVP,并效力于洛杉矶快船,。
情况突然峰回路转。科怀-伦纳德也许可以影响他父亲的案子,这都是因为他成为了篮球巨星,在去年夏天成为自由球员时与家乡洛杉矶的一支球队签约,并称想要离朋友和家人更近是他作出这一决定的原因之一。
科怀-伦纳德回到洛杉矶时,人们对他父亲的谋杀案重新产生了兴趣。
“我的家人和朋友能开车来看我比赛,赛后我还能与他们见面,这会很棒。”伦纳德在他加盟快船介绍他的新闻发布会上说。
父亲被杀害时,科怀-伦纳德16岁,正在读高三,他未来将打败勒布朗-詹姆斯和斯蒂芬-库里夺冠,而那时候,这种潜力还未现端倪。那时候的他与现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当下已成为其标志的辫子头。尽管伦纳德是南加州的高中预科生中的后起之秀,他引发的关注也仅限于当地,最终,他与圣迭戈州立大学签约,这所大学并非享誉全国的篮球名校。
但是现在,伦纳德成了NBA巨星,成了快船的救世主,成了未来的全明星球员,情况又会如何呢?
“科怀的人气可能有助于侦破他父亲的谋杀案。”悬案组的侦探肖恩-麦卡锡说,“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还没什么名气,但由于科怀在社区着手做了一些善举,即便是一些罪大恶极的罪犯也可能对他心生同情。也许会有人跳出来说‘我当时不知道那是科怀的父亲’,并向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在备受公众关注的案件中,这种事时有发生。你瞧,世上充满了如果和未知,也许有官司缠身的人对这桩谋杀案有所了解,他们现在会更愿意提供线索,因为他们知道这会对自己案件的量刑有帮助,他们可能会因透露信息而获益。
麦卡锡说,警方已经开始采访证人,探索新的突破口,但因为其他原因,他犹豫是否要透露案情进展,毕竟这是个还在侦办中的案子。
“我已经决定要调查这些线索了,”他说,“案件的真相可能依旧悬而未决,也可能被查个水落石出,这是一场持久战,但我对锁定一些嫌疑人持乐观态度。”
“马克-伦纳德干的是清白营生。2006年,他从零开始经营起一家汽修店,并引以为豪。他白手起家,取得了许多成果……生意蒸蒸日上……社区也出面扶持了我们……这是件美好的事。”
杰奎琳-伦纳德谈她的亡夫马克-伦纳德
马克-伦纳德的谋杀案并非是歹徒试图抢劫引起的。被害人身中多枪——本案中是10枪——就说明案件是仇杀。侦察员打算追溯枪击案发生前几个小时里的疑点。
那天早上,有人拜访了马克-伦纳德,此人后来被警察局认定并描述为一个当地的黑帮成员,有跨州运输毒品的前科。案发前不久,他搞砸了与另一个帮派的一笔生意,来向马克-伦纳德寻求意见。尽管杰奎琳说她的丈夫并未参与贩毒,这两人互相认识。
“马克与我结婚时,已经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因为我不能过那种与黑帮有染的生活,”她说,“我的母亲是个退休法官,父亲是个巡警。马克干的是清白营生。2006年,他从零开始经营起一家汽修店,并引以为豪。他白手起家,取得了许多成果。店里添置了宽屏电视,还装了泛光照明灯,这样我们晚上也能洗车了。我们的生意蒸蒸日上,因为经营者是黑人,社区也出面扶持了我们。这是件美好的事。顾客都认识他,也喜欢他,因为尽管他身材高大,有些唬人,绝对不好惹,但是他是个好人。”
麦卡锡说:“如果不是那个黑帮成员与他接触,并使用了他的名字,马克是绝对不会落入这种境地的。”
那次会面结束后过了几个小时,又有三个人来了,在外面跟伦纳德谈话。交涉愈发激烈,双方大吼大叫起来,声音响到惊动了他办公室里的妻子。
“我出来转了个弯,马克已经推搡了那个拉美人,”杰奎琳说,“我过来一看,发现那个拉美人是黑帮成员。你不能对一个黑帮成员这么做。依照我的理解,那是个破坏交易的人。马克过去打他。我说:‘马克,别这么做。’马克没有打到那个拉美人,他们一伙人跳上车扬长而去。”
“……但由于科怀在社区着手做了一些善举,即便是一些罪大恶极的罪犯,也可能对他心生同情。也许会有人跳出来说“我当时不知道那是科怀的父亲”,并向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在备受公众关注的案件中,这种事时有发生。”
——洛杉矶郡警署悬案组的侦探肖恩-麦卡锡
洛杉矶郡治安管理部门原本将这个案子指派给了侦察员弗兰克-萨勒诺,现在他已经退休两年了。萨勒诺是老弗兰克的儿子,后者破获了洛杉矶的名头最响的几起连环杀人案,是这里的传奇人物。那几起大案中首屈一指的是山坡扼杀者案,受害者被藏匿在洛杉矶周围的群山中。还有“漆黑的追迹者”理查德-拉米雷斯,由于犯案情节尤为严重,他受到了13项死刑指控。
小弗兰克追随他父亲进入了洛杉矶郡治安管理部门,作为主要侦察员追查杀人犯和帮派团伙。马克-伦纳德的案子令他感到沮丧,当时,他们在汽修店展开了调查,事实证明这是徒劳无功的。
“调查了一段时间后,你对这一过程习以为常,感到有些麻木了。”小弗兰克最近说,“这种典型的案子我们一直都在处理,那一地区的证人对警方的配合度也是一成不变的。只有在很少很少的情况中,我们勘查的现场周边有人愿意告诉我们确切的情况。不是说这里的人不跟我们交流,我们认为他们是害怕被黑帮报复,所以不敢告诉我们他们目击的一切。在有些案件中,人们甚至根本什么都不会说。你去了一个派对现场,所有人在案发时都‘去洗手间了’。一个洗手间怎么装的下那么多人,太不可思议了。人们的标准回答是‘我当时在洗手间,什么都没看到’。”
这种情况正在改变。当马克-伦纳德在那次争吵后出去跑腿时,杰奎琳和汽修店的员工注意到有辆车绕着这个街区开了几圈。伦纳德回来之后,那个晚来的客人在关店时赶到之前,生意一直照常进行。警方相信那天早晨与伦纳德发生冲突的三人中,有一人是枪手,跟一个拉美帮派有瓜葛。
侦查员们开始重新梳理线索时,他们打电话给杰奎琳,这出乎了后者的意料。她已经过了超过10年没有丈夫的生活了。无论侦办过程具有怎样的挑战性,它都会解决杰奎琳的问题:是谁,为了什么枪杀了她的丈夫。
“那会很棒。” 她说,“我已经祈祷了11年,我的生活在那天晚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 *
少年时,科怀-伦纳德会在周末和暑期到自家的汽修店打工。
洗车的大部分劳工都需要靠手完成,由此,马克-伦纳德给科怀-伦纳德注入了一股联盟中大概无人能及的职业精神,这为科怀-伦纳德的NBA巨星之路埋下了种子。科怀五岁时,马克与科怀的生母金-罗伯特森离异了。之后,科怀与他的生母住在莫雷诺谷。但在周末和暑期,他有时会到康普顿和父亲一起工作。哪怕在他还是个青少年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大得非比寻常了。科怀没有比赛的时候,他会与哥哥卡梅隆和马库斯一起洗车。
“马克-伦纳德告诉孩子们,如果他们想穿新的网球鞋,就必须付出劳动,不能一直让他给他们买。”杰奎琳说,“科怀从来没有抱怨过,他有时会淘气,但他是个很安静的孩子,也是一个听爸爸话,尊敬爸爸的好孩子。”
最初,科怀更擅长的是橄榄球。他在溪谷高中橄榄球队担任端锋时身高就已经6尺3了。他在阻截队员间横冲直撞,击溃对手。但是随着科怀的成长,他对篮球的热爱与日俱增。当科怀在高一结束后放弃了橄榄球时,他的父亲感到心碎。最终,马克妥协了,帮助训练他。
之后,科怀转学到河边郡的国王高中。一次训练过后,国王高中的教练蒂姆-斯温尼打电话给自己的父亲,后者是河边郡预科学校的一位传奇教练。蒂姆-斯温尼说:“我手上有个将来会成为NBA全明星的孩子。”
今天,斯温尼补充说:“当时,我跟其他人也这么说了,他们都哈哈大笑。”
科怀来到国王高中时,他的跳投弧线很平。然而,那种让他于驰骋赛场之时迅速在攻防两端作出决策的直觉,当时已经锋芒毕露。他的球商突飞猛进。那种削铁如泥的活力在很大程度上已然扎根,而这是受他父亲树立的榜样影响的结果。
斯温尼用“太不可思议了”来形容这种活力。“要达到科怀目前的水准,你不仅得有他的天赋,还得有胜过其他任何人的坚韧心态和职业精神。记不清有多少次,我正打算关上训练馆的门,回家见见家人,当我打开报警器时,门又开了。他总能找到办法溜进训练馆打球,哪怕是晚上他不该呆在那里的时候。”
当他得知科怀刚打完了一场他父亲再也无法到场的比赛时,斯温尼正在吃晚餐。在斯温尼的请求下,前国王高中球星、科怀在AAU联赛的教练马文-李让科怀当晚在他家留宿,并安慰他。
“他完全没有对此表露任何情感。”李说,“如果你不了解这孩子,你根本不会知道刚发生了什么。而如果你有够熟悉他,你就知道他有点不一样了。科怀是个内敛的人,那时候是,现在也是。他总是通过篮球来消化他的情绪。”
第二天晚上,科怀要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保雷体育馆对阵劲敌多明格斯高中。那天早些时候,斯温尼和科怀聊了聊。斯温尼告诉科怀,是否继续出战完全取决于他自己,如果科怀决定缺阵赛季剩余比赛,斯温尼会支持他。
“他久久凝视着我,”斯温尼说,“之后,他和他的母亲、叔叔丹尼斯-罗伯特森一起出现在了球场。他的家人都来了。我告诉比赛主办方不要默哀,我觉得这孩子快撑不住了,这么做我们会失去他的。那群蠢货没有听我的话。”
不过,伦纳德确实表现得异常镇静,他砍下17分,国王高中以60-68落败。终场的蜂鸣声响起后,伦纳德冲到他母亲那里紧紧抱住她,抽泣起来。此前,科怀的朋友们从来没有看他哭过。
“他怀着对他父亲的爱打球,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尝到痛苦和失去的滋味。”斯温尼说,“他的父亲是个勤劳的人,总是尽可能抽出时间来看他的比赛。科怀的父亲住在康普顿,来国王高中要开一个半小时车,他总是充满热忱和敬意,在帮助科怀成长方面做得很好。”
“他完全没有对此表露任何情感,如果你不了解这孩子,你根本不会知道刚发生了什么。而如果你有够熟悉他,你就知道他有点不一样了。科怀是个内敛的人,那时候是,现在也是。他总是通过篮球来消化他的情绪。”
——马文-李谈科怀-伦纳德得知他父亲死讯后的反应
球场成了科怀的避难所。对于所有了解科怀的人来说,这是显而易见的。在科怀高四那年,他的球技更上一层楼。他有蓝领球员的活力,而且他的跳投动作更加顺滑流畅了。他场均得到22.6分,13.1篮板,3.9助攻和3盖帽,并当选加州年度最佳球员。伦纳德与现效力于活塞的托尼-斯内尔一起率领国王高中取得了30胜3负的战绩,并击败排名第一的马特尔德高中夺得州冠军。
由此,伦纳德出人意料地异军突起,走上了NBA巨星之路。他在圣迭戈州大打了两年,2011年选秀夜,马刺通过交易得到了他。他在马刺拿了NBA总冠军和FMVP,去了猛龙后又在去年夏天再次夺得总冠军和FMVP。现在,他去了建队以来大多数时候战绩不佳的快船,剑指2019-20赛季总冠军。
“当我准备搬到现在的家时,”杰奎琳说,“我在收拾东西时发现一本旧《圣经》,打开一看,马克在里面写了一篇祈祷文,他按我说的列了一张人生心愿清单,有一条是‘看着我儿子进入职业联盟’。如果马克现在坐在这里,他会说‘我早跟你们说过会这样了’。不幸的是,他没能看到他的心愿成真。”
* * *
曾由马克-伦纳德经营的汽修店两易其手,如今成了HB轮胎公司。因为这里是汽车城,公司的生意非常兴隆。店招变了,老店的员工离开已久,店门口的空地上停满了锈迹斑斑的汽车。然而,在前门旁边墙面的底部有三个洞。门店经理说,要是墙能说话,它会告诉你,这是当年的谋杀案留下的弹孔。
经理说,时不时地会有老顾客提到那桩枪击案,不无兴奋地问自己知不知道那是谁的父亲,经理在提到科怀-伦纳德的名字时,总会点点头以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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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案发生后,杰奎琳继续经营那家店。但是那年春天,她站在停车场时被一辆路过的卡车枪击了,位置几乎与当年的一模一样。此案同样成了未解的悬案,侦查员们无法确定它是否与当年的枪击案相关。
夏天,科怀-伦纳德正式成为了快船球员。
杰奎琳说,她差点失去她的双腿。“医生告诉我说腿伤的太重了,得截肢。为了恢复行走能力,我接受了八次手术。”
马克被枪杀时,她已怀有三个月身孕,但是不久后,她生下了马克-伦纳德的遗腹子,马克的高中橄榄球老队友和汽修店的一些老员工帮助杰奎琳抚养这个孩子。如今是谋杀案的十年后,杰奎琳称他们母子身体健康,生活幸福。蔡恩-马克-安东尼-伦纳德11岁了,也打篮球。但他没有自己那有名的哥哥那么内敛,他一直追问杰奎琳自己的父亲怎么了。
三个月前,快船举行新闻发布会,正式介绍他和另一位回家乡洛杉矶打球的球星保罗-乔治时,科怀-伦纳德第一次拿起了他的快船球衣。即便在破冰日,伦纳德在仪式的大部分时候依然表现的非常内敛,这很符合他的天性。
借这个机会,快船在洛杉矶南部的绿地娱乐中心举行了仪式,加冕为一支属于整个洛杉矶的球队。他们以这种方式照亮了一个几乎没见过有钱有名的运动员的地区。也许只是个巧合:伦纳德正是在几个路口以外,105大道另一头那片曾经有家汽修店的空地上领会了勤奋的价值,这是他父亲教给他的。可能不久之后,伦纳德就会获知夺走他父亲生命的人究竟是谁。
(审核注:原文发表于2019年10月29日)
日落时分的康普顿,在一条繁华的大街上,路过的汽车车窗敞开,飞驰而过。此景在这种街道算是比较常见,特别是在傍晚六点之后。上班族们放松下来,朝着家的方向驶去,除了那些M&M汽修店的员工。12名疲惫的员工累得只剩齐刷刷地看向他们老板的力气了,若非如此,他们的老板还是挺可亲的。
他们无意中听到了老板与某个姗姗来迟的客人之间的对话。“兄弟,我们快打烊了,赶紧来吧。”对于一个顾客至上,赚钱至上的生意人来说,这是个寻常的回答。每当员工准备结束一天的营业时,总有人开车过来,试图赶个末班车。这时候,马克-伦纳德会告诉他的员工:“我们再做一单吧。”他的员工们通常以他的昵称“米克”称呼他。
他的员工们回答:“米克,你总是这么说。”
那辆沾满了泥的小型皮卡开了进来,工人对它进行擦洗。马克-伦纳德和他的妻子杰奎琳站在北威尔明顿大街413号门前那块停车场上,准备关店。杰奎琳在店后面的办公室工作,负责管理书籍。他们仍旧沉浸在前一天的喜悦中。
前一天,杰奎琳告诉马克,他又有孩子了。杰奎琳和马克在各自之前的感情经历中都有孩子,但这次是他们努力多年后第一次拥有两人爱情的结晶。马克高兴坏了,当天晚上,他把这一喜讯告诉了亲戚,又从杂货店买了杰奎琳最爱吃的水果。马克希望杰奎琳在接下来九个月里吃得健康。
“对孩子,他就像一只泰迪熊,”她说,“而对我,他事事满足。”
马克-伦纳德于2008年1月8日在他自己持有并运营的一家汽修店被谋杀。
马克的一个孩子是个男孩,这个孩子在父亲被谋杀的一小时后要参加一场高中篮球锦标赛,马克怕他会赶上405大道的晚高峰。
就在那时,有人出现在了店门口的停车场上,并很快靠近。他不是开车来的,而是趾高气扬走过来的。
“谁在那里?”杰奎琳记得自己当时说。
马克-伦纳德是芝加哥南部人,他在那里长大,成年后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康普顿。有这个地方血统的人通常都有一种觉察危险的基因。那一天,他的第六感没有背叛他。来者确实把一把手枪藏在了上衣下,之后掏枪瞄准了他。
此人的第一枪让马克踉跄起来,汽修店的员工四散而逃。马克叫他的妻子快跑,并把她朝办公室推。杰奎琳没有摔倒,实际上,她很镇定,照着马克说的话稳稳地跑向办公室。马克在倒下之前一直在她身后。
“我跑进了大楼。当我意识到他没有跟过来时,我跑回去,站在窗边观察情况,那个歹徒站在他旁边,朝他开了枪。”
歹徒的子弹打完后,他转向了杰奎琳,然后转过头,消失在了夜色中。43岁的伦纳德身高6尺3,他妻子估计他至少有300磅。他就读于班宁高中时打橄榄球,又常吃杰奎琳做的墨西哥卷饼,因此长得这么结实强壮。但身负多处枪伤的伦纳德还是没能活下来,这并非是杰奎琳在冲出大楼后因目睹此景而惊慌失措,反应不及时的缘故。杰奎琳倒在伦纳德身上苦苦哀求,泪水落到鲜血上。
“起来啊,”她说,“你得起来啊。”
她还说:
“孩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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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郡治安管理部门的数字图书馆里记录了超过18000件谋杀案,未解的悬案大概占其中一半。当案件的侦查陷入停滞时,侦查员们会搁置它,直到接到侦查用语中所谓的“神奇电话”——一条帮助案件水落石出起到帮助的线索。但要想一个谋杀案被查清,这可能需要等上几周、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年,案件也可能就此成为悬案。
康普顿因“黑帮说唱的诞生地”之称蒙上了一层传奇色彩。它是加州中部偏南的一个小镇,住着10万自豪的居民,这里的人长期被犯罪与黑帮暴力的历史所累。高居加州第一的犯罪率是无解的顽疾。近期的研究显示,59%的谋杀犯在犯案后都没有被绳之以法。据称是全国唯一一家有防弹玻璃外墙的免下车殡仪馆亚当斯殡仪馆就坐落于汉普顿。由于墓地枪战的案发率上升,黑帮成员对前来悼念心怀顾忌,防弹玻璃变得不可或缺。
到今年夏天前,有一个案子尘封了11年之久。马克-伦纳德的案子重新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和议论,一部分原因是马克的儿子——那个父亲再也没能再也没能去看他2008年1月18日那场高中比赛的男孩,现在已是两届FMVP,并效力于洛杉矶快船,。
情况突然峰回路转。科怀-伦纳德也许可以影响他父亲的案子,这都是因为他成为了篮球巨星,在去年夏天成为自由球员时与家乡洛杉矶的一支球队签约,并称想要离朋友和家人更近是他作出这一决定的原因之一。
科怀-伦纳德回到洛杉矶时,人们对他父亲的谋杀案重新产生了兴趣。
“我的家人和朋友能开车来看我比赛,赛后我还能与他们见面,这会很棒。”伦纳德在他加盟快船介绍他的新闻发布会上说。
父亲被杀害时,科怀-伦纳德16岁,正在读高三,他未来将打败勒布朗-詹姆斯和斯蒂芬-库里夺冠,而那时候,这种潜力还未现端倪。那时候的他与现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当下已成为其标志的辫子头。尽管伦纳德是南加州的高中预科生中的后起之秀,他引发的关注也仅限于当地,最终,他与圣迭戈州立大学签约,这所大学并非享誉全国的篮球名校。
但是现在,伦纳德成了NBA巨星,成了快船的救世主,成了未来的全明星球员,情况又会如何呢?
“科怀的人气可能有助于侦破他父亲的谋杀案。”悬案组的侦探肖恩-麦卡锡说,“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还没什么名气,但由于科怀在社区着手做了一些善举,即便是一些罪大恶极的罪犯也可能对他心生同情。也许会有人跳出来说‘我当时不知道那是科怀的父亲’,并向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在备受公众关注的案件中,这种事时有发生。你瞧,世上充满了如果和未知,也许有官司缠身的人对这桩谋杀案有所了解,他们现在会更愿意提供线索,因为他们知道这会对自己案件的量刑有帮助,他们可能会因透露信息而获益。
麦卡锡说,警方已经开始采访证人,探索新的突破口,但因为其他原因,他犹豫是否要透露案情进展,毕竟这是个还在侦办中的案子。
“我已经决定要调查这些线索了,”他说,“案件的真相可能依旧悬而未决,也可能被查个水落石出,这是一场持久战,但我对锁定一些嫌疑人持乐观态度。”
“马克-伦纳德干的是清白营生。2006年,他从零开始经营起一家汽修店,并引以为豪。他白手起家,取得了许多成果……生意蒸蒸日上……社区也出面扶持了我们……这是件美好的事。”
杰奎琳-伦纳德谈她的亡夫马克-伦纳德
马克-伦纳德的谋杀案并非是歹徒试图抢劫引起的。被害人身中多枪——本案中是10枪——就说明案件是仇杀。侦察员打算追溯枪击案发生前几个小时里的疑点。
那天早上,有人拜访了马克-伦纳德,此人后来被警察局认定并描述为一个当地的黑帮成员,有跨州运输毒品的前科。案发前不久,他搞砸了与另一个帮派的一笔生意,来向马克-伦纳德寻求意见。尽管杰奎琳说她的丈夫并未参与贩毒,这两人互相认识。
“马克与我结婚时,已经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因为我不能过那种与黑帮有染的生活,”她说,“我的母亲是个退休法官,父亲是个巡警。马克干的是清白营生。2006年,他从零开始经营起一家汽修店,并引以为豪。他白手起家,取得了许多成果。店里添置了宽屏电视,还装了泛光照明灯,这样我们晚上也能洗车了。我们的生意蒸蒸日上,因为经营者是黑人,社区也出面扶持了我们。这是件美好的事。顾客都认识他,也喜欢他,因为尽管他身材高大,有些唬人,绝对不好惹,但是他是个好人。”
麦卡锡说:“如果不是那个黑帮成员与他接触,并使用了他的名字,马克是绝对不会落入这种境地的。”
那次会面结束后过了几个小时,又有三个人来了,在外面跟伦纳德谈话。交涉愈发激烈,双方大吼大叫起来,声音响到惊动了他办公室里的妻子。
“我出来转了个弯,马克已经推搡了那个拉美人,”杰奎琳说,“我过来一看,发现那个拉美人是黑帮成员。你不能对一个黑帮成员这么做。依照我的理解,那是个破坏交易的人。马克过去打他。我说:‘马克,别这么做。’马克没有打到那个拉美人,他们一伙人跳上车扬长而去。”
“……但由于科怀在社区着手做了一些善举,即便是一些罪大恶极的罪犯,也可能对他心生同情。也许会有人跳出来说“我当时不知道那是科怀的父亲”,并向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在备受公众关注的案件中,这种事时有发生。”
——洛杉矶郡警署悬案组的侦探肖恩-麦卡锡
洛杉矶郡治安管理部门原本将这个案子指派给了侦察员弗兰克-萨勒诺,现在他已经退休两年了。萨勒诺是老弗兰克的儿子,后者破获了洛杉矶的名头最响的几起连环杀人案,是这里的传奇人物。那几起大案中首屈一指的是山坡扼杀者案,受害者被藏匿在洛杉矶周围的群山中。还有“漆黑的追迹者”理查德-拉米雷斯,由于犯案情节尤为严重,他受到了13项死刑指控。
小弗兰克追随他父亲进入了洛杉矶郡治安管理部门,作为主要侦察员追查杀人犯和帮派团伙。马克-伦纳德的案子令他感到沮丧,当时,他们在汽修店展开了调查,事实证明这是徒劳无功的。
“调查了一段时间后,你对这一过程习以为常,感到有些麻木了。”小弗兰克最近说,“这种典型的案子我们一直都在处理,那一地区的证人对警方的配合度也是一成不变的。只有在很少很少的情况中,我们勘查的现场周边有人愿意告诉我们确切的情况。不是说这里的人不跟我们交流,我们认为他们是害怕被黑帮报复,所以不敢告诉我们他们目击的一切。在有些案件中,人们甚至根本什么都不会说。你去了一个派对现场,所有人在案发时都‘去洗手间了’。一个洗手间怎么装的下那么多人,太不可思议了。人们的标准回答是‘我当时在洗手间,什么都没看到’。”
这种情况正在改变。当马克-伦纳德在那次争吵后出去跑腿时,杰奎琳和汽修店的员工注意到有辆车绕着这个街区开了几圈。伦纳德回来之后,那个晚来的客人在关店时赶到之前,生意一直照常进行。警方相信那天早晨与伦纳德发生冲突的三人中,有一人是枪手,跟一个拉美帮派有瓜葛。
侦查员们开始重新梳理线索时,他们打电话给杰奎琳,这出乎了后者的意料。她已经过了超过10年没有丈夫的生活了。无论侦办过程具有怎样的挑战性,它都会解决杰奎琳的问题:是谁,为了什么枪杀了她的丈夫。
“那会很棒。” 她说,“我已经祈祷了11年,我的生活在那天晚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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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科怀-伦纳德会在周末和暑期到自家的汽修店打工。
洗车的大部分劳工都需要靠手完成,由此,马克-伦纳德给科怀-伦纳德注入了一股联盟中大概无人能及的职业精神,这为科怀-伦纳德的NBA巨星之路埋下了种子。科怀五岁时,马克与科怀的生母金-罗伯特森离异了。之后,科怀与他的生母住在莫雷诺谷。但在周末和暑期,他有时会到康普顿和父亲一起工作。哪怕在他还是个青少年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大得非比寻常了。科怀没有比赛的时候,他会与哥哥卡梅隆和马库斯一起洗车。
“马克-伦纳德告诉孩子们,如果他们想穿新的网球鞋,就必须付出劳动,不能一直让他给他们买。”杰奎琳说,“科怀从来没有抱怨过,他有时会淘气,但他是个很安静的孩子,也是一个听爸爸话,尊敬爸爸的好孩子。”
最初,科怀更擅长的是橄榄球。他在溪谷高中橄榄球队担任端锋时身高就已经6尺3了。他在阻截队员间横冲直撞,击溃对手。但是随着科怀的成长,他对篮球的热爱与日俱增。当科怀在高一结束后放弃了橄榄球时,他的父亲感到心碎。最终,马克妥协了,帮助训练他。
之后,科怀转学到河边郡的国王高中。一次训练过后,国王高中的教练蒂姆-斯温尼打电话给自己的父亲,后者是河边郡预科学校的一位传奇教练。蒂姆-斯温尼说:“我手上有个将来会成为NBA全明星的孩子。”
今天,斯温尼补充说:“当时,我跟其他人也这么说了,他们都哈哈大笑。”
科怀来到国王高中时,他的跳投弧线很平。然而,那种让他于驰骋赛场之时迅速在攻防两端作出决策的直觉,当时已经锋芒毕露。他的球商突飞猛进。那种削铁如泥的活力在很大程度上已然扎根,而这是受他父亲树立的榜样影响的结果。
斯温尼用“太不可思议了”来形容这种活力。“要达到科怀目前的水准,你不仅得有他的天赋,还得有胜过其他任何人的坚韧心态和职业精神。记不清有多少次,我正打算关上训练馆的门,回家见见家人,当我打开报警器时,门又开了。他总能找到办法溜进训练馆打球,哪怕是晚上他不该呆在那里的时候。”
当他得知科怀刚打完了一场他父亲再也无法到场的比赛时,斯温尼正在吃晚餐。在斯温尼的请求下,前国王高中球星、科怀在AAU联赛的教练马文-李让科怀当晚在他家留宿,并安慰他。
“他完全没有对此表露任何情感。”李说,“如果你不了解这孩子,你根本不会知道刚发生了什么。而如果你有够熟悉他,你就知道他有点不一样了。科怀是个内敛的人,那时候是,现在也是。他总是通过篮球来消化他的情绪。”
第二天晚上,科怀要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保雷体育馆对阵劲敌多明格斯高中。那天早些时候,斯温尼和科怀聊了聊。斯温尼告诉科怀,是否继续出战完全取决于他自己,如果科怀决定缺阵赛季剩余比赛,斯温尼会支持他。
“他久久凝视着我,”斯温尼说,“之后,他和他的母亲、叔叔丹尼斯-罗伯特森一起出现在了球场。他的家人都来了。我告诉比赛主办方不要默哀,我觉得这孩子快撑不住了,这么做我们会失去他的。那群蠢货没有听我的话。”
不过,伦纳德确实表现得异常镇静,他砍下17分,国王高中以60-68落败。终场的蜂鸣声响起后,伦纳德冲到他母亲那里紧紧抱住她,抽泣起来。此前,科怀的朋友们从来没有看他哭过。
“他怀着对他父亲的爱打球,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尝到痛苦和失去的滋味。”斯温尼说,“他的父亲是个勤劳的人,总是尽可能抽出时间来看他的比赛。科怀的父亲住在康普顿,来国王高中要开一个半小时车,他总是充满热忱和敬意,在帮助科怀成长方面做得很好。”
“他完全没有对此表露任何情感,如果你不了解这孩子,你根本不会知道刚发生了什么。而如果你有够熟悉他,你就知道他有点不一样了。科怀是个内敛的人,那时候是,现在也是。他总是通过篮球来消化他的情绪。”
——马文-李谈科怀-伦纳德得知他父亲死讯后的反应
球场成了科怀的避难所。对于所有了解科怀的人来说,这是显而易见的。在科怀高四那年,他的球技更上一层楼。他有蓝领球员的活力,而且他的跳投动作更加顺滑流畅了。他场均得到22.6分,13.1篮板,3.9助攻和3盖帽,并当选加州年度最佳球员。伦纳德与现效力于活塞的托尼-斯内尔一起率领国王高中取得了30胜3负的战绩,并击败排名第一的马特尔德高中夺得州冠军。
由此,伦纳德出人意料地异军突起,走上了NBA巨星之路。他在圣迭戈州大打了两年,2011年选秀夜,马刺通过交易得到了他。他在马刺拿了NBA总冠军和FMVP,去了猛龙后又在去年夏天再次夺得总冠军和FMVP。现在,他去了建队以来大多数时候战绩不佳的快船,剑指2019-20赛季总冠军。
“当我准备搬到现在的家时,”杰奎琳说,“我在收拾东西时发现一本旧《圣经》,打开一看,马克在里面写了一篇祈祷文,他按我说的列了一张人生心愿清单,有一条是‘看着我儿子进入职业联盟’。如果马克现在坐在这里,他会说‘我早跟你们说过会这样了’。不幸的是,他没能看到他的心愿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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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由马克-伦纳德经营的汽修店两易其手,如今成了HB轮胎公司。因为这里是汽车城,公司的生意非常兴隆。店招变了,老店的员工离开已久,店门口的空地上停满了锈迹斑斑的汽车。然而,在前门旁边墙面的底部有三个洞。门店经理说,要是墙能说话,它会告诉你,这是当年的谋杀案留下的弹孔。
经理说,时不时地会有老顾客提到那桩枪击案,不无兴奋地问自己知不知道那是谁的父亲,经理在提到科怀-伦纳德的名字时,总会点点头以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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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案发生后,杰奎琳继续经营那家店。但是那年春天,她站在停车场时被一辆路过的卡车枪击了,位置几乎与当年的一模一样。此案同样成了未解的悬案,侦查员们无法确定它是否与当年的枪击案相关。
夏天,科怀-伦纳德正式成为了快船球员。
杰奎琳说,她差点失去她的双腿。“医生告诉我说腿伤的太重了,得截肢。为了恢复行走能力,我接受了八次手术。”
马克被枪杀时,她已怀有三个月身孕,但是不久后,她生下了马克-伦纳德的遗腹子,马克的高中橄榄球老队友和汽修店的一些老员工帮助杰奎琳抚养这个孩子。如今是谋杀案的十年后,杰奎琳称他们母子身体健康,生活幸福。蔡恩-马克-安东尼-伦纳德11岁了,也打篮球。但他没有自己那有名的哥哥那么内敛,他一直追问杰奎琳自己的父亲怎么了。
三个月前,快船举行新闻发布会,正式介绍他和另一位回家乡洛杉矶打球的球星保罗-乔治时,科怀-伦纳德第一次拿起了他的快船球衣。即便在破冰日,伦纳德在仪式的大部分时候依然表现的非常内敛,这很符合他的天性。
借这个机会,快船在洛杉矶南部的绿地娱乐中心举行了仪式,加冕为一支属于整个洛杉矶的球队。他们以这种方式照亮了一个几乎没见过有钱有名的运动员的地区。也许只是个巧合:伦纳德正是在几个路口以外,105大道另一头那片曾经有家汽修店的空地上领会了勤奋的价值,这是他父亲教给他的。可能不久之后,伦纳德就会获知夺走他父亲生命的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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