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986年6月17日,美国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
时任联盟总裁大卫-斯特恩站在标志性的选秀台前。台下的人们焦急地等待着,即将从他口中念出的名字。
就在刚刚,手握状元签的克里夫兰骑士,选中了身高七尺的内线长人布拉德-多尔蒂。在状元揭晓之后,悬念也便落下。关注这场选秀大会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清楚,持有第二顺位的波士顿凯尔特人,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第二顺位,波士顿凯尔特人队选中了……来自马里兰大学的,伦-拜亚斯。”
镜头切到了在场边接受采访的「红衣主教」奥尔巴赫,戴着夸张眼镜的老帅,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早在两年前,作为球队总经理的奥尔巴赫将主力控卫杰拉德-亨德森,加上部分现金打包送至西雅图,换来了1986年的首轮选秀权。
用勤勉的先发后场去交换一个充满变数的选秀权,无异于一场豪赌。但现在,质疑者全都闭上了嘴巴,因为他们都清楚,拥有了拜亚斯的凯尔特人,未来将会多么强大。
从球队到球迷,这样的自信并非毫无来由。
当被问及,拜亚斯是否就是球队一直在找寻的那个「答案」时,奥尔巴赫毫不讳言,他表示:“他会给我们提供很多帮助,可以同时出任3、4号位。在我看来,他就是本届选秀大会中最棒的球员。”
先前一个赛季,凯尔特人4-2击败火箭,拿下了队史第16座总冠军奖杯。但球队的主要轮换阵容日趋老化,饱受背伤困扰的拉里-伯德,即将度过他的30岁生日,麦克海尔也不再年轻,内线的两大轮换「酋长」帕里什和比尔-沃顿,一个32岁,一个33岁。
按照奥尔巴赫的设想,拜亚斯将为球队的阵容轮换,提供更多选择。他不会出现在首发阵容中,但他却可以给伯德更多喘息的时间。身高6尺9寸的他,也可以顶上内线,让几位老家伙们,不必每场比赛打完,都跟散了架一样。
回看86-87赛季,凯尔特人的常规轮换表,我们不得不折服于老将们为球队的奉献之多。伯德和麦克海尔以场均40.6分钟和39.7分钟的上场时间领衔全队,32岁的老酋长,每场也要出场37.4分钟,伤病缠身的老沃顿,草草打了10场比赛便宣告赛季报销。这也是沃顿的最后一季。
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凯尔特人直至2008年,方才重新将奥布莱恩杯揽入怀中。从第16冠到第17冠,这条路走了整整22年。
但这一切,本可以不必发生。如果拜亚斯还在,伯德或许不会过早退役,「坏小子军团」的崛起也许会经受更大的冲击,那一抹统治了联盟数十年的绿色,不会在90年代缺席,而篮球之神也或许不会那么顺利地摘取第一个三连桂冠。
一切都成为了如果。
在那个凯尔特人球迷们永不愿再回想起的周末,结束之后。
2.
6月19日,清晨6:30,马里兰大学学生宿舍。
室友Terry Long和David Gregg,最先发现了在地上抽搐的拜亚斯。而当20分钟过后,拜亚斯被紧急赶来的救护车护送到医院时,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两个小时,想尽办法的抢救,最终也没能让这个高大而强壮的年轻生命,重新苏醒。
死因则更加让人震惊。当地医院发言人在公告中表示,在拜亚斯的尿液中,检测到了可卡因的存在。
当一开始接到拜亚斯大学教练德利塞尔的电话时,奥尔巴赫还以为,这个球队菜鸟只是因为饮酒过度而被送进了医院。但当他确认了拜亚斯的死讯时,这个年逾古稀,整个NBA最具威望的老人,颤抖了。“这是那种,你明明知道一切真实发生,却还不愿承认的那种事情。”
“这是我听过,最残酷的一件事情。”伯德说道。
在最接近光明的时刻,拜亚斯亲手将自己埋葬,用一种极度愚蠢的方式。
之前发生的事情,逐渐被披露报端。选秀日的热闹散尽后,拜亚斯回到了马里兰大学,那里有他的一众好友们,等着为这个刚刚站上巅峰的兄弟,好好庆祝一番。
即将成为荣耀的绿衫军成员,正在同锐步商谈一份五年价值160万美金的代言合同,朋友们的竞相吹捧。名望、金钱、光明的前景,一切好的事情如潮水般向这位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涌来,唯独没人提醒他,乐极生悲的道理。
近三个小时的聚会,拜亚斯和他的朋友们,一次次地向口中吸入可卡因。室友Long回忆,大概有「7到10次」,有些可卡因,甚至装了有半个杯子那么多。
“我们对着镜子,吸着可卡因,我还提醒他,让他放慢点节奏,”Long说道,“‘我强硬着呢,’拜亚斯执拗的回应道,‘我就像匹马一样。’”
我们似乎想象得出当时的画面,明亮的室内,略显聒噪的音乐声轰隆,而比音乐更为吵闹的是屋子里年轻人们开怀的笑声,一切都宛如一场梦境。
作为一名虔诚基督徒的拜亚斯却不知,美梦最易破碎。上帝此刻正默默开始倒数,倒数死神来临的时刻。配乐,此时也来到了最终章节。
狂欢过后,黎明初至,拜亚斯就这样,荒诞又悲哀的离开了人世。
3.
对于拜亚斯是否是一名「瘾君子」,说法不一。
他的恩师,时任马里兰大学篮球队主教练德利塞尔,在拜亚斯死后,向奥尔巴赫表示,“我用我的生命发誓,这个孩子此前从未接触过毒品。”
拜亚斯的高中教练Wagner也表示,拜亚斯是那种不会沾染毒品的人,他有这样的「好名声」。但教练也坦言,自己曾告诫过他,不要同那些吸食毒品的朋友走的太近。“而他对我说,‘人们都知道我不会这样做的,所以(和他们相处)又能怎样?’”
拜亚斯选秀前,曾接受过尼克斯、勇士和凯尔特人三支球队的身体检查,其中也包括对于药物服用的检测。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但拜亚斯的好友日后在媒体中透露,这并非拜亚斯的初犯。Long回忆起拜亚斯第一次介绍自己一起吸食毒品,还是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
人生有的时候,就像是一场篮球比赛,有高潮也有平缓,有攻势也有颓势,有时间累积的疲累,也可以给自己片刻暂停,缓冲后重新开始。
但拜亚斯不懂得,在人生路途中,面对是或非的选择,人们往往是没有暂停的机会的。“就像落后时刻,投出的一记绝杀球,生命不容你做出错误的决定。”Wagner教练说道。
但事已至此,事情的真相,已经失去了争论的意义。若他此前真的如教练所说,未曾沾染过毒品,只是一时冲动,服用过量,也只能让我们平添一声叹息罢了。
4.
而被毒品摧毁的又不止于拜亚斯。
1986年选秀,后来被人称作「被诅咒的选秀」。在拜亚斯之后被选中的探花郎Chris Washburn,生涯两载,一共也才打了匆匆72场比赛。他日后亲承,在选秀日结束后的狂欢中,自己也吸食了可卡因,只是“量没有那么多而已”。第六顺位的William Bedford和第七顺位的Roy Tarpley,整个生涯都毒品问题缠身,断送了光明的前景。
这年之后,联盟加强了对球员选秀前身体检查的力度,也举办了为菜鸟们提供心理、人生规划咨询的活动。正如资深记者Jack McCallum在报道中引用的一段话说的那样,“这些活动并不会百分之百有效,但我们希望,拯救那些可能变成「下一个拜亚斯」的年轻人。”
美国众议院也在几周后通过了「伦-拜亚斯法案」,并于当年的10月27日,由时任总统罗纳德-里根签署通过,该法案宣称,向他人分发毒品,导致该人死亡者,将面临终身的牢狱之灾。
有球迷略带讽刺的评论道,“拜亚斯的死,让人从另一个角度真正重视毒品问题,或许是他最后的贡献吧。”
5.
1985年11月23日,NCAA新赛季揭幕战,马里兰大学坐镇主场Cole Fieldhouse,迎战东北大学。
比赛本身进行得波澜不惊,实力更胜一筹的马里兰,以12分之差轻取对手,拜亚斯轻取23分8个篮板。
而站在他对面的,东北大学的三年级前锋,正是那个日后除拜亚斯外,奥尔巴赫不愿提起的「另一个名字」。
雷吉-刘易斯。
1993年4月,在一场同黄蜂的季后赛中,刘易斯因突发心脏病昏倒,被紧急抢救后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医生警告他,若再次从事篮球运动,将会危及生命。
两个月过后,马萨诸塞州沃尔瑟姆市,凯尔特人队位于布兰代斯大学内的训练馆中,刘易斯在一次投篮训练后,永远的告别了这个世界。
命运的多米诺骨牌,人们永远不知道,第一块会从什么时候倒下。两个年轻生命的相继离世,带走了凯尔特人的整个九十年代。
尾声
走下选秀舞台的拜亚斯,身着一身浅灰色西装,身材颀长。他脸上还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有人递给他一顶凯尔特人队帽,他戴在头上,同其他几名高顺位新秀一起拍摄合照,显得有些羞涩。
他实现了自己成为一名凯尔特人的愿望,几个月来他都梦想着这一天。一个月前的总决赛,拜亚斯就被邀请到了场边,看着场上身披白绿色球衣的伯德、麦克海尔、帕里什,打着那个年代,或许不止于那个年代,最好的团队篮球。
拜亚斯等不及要成为他们的一员。
40个小时过后,命运为他奏下终曲。
「The Death of Dream」,体育画报在纪念拜亚斯的杂志封面上,这样写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祝那些一夜成名的天才们,不求美梦成真,但愿希望不灭。
1.
1986年6月17日,美国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
时任联盟总裁大卫-斯特恩站在标志性的选秀台前。台下的人们焦急地等待着,即将从他口中念出的名字。
就在刚刚,手握状元签的克里夫兰骑士,选中了身高七尺的内线长人布拉德-多尔蒂。在状元揭晓之后,悬念也便落下。关注这场选秀大会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清楚,持有第二顺位的波士顿凯尔特人,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第二顺位,波士顿凯尔特人队选中了……来自马里兰大学的,伦-拜亚斯。”
镜头切到了在场边接受采访的「红衣主教」奥尔巴赫,戴着夸张眼镜的老帅,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早在两年前,作为球队总经理的奥尔巴赫将主力控卫杰拉德-亨德森,加上部分现金打包送至西雅图,换来了1986年的首轮选秀权。
用勤勉的先发后场去交换一个充满变数的选秀权,无异于一场豪赌。但现在,质疑者全都闭上了嘴巴,因为他们都清楚,拥有了拜亚斯的凯尔特人,未来将会多么强大。
从球队到球迷,这样的自信并非毫无来由。
当被问及,拜亚斯是否就是球队一直在找寻的那个「答案」时,奥尔巴赫毫不讳言,他表示:“他会给我们提供很多帮助,可以同时出任3、4号位。在我看来,他就是本届选秀大会中最棒的球员。”
先前一个赛季,凯尔特人4-2击败火箭,拿下了队史第16座总冠军奖杯。但球队的主要轮换阵容日趋老化,饱受背伤困扰的拉里-伯德,即将度过他的30岁生日,麦克海尔也不再年轻,内线的两大轮换「酋长」帕里什和比尔-沃顿,一个32岁,一个33岁。
按照奥尔巴赫的设想,拜亚斯将为球队的阵容轮换,提供更多选择。他不会出现在首发阵容中,但他却可以给伯德更多喘息的时间。身高6尺9寸的他,也可以顶上内线,让几位老家伙们,不必每场比赛打完,都跟散了架一样。
回看86-87赛季,凯尔特人的常规轮换表,我们不得不折服于老将们为球队的奉献之多。伯德和麦克海尔以场均40.6分钟和39.7分钟的上场时间领衔全队,32岁的老酋长,每场也要出场37.4分钟,伤病缠身的老沃顿,草草打了10场比赛便宣告赛季报销。这也是沃顿的最后一季。
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凯尔特人直至2008年,方才重新将奥布莱恩杯揽入怀中。从第16冠到第17冠,这条路走了整整22年。
但这一切,本可以不必发生。如果拜亚斯还在,伯德或许不会过早退役,「坏小子军团」的崛起也许会经受更大的冲击,那一抹统治了联盟数十年的绿色,不会在90年代缺席,而篮球之神也或许不会那么顺利地摘取第一个三连桂冠。
一切都成为了如果。
在那个凯尔特人球迷们永不愿再回想起的周末,结束之后。
2.
6月19日,清晨6:30,马里兰大学学生宿舍。
室友Terry Long和David Gregg,最先发现了在地上抽搐的拜亚斯。而当20分钟过后,拜亚斯被紧急赶来的救护车护送到医院时,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两个小时,想尽办法的抢救,最终也没能让这个高大而强壮的年轻生命,重新苏醒。
死因则更加让人震惊。当地医院发言人在公告中表示,在拜亚斯的尿液中,检测到了可卡因的存在。
当一开始接到拜亚斯大学教练德利塞尔的电话时,奥尔巴赫还以为,这个球队菜鸟只是因为饮酒过度而被送进了医院。但当他确认了拜亚斯的死讯时,这个年逾古稀,整个NBA最具威望的老人,颤抖了。“这是那种,你明明知道一切真实发生,却还不愿承认的那种事情。”
“这是我听过,最残酷的一件事情。”伯德说道。
在最接近光明的时刻,拜亚斯亲手将自己埋葬,用一种极度愚蠢的方式。
之前发生的事情,逐渐被披露报端。选秀日的热闹散尽后,拜亚斯回到了马里兰大学,那里有他的一众好友们,等着为这个刚刚站上巅峰的兄弟,好好庆祝一番。
即将成为荣耀的绿衫军成员,正在同锐步商谈一份五年价值160万美金的代言合同,朋友们的竞相吹捧。名望、金钱、光明的前景,一切好的事情如潮水般向这位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涌来,唯独没人提醒他,乐极生悲的道理。
近三个小时的聚会,拜亚斯和他的朋友们,一次次地向口中吸入可卡因。室友Long回忆,大概有「7到10次」,有些可卡因,甚至装了有半个杯子那么多。
“我们对着镜子,吸着可卡因,我还提醒他,让他放慢点节奏,”Long说道,“‘我强硬着呢,’拜亚斯执拗的回应道,‘我就像匹马一样。’”
我们似乎想象得出当时的画面,明亮的室内,略显聒噪的音乐声轰隆,而比音乐更为吵闹的是屋子里年轻人们开怀的笑声,一切都宛如一场梦境。
作为一名虔诚基督徒的拜亚斯却不知,美梦最易破碎。上帝此刻正默默开始倒数,倒数死神来临的时刻。配乐,此时也来到了最终章节。
狂欢过后,黎明初至,拜亚斯就这样,荒诞又悲哀的离开了人世。
3.
对于拜亚斯是否是一名「瘾君子」,说法不一。
他的恩师,时任马里兰大学篮球队主教练德利塞尔,在拜亚斯死后,向奥尔巴赫表示,“我用我的生命发誓,这个孩子此前从未接触过毒品。”
拜亚斯的高中教练Wagner也表示,拜亚斯是那种不会沾染毒品的人,他有这样的「好名声」。但教练也坦言,自己曾告诫过他,不要同那些吸食毒品的朋友走的太近。“而他对我说,‘人们都知道我不会这样做的,所以(和他们相处)又能怎样?’”
拜亚斯选秀前,曾接受过尼克斯、勇士和凯尔特人三支球队的身体检查,其中也包括对于药物服用的检测。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但拜亚斯的好友日后在媒体中透露,这并非拜亚斯的初犯。Long回忆起拜亚斯第一次介绍自己一起吸食毒品,还是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
人生有的时候,就像是一场篮球比赛,有高潮也有平缓,有攻势也有颓势,有时间累积的疲累,也可以给自己片刻暂停,缓冲后重新开始。
但拜亚斯不懂得,在人生路途中,面对是或非的选择,人们往往是没有暂停的机会的。“就像落后时刻,投出的一记绝杀球,生命不容你做出错误的决定。”Wagner教练说道。
但事已至此,事情的真相,已经失去了争论的意义。若他此前真的如教练所说,未曾沾染过毒品,只是一时冲动,服用过量,也只能让我们平添一声叹息罢了。
4.
而被毒品摧毁的又不止于拜亚斯。
1986年选秀,后来被人称作「被诅咒的选秀」。在拜亚斯之后被选中的探花郎Chris Washburn,生涯两载,一共也才打了匆匆72场比赛。他日后亲承,在选秀日结束后的狂欢中,自己也吸食了可卡因,只是“量没有那么多而已”。第六顺位的William Bedford和第七顺位的Roy Tarpley,整个生涯都毒品问题缠身,断送了光明的前景。
这年之后,联盟加强了对球员选秀前身体检查的力度,也举办了为菜鸟们提供心理、人生规划咨询的活动。正如资深记者Jack McCallum在报道中引用的一段话说的那样,“这些活动并不会百分之百有效,但我们希望,拯救那些可能变成「下一个拜亚斯」的年轻人。”
美国众议院也在几周后通过了「伦-拜亚斯法案」,并于当年的10月27日,由时任总统罗纳德-里根签署通过,该法案宣称,向他人分发毒品,导致该人死亡者,将面临终身的牢狱之灾。
有球迷略带讽刺的评论道,“拜亚斯的死,让人从另一个角度真正重视毒品问题,或许是他最后的贡献吧。”
5.
1985年11月23日,NCAA新赛季揭幕战,马里兰大学坐镇主场Cole Fieldhouse,迎战东北大学。
比赛本身进行得波澜不惊,实力更胜一筹的马里兰,以12分之差轻取对手,拜亚斯轻取23分8个篮板。
而站在他对面的,东北大学的三年级前锋,正是那个日后除拜亚斯外,奥尔巴赫不愿提起的「另一个名字」。
雷吉-刘易斯。
1993年4月,在一场同黄蜂的季后赛中,刘易斯因突发心脏病昏倒,被紧急抢救后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医生警告他,若再次从事篮球运动,将会危及生命。
两个月过后,马萨诸塞州沃尔瑟姆市,凯尔特人队位于布兰代斯大学内的训练馆中,刘易斯在一次投篮训练后,永远的告别了这个世界。
命运的多米诺骨牌,人们永远不知道,第一块会从什么时候倒下。两个年轻生命的相继离世,带走了凯尔特人的整个九十年代。
尾声
走下选秀舞台的拜亚斯,身着一身浅灰色西装,身材颀长。他脸上还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有人递给他一顶凯尔特人队帽,他戴在头上,同其他几名高顺位新秀一起拍摄合照,显得有些羞涩。
他实现了自己成为一名凯尔特人的愿望,几个月来他都梦想着这一天。一个月前的总决赛,拜亚斯就被邀请到了场边,看着场上身披白绿色球衣的伯德、麦克海尔、帕里什,打着那个年代,或许不止于那个年代,最好的团队篮球。
拜亚斯等不及要成为他们的一员。
40个小时过后,命运为他奏下终曲。
「The Death of Dream」,体育画报在纪念拜亚斯的杂志封面上,这样写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祝那些一夜成名的天才们,不求美梦成真,但愿希望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