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为衣兮风为马,安能不得开心颜:与金州勇士一路同行
BY RICK REILLY Posted: Tue Mar. 1, 2016 Updated: Wed Mar. 2, 2016
一切都不会是永恒的,这支球队,这些时光,还有照片上流露出的那些纯粹的无私。这支金州勇士太完美了,在最关键的时刻,他们放在场上的阵容却是五个可以一起坐进一辆菲亚特500的小个子,这套五小阵容已经变成了NBA中最无法攻克的难题,而他们背后的金州勇士,则有可能是NBA历史上最优秀的球队。
这个男人也不是永恒的。这个看起来瘦弱又纤细的男人,他的骄傲与自负和他在球场上所有的灵光一现,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永恒的。这个故事太甜蜜了,这样一个瘦弱的连自己身上的球衣都填不满的人,怎么会成为联盟球衣销量第一的人呢?
不,这一切总会有分崩离析的一天。那些经纪人的胁迫,年龄的侵蚀和日渐滋长的贪婪,它们会搞砸一切。库里知道,也许当这段日子过去之后,他的职业生涯中就再也不会有这么纯粹而又恰如其分的快乐了。
“直到我职业生涯的第四年,我所在的球队才变成了一支赢球的队伍,”库里说,“所以我知道,能赢球是多么棒。我知道这个联盟的流动性很强,有的时候,也许只是一笔交易,或者一次糟糕的自由球员签约,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因此,我没有理由不去追寻快乐,我从来不会放弃享受当下。”
那么你呢,你想要跟他一起享受快乐吗?
二月,当甲骨文球馆中的投篮训练结束后,6尺3寸的联盟头号得分手库里用一种他最爱的方式结束了这次训练。他在狭长的球员通道中扔出了一记超远投篮,这样的投篮看起来理应飞入云端,根本无法入网。当球开始下落的时候,库里转过身去,跑向了另一边。谁需要去看它进没进呢?除了我们,我们喜欢去看球的轨迹。一秒钟之后,球空心入网。
我:你怎么知道它们进了?
库里:因为观众在欢呼。哈哈。
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夜深了,勇士队也有些筋疲力尽。他们刚刚在多伦多以112-109的比分击败了猛龙队,在这场比赛中,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库里逆天的44分表演,前锋追梦-格林像中国菜单上的内容一样多样的本领,以及克莱-汤普森精准的定点跳投。
然而现在:他们正面临着护照检查的噩梦。
每个球员通过关卡的时候,那位严肃的出入境官员都会冷冷的看他一眼,再冷冷的看一眼他的护照,盖章,然后摆摆手让他离开。除了库里。这位官员看了看库里,又看了看他的护照,盖章,然后挂上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对他说:“谢谢你,让比赛重新变得精彩。”
不仅仅是库里,让比赛重新精彩起来的,是15位彼此喜欢,彼此适合的球员,他们凝聚在一起的力量,比达芬奇密码还要难以破解。
是身高6尺7寸,体重230磅的格林,他不惧怕防守任何人,也不惧怕在场上场下发表任何演讲,他只怕猫。
是澳大利亚的中锋安德鲁-博古特,他本可以在被DNP的时候愤怒的在球队的食物中撒尿——去年六月总决赛的最后两场比赛,勇士队的教练组决定不让博古特上场,而他们拿下了两场胜利。“如果我不去抱怨教练的决定,那么我们队里板凳末端的家伙们就更不会抱怨上场时间的问题了,”博古特说,“这种事在这支球队中根本不会发生。”
是汤普森,水花兄弟中比较不浪的那个人,他像潮水一样安静,可他的比赛却总能让人血脉喷张。当库里被包夹的时候,他总会选择传球,而接球人经常是汤普森,在这些时刻中,他可以将任何防守人击落到尘埃里。汤普森活着只为了两件事:投进三分球,和回家伺候他心爱的斗牛犬,Rocco。
“这是我所见过最特别的一队球员,”勇士队管理层成员,前湖人传奇球星杰里-维斯特这样说道。“他们真心喜欢着彼此!这种事从来都没有在我曾经呆过的球队中发生过,当年的我们总是各忙各的。但是这些人,他们真正的、真诚的喜欢着彼此。并且这种喜欢也会在球场上体现出来。”
感谢上帝,他们也是会输球的。
“当我们输球的时候,我们都快要疯狂了,”博古特说,“我们就像是丢掉了总冠军一样。在我曾经呆过的球队里,如果你们输掉了一场比赛,这种输球的愤怒只会持续5分钟。可是在这里,我们的心情就像是,‘踏马的,我们本应该打得更好!’”
你在期待些什么呢?他们根本就不习惯输球。
在勇士对阵76人的比赛结束一个小时后,一个长着青春痘的小球童正在等待着搭讪库里的好时机,这种虔诚的姿态就像是一位侍者在等待着教皇的祝福。当库里正准备在赛后采访的间隙中去吃点东西的时候,这个孩子开始行动了。
“斯蒂芬,我能跟你合一张影吗?”他试探着问。
(即使对于一个小球童来说,库里也仅仅是斯蒂芬)
库里把拿起来的叉子放回了盘子里,“当然可以。”咔嚓。照完相之后,小球童乐的把嘴角咧到了耳根上。“哦,我的天哪!我的朋友们会嫉妒的发疯的!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球员!”
笔者:那迈克尔-乔丹呢?
小球童:哦,我并不了解他,他打球的时候我还没出生。
笔者问27岁的库里知不知道,在一些年轻人的眼中,他就是他们的乔丹。
“哇哦,我不知道,”他说,“我很难跳过每天的日常生活,而将目光直接放到历史的洪流中去。没错,我是注意到了我们在客场有了越来越多的球迷,我们的球票也越卖越好;在客场打球的时候,我能看到更多人穿着我的球衣,或者勇士的T恤。可是乔丹?我是说,像乔丹、伯德、勒布朗这样的人,他们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已经完成了太多的成就,而我还需要继续努力,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完成。”
笔者:你觉得你最终会比乔丹更伟大吗?
库里:是的,这是我的目标。我想要成为最好的,我真的想。我非常非常尊敬乔丹,但是我同样认为,‘我想要成为历史第一’这句话,并不是对他的不尊重。
如果这句话出自其他人之口,那么都会被人们认为是对篮球之神的亵渎。可是,这句话是拥有着一张永远长不大的高中生脸和萌萌的眼睛的库里说的,你看着他的眼睛,就只会想,“哎呦,难道小孩子还不能有梦想吗?”
来自康涅狄格州斯坦福的15岁的Sofia Petrafesa要求的并不多不是吗?她的一生只有两个愿望。一:去见她的偶像——她的热情之源,她所有情感的熔点——斯蒂芬-库里一面,在她的家里,满满的都是库里的海报,印有库里的麦片盒子,印有库里的枕头,库里的大头娃娃,袜子,帽子,手环和杂志封面。二:让她的背不要再疼痛了。
她的父母满足了她的第一个愿望。圣诞节的那天,他们给了她一张勇士在麦迪逊广场花园球馆对阵尼克斯的比赛球票,让她可以去看心爱的库里。
至于她的另一个愿望?这件事想要实现就难太多了。
全明星周末已经过去了,可这个世界还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人们开始感到惊奇,为什么每个NBA球馆中都突然多出了一些主队没有的颜色?为什么这个曾经以冷血机器人马刺队为标准的联盟如今却被一群来自湾区的快乐狙击手占领了?要知道,他们每个回合的传导球次数甚至比一场售价20美元的街头球赛整场比赛的传球次数都多。还有,为什么这么一群人要被叫做“勇士”啊,他们身上的战斗气息还不如一颗软糖!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因为快乐是勇士们唯一的策略。快乐是金州勇士用来占领世界的法宝。就像是在明尼阿波利斯的那一天,他们应该开始进行客场比赛前的训练了,可为什么他们的大巴车并没有开往球馆呢?
“今天不训练,”史蒂夫-科尔教练宣布,“我们要去打保龄球。”
保龄球?
“结果证明斯蒂芬的保龄球水平同样好的不得了,”助理教练布鲁斯-弗雷泽赞叹道,“他竟然能打出PBA中才能有的弧线球”
他们也曾经用训练时间来打橄榄球,又或者是跟奥克兰运动家队进行棒球比赛,然后提前进入球队的聚餐时间,他们会包下整个餐馆,然后在窗外媒体们的注视下共同度过充满欢笑的三个小时。对于他们来说,球队的看录像环节再也不无聊了,相反,这会变成一场吐槽大会。比如说,最近一次,库里在防守的时候走神了,让他的防守对象轻松的投进了一记底角空位三分。于是,球队在这段录像的后面接上了他三岁的女儿莱莉-库里在新闻发布会上打哈欠的场景。
球队的新人凯文-卢尼大张着嘴巴在球队的私人飞机上睡着了,于是追梦就把一只死苍蝇悄悄扔进了他的嘴里。
这群家伙的状态比那些二手的袜子还要轻松。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庄家。去年他们出人意料的赢得了总冠军的头衔,如果他们的上个赛季被Zagat评估公司所评估的话,那么评语可能会是这样:这些“软弱的”“下狗球队”有着太好的“运气”,他们的夺冠之旅“太轻松了”。面对这样的质疑,他们站了出来,残暴的将他们伟大的表现又提升了一大截。他们是篮球世界中近乎神秘的存在。在前50场比赛中,当他们拥有着球队的三名全明星球员——库里,汤普森和格林——的时候,他们的战绩是48胜2负。你以为这三个家伙是三个大个子吗?哈,他们是缩水版。
“他们摧毁了我对篮球的认知,”前勇士前锋,如今湾区一档体育节目的主持人Tom Tolbert说,“没有球队像他们一样传球,没有球队像他们一样投篮,更没有球队像他们一样快乐。你尝试着去看另一支球队打球,然后你觉得‘好吧这比赛烂透了,谢谢你勇士。’”
是时候了,我必须要说这件事:如今的联盟最佳球员跟我曾经还有一段故事。
在2013年,库里从他的休赛期中抽出了一个周的时间——这其中包括他的结婚纪念日——和我一起来到了位于坦桑尼亚的难民营,代表Nothing But Net——一个我在10年前与联合国组织合资成立的慈善机构——去捐赠37000个抵抗疟疾的蚊帐。最有趣的是,这些蚊帐是由库里提供的。事实上,他每投进一个三分球,就会捐出三个蚊帐,这就像是让你14岁的女儿每看一次手机就要捐赠三个蚊帐一样。你知道他在这个赛季已经命中了打破联盟记录的288记三分球了吗——他的第288记三分正是上周六晚上对阵雷霆时投中的那个37英尺超远绝杀球——这些三分球已经为多哥共和国中一半的床加上了抗疟疾的蚊帐。
在那次旅程中,我开始了解了一位谦逊的超级巨星,他会用与美国总统会面相同的耐心去关怀一位被疟疾折磨的母亲;他有着谦卑的灵魂,可以在屠夫为他宰羊的时候保持微笑;他是一位真正的绅士,即使是坐在一辆狭窄的丰田轿车中颠簸在粗糙的土路上,两旁还有士兵拿着机枪,他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的不妥之处。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旅程的最后,他安静的问我,“我们什么时候能再来一次?”
事情开始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了。采访中,我用一位来自洛杉矶的体育脱口秀主持人对他最尖锐的批评来询问汤普森的意见——当汤普森曾经与一位7尺长人挥拳相向时,这位主持人直白的称他是一个“白痴”,并表示1980年的湖人队将会彻底“击溃”勇士队。没错,这位主持人就是汤普森的父亲,前湖人中锋,迈克尔。
“人们总是抓不到他的笑点,”克莱往他的椅子上缩了缩,然后无奈的说,“我爸的幽默感很偏,比如他曾经开玩笑说由于我跟别人打架,所以他要扣掉我的生活费。然后人们就会来问我,‘哇,原来你爸一直掌管着你的生活费啊?这么做其实还挺明智的。’然后我就觉得,救命啊。”
笔者:所以他并没有掌握你的生活费?
汤普森:没错,他是个白痴,他太疯狂了。
笔者:上一次你爸爸在H-O-R-S-E投篮比赛中击败你是什么时候?
汤普森:我14岁的时候。
笔者:我能采访一下Rocco吗?
汤普森:不行。他需要自己的空间。
麦迪逊广场花园,人声嘈杂。球场上,尼克斯队的前锋卡梅隆-安东尼正在试图防住库里,然而各种方法都不管用。最终,安东尼决定实验一种新方法。他把他的整个手掌都放在了库里的脸上,就像是你的大哥哥用手抵着你的头不让你打到他一样。
“我当时懵逼了,”库里说,“我从来没有被一个人把整只手放在我头上来阻挡我的经历。那种感觉就像是幽闭恐惧症,你懂得,我感觉我好像不能移动了。”
当然,球场上的他试图去移动了,然后前额就被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嘿,卡梅隆,”格林在下一次对位的时候冲着安东尼喊道,“你该剪指甲了!”
“当时我还是有点生气的,”库里后来说道,“所以在球员通道里的时候我准备去找他讨个公道。我都想好台词了,‘嘿,卡梅隆,看看你对我的脸做了什么!’”
可是,安东尼却带着他可爱的8岁的儿子Kiyan主动来找了库里,Kiyan给库里带来了礼物——一个他在手工课上亲手用木头雕刻的库里半身像。想象一下,他们全家都喜欢雕刻库里。
俄克拉荷马,球员采访时段,所有的记者都想知道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不是格林联盟最佳的11次三双,不是库里的场均30分——比上赛季场均增长了整整6分——也不是他在28英尺外巫术一样的68.1%的投篮命中率。
这个数字是73。勇士们大概每天要听到10次这个数字。金州勇士会去追逐73胜吗——这个战绩比1995-96年乔丹的芝加哥公牛队多出一胜——又或者他们只是想把重点放在追逐总冠军上?如果要达到73胜,他们最后的24场比赛要赢下20场。“我最恐惧的事就是再也不能夺得总冠军了,”某天,格林边吃汉堡边对我说,“夺冠比造爱更爽。”而对于这个问题,球员们驾轻就熟的官方回答是:好吧,如果我们有机会去追逐73胜,那么为什么不呢?这个记录可以让我们载入史册。
但是,库里和他的掩护者们——勇士队的队员们经常这么称呼自己——却从来不讨论这个数字。他们讨论的最多的数字是,我们的“脑残罚款”累积到多少了?
每一个勇士队员的终极目标就是抓住另一个勇士球员的脑残时刻,然后逼他交纳介于250美金到500美金之间的“脑残罚款”。比如:
• 格林在白宫里嚼口香糖被罚款500美元。“我根本不知道白宫不准嚼口香糖!”虽然他这样为自己辩护,但无济于事。
• 中锋费斯图斯-艾泽里在超级碗的比赛之后发推:“我为伊莱-曼宁而感到高兴。”他想说的是佩顿-曼宁。罚款250美元。
•科尔在一月份的某场比赛的中场时刻摔烂了战术板的一个角。“这是一次软绵绵的摔法,”格林说,“你至少要把它摔成两半嘛。”科尔则表示:“这是残次品!”(罚金待定)
当这个罚款金额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勇士队就会进行一次半场投篮的比赛。赢家会拿走所有的罚款。所有人都有机会参加——装备管理员,训练师,甚至是记者们。除了斯蒂芬-库里,他自己仁慈的回避了这个比赛,除非大家都投不进,他才会去扔一个试试。
就在库里打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战的四天前,X光终于找到了那个东西——Sofia背部的一团阴影,就是这个东西让她疼痛。这是一个肿瘤,尤文肉瘤——一种每年只在美国出现200例的骨癌。
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她只有一个问题要问医生、护士和她的父母:“我还能去看斯蒂芬-库里的比赛吗?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去看他的比赛。”
看起来不能了,因为她必须立刻开始接受化疗。
“我会努力让你能去看比赛的。”医生这样告诉她。
我和勇士逗比们共度客场之旅已经一周了。当年我和那支72胜的公牛队也一起呆过一周。但这两支球队的区别就像是拿小熊软糖和大灰熊比较。
公牛队抵达客场就像是军队过境。他们不会大笑,不会跳舞,更不是来给你表演节目的。他们是来摧毁你,赢下比赛,然后浩浩荡荡出城的。勇士则像是在和你玩三张纸牌猜女皇的游戏。他们拿走了你的钱,但你心甘情愿。这些都写在教练的口谕里。面对骑士的第一场总决赛之前,科尔在白板上真真的写着:让球飞...享受吧。若这是一支球队在NBA总决赛期间所追求的东西,你大可以知道科尔希望你在赛季第57场面对奥兰多的比赛里做什么了(勇士130-114取胜,库里命中了27次出手中的20个,得到51分)。
勇士传球的速度让你误以为篮球上粘了什么致命病毒。面对76人的上半场比赛里,他们有26次助攻入账。很多球队一场比赛也拿不到这个数据。他们有机会成为84-85赛季Showtime湖人之后第一支场均30助攻的球队。
72胜的超级战队和现在这支勇士有什么相似之处吗?完全没有。“迈克尔-乔丹和我们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科尔说道,他在当年的公牛队是替补后卫。“他有自己的套间,有自己的保安。库里像其他所有人一样住普通的房间,像其他所有人一样四处逛。只是走到场上,迈克尔就会吓到对手,吓到球迷。库里走上球场,人们只会问,‘他多大了?十三?’”
库里并不觉得自己站在宇宙中心。整个美国来看,斯蒂芬-库里也许是唯一一个对斯蒂芬-库里不那么感冒的人。也许这来自他的父亲戴尔,一名在联盟征战16年的得分后卫。是他告诉库里,在跳投的时候,你希望自己落地的位置和起跳时一样。库里希望在这一切结束的时候,他还是过去的自己。“任何出现在他生活中的人,库里待他们都十分耐心,”球队录像教练尼克-尤恩说。“我从没看到他心情不好过。”
库里的快乐好像来自让周遭的人开心。
笔者:你能打破雷-阿伦的三分记录吗?
库里:多少个?
甲骨文球馆,勇士116-108战胜雷霆。第二天城市的另一端将举办超级碗,勇士更衣室拥挤的像是香港的地铁。
“你!出去!”勇士高级公关管理Dan Martinez朝着一个身着紫色毛衣,个头不高但身材强壮的男人大吼道。
“但我有通行证啊,”那个男人温顺地说,同时举起了手里的证件。
“不管!”Martinez说。“这里太挤了。球员们动都动不了!出去!”
于是这个可怜的家伙走到了外面的过道里。
这个人是NFL名宿Tiki Barber。
一月,勇士主场面对马刺,又有一个防守人给了库里熟悉的眼神。
“他们就盯着你,不说话,不眨眼,”库里说。“好像在对你说,‘轮到我了,封死你。’然后他们会全场领防。这就意味着挑战开始了。我想,好啊,开始吧。”
是日夜晚,轮到身高6尺6的乔纳森-西蒙斯了。艾泽里说,“他在赛前就跟库里叨叨,‘我要封住你,斯蒂芬!我要防的你爹妈不认!’于是库里上场,他好像在说,‘好啊,看看你水平怎么样。’连打三个二加一,对手把西蒙森换下去了,斯蒂芬喊道,‘好好坐着吧!’”
好吧,也许他并不总是个乖孩子。
另一日夜晚,追梦状态正佳。不是打球的状态,是嘴炮的状态。这个联盟里没有人比追梦说的更好——或是更多了。
麦迪逊花园广场,一个球迷坐在20排之外的地方大喊,尼克斯会摧毁你(追梦)的,你配不上全明星,你比温热的黄油还要软之类的话。
“什么?”追梦朝那个球迷喊着,手放在耳朵边。“我听不到你说话!你的座位太差了!离球场太远了!”
“追梦的言语能让一只鸟从空中摔下不会飞翔,”博古特说。
在费城,76人派身高5尺11的以赛亚-卡南防守常常无视防守的6尺7寸汤普森,后者一直在卡南头上得分。每一次汤普森得分,追梦都会用幽怨的口气假惺惺的说,“我太小了!”
勇士公关安排追梦的妈妈以电视采访为幌子,告诉追梦他首次进军全明星赛,追梦看起来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想哭了,”他说,“但我不想成为Facebook上广为流传的下一张‘乔丹脸’,所以我还是不哭了。”
致TNT:我们帮你找到了下一个查尔斯-巴克利。
比赛正式开球前90分钟,库里从球员通道里走出来,开始他每晚的热身训练,这项活动四年都没有改变,但关注的人群越来越多。人们把这当作是歌者Adele的发声练习,演员Streep背诵台词,Puck大厨搅拌酱料——加起来的重要场合。
人这一辈子,至少得看一次这样的表演。库里从两个球的运球开始,然后高打板上篮,之后是左手打板投篮,接下来是从底线向发射T恤的枪筒一样扔三分,然后左手右手轮流抛投。他命中了太多球,以至于你以为自己在观看魔术师David Blaine的什么新花样。之后是左手勾手,然后是三分线一圈每个点10个投篮——今年的一次训练里,库里连续命中了77个——之后是中场前几步的10次出手,然后从中圈扔几个,最后在界外越过篮板投篮。所有这一切,都伴随着观众们看烟火一样呜呜啊啊的叫喊。
在大多数城市,库里赛前热身节目会被现场直播。部分球队甚至修改了场馆开门的时间,以便人群能在这场表演开始之前就坐。(致勇士,你们什么时候改时间?)一支球队甚至为买下10场比赛套餐的球迷提供场边座位近距离观瞻。
但今天晚上是不一样的:76人在场上拉起了总决赛时才会派上用场的绳子,以防止人们进入球场。“以前从来没见过,”给库里喂球的Q(助教布鲁斯-弗雷泽)说。他们并不觉得失望。
笔者:你对摄像机,现场直播,一千人观看,还有隔离带怎么看?
库里:#过激反应。
热身节目要开始啦,Sofia也在现场,因为...哪个自称爱库里的球迷会错过呢?勇士在比赛中一度拉开了比分,但最后时刻仍有些焦灼。这时NBA媒体执行总监Tim Frank突然出现,他问Sofia和她的小伙伴等一会想不想去球场上?
“也许你可以看库里做赛后采访,”他说。
之后则是,“也许你可以等着他从更衣室出来。”
之后则是,天哪,斯蒂芬-库里本尊正看着你呐!不仅如此,他手上还拿着签过名的Curry 2。
“你是Sofia吗?”库里问。
她紧张的说是。
“这是给你的。”库里拥抱了她,然后在耳边轻声说道。“我听说你这周听到了不好的消息。我只想让你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继续抗争。你的身体会帮助你的,相信它们,好吗?”
他的手松开,两人眼神交汇,库里笑着。
Sofia满眼是泪花,她能做的便是点头了。
“谁会先被诊断出骨癌,三天之后就遇到自己的本命呢?”Sofia的母亲说,“而且她的本命居然是一个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好的人?”
Sofia说,“库里好像不知道自己很有名一样。”
“我一直在看她母亲,”库里之后说道。“她有些崩溃了。我一直关注她,希望她不会有事。这一切对她们来说很重要,我很开心在Sofia经历这一切的时候,自己能为她的生活带来一些小小的不同。”
当她回家的时候,Sofia根本忍不住——她嗅了那双鞋。“嘿!它们一点也不臭!”
这是推特上寻常的一天。寻常,即有很多女人发推特说自己希望能嫁给库里,即有很多男人发推特说自己希望成为库里。但这一次的推特没有人见过:
@KendraVilli: 我的毕生追求是和@ StephenCurry30 和 @ayeshacurry 来一次3p。
库里不怎么查看艾特他的人,但Ayesha会看,她回复了这样一条经典:
@ayeshacurry: 好啊,哪天我们可以一起打高尔夫...
事情开始变的有些奇怪了。一个家庭在万圣节打扮成了库里一家的样子,有个Riley大小的孩子带着Riley同款的发带,有Ayesha模样的老婆,还有一个穿着勇士球衣,嘴里叼着牙套的老公。
之前有一天,一个粉丝给Ayesha发了一段集锦,但并不是和篮球有关系的。集锦的内容是库里和Ayesha多年来在Twitter,Facebook,Instagram,Dubsmash等网站上发布的家庭录像。“我不懂啊,不管是谁花了那么多时间做这些东西,”斯蒂芬说,“这都很奇怪不是吗?”
难道更奇怪的事请,不是一百多人站在Piercing Pagoda店面的玻璃墙外面,看库里的二女儿Ryan打耳洞吗?或者是在波士顿,警察不得不在Emerson College附近封锁一条道路以让球队在训练之后坐上大巴吗?或者是四个鬼鬼祟祟的大男人在纽约尾随库里,从Steak 'n Shake跟到酒店——只为讨个签名吗?
“库里正在走向科比和迈克尔的那个领域,”勇士安保负责人Ralph Walker说。“事情越来越疯狂了。我是有办法让他完全不需应对人群的,但大部分时间他都不用。他总是愿意和球迷们待在一起。”
明尼阿波利斯,零下五华氏度。“我们有一套完美的计划,”Martinez说。“我们给库里开了个后门,这样他可以自由地从酒店进出,穿过马路去吃饭,或者回到房间。”
这个秘密计划本来天衣无缝。库里和Walker一起穿过空荡的四车道大街的时候,他们听到叫喊:“斯蒂芬!斯蒂芬!能签个名吗?”。三个小孩子,距离他们50尺。
这种情况下,世界上几乎任何一个运动员都会装作没听到。但库里不会。他看了眼Walker,后者耸了耸肩,招他们过来。然而后面还跟着20多个人。库里一直签名到手握不住笔才停下来。
“老天爷!”Walker说。
休斯顿。一个父亲站了起来,他一只手举着小孩子,一只手拿着一个巨大的标语:Ralph Walker,我四岁了,我能见见库里吗?
当一个人的保安都出名的时候,你就知道他不得了了。
通道采访,一个记者正和卢克-沃顿聊天,他带领勇士取得了联盟最佳的24胜0负的开局战绩,科尔从恢复身体回归球队的时候,勇士战绩39胜4负。联盟说这些胜利都是科尔的,也许真的是冤死个人。
“你觉得自己有了主教练的经验之后,科尔是不是更加信任你了?”记者问到。
正巧科尔路过。
沃顿:嘿,史蒂夫,我当过主教练之后你有没有更信任我了?
科尔:你?
沃顿:是啊,我。
科尔:当然没有。
现在正是时候,让笔者道出人们讨厌库里的四件事情:
1)他的牙套从来不在嘴里。非常恶心,在嘴巴外面上上下下的。整场比赛,他都在嚼牙套,拧牙套,嘬牙套。我们得想个办法不让这种场面出现了。
“反正我放弃了,”他的母亲Sonya说。“我好话说尽了,但是他不会改的。他到现在都还咬指甲,抠鼻孔,经常过敏。还有就是牙套。”
这就像是新版的乔丹的舌头。就像乔丹一样,库里并不会意识到自己的牙套在哪里。“有些球迷研究过,说我在罚球的时候牙套露在外面命中率会提高2%。我猜他是对的。因为如果我罚球的时候牙套在嘴里,我会觉得很奇怪,在外面才对嘛。”
2)他会看着电视睡着。“Ayesha经常说我。她可能受不了快疯了吧。”
3)“我有一次看到他在室内也带着墨镜,”科尔说道。
4)他的榜样做的很不好。“他在伤害篮球这项运动,”圣诞节面对骑士的比赛里,勇士前主教练马克-杰克逊说,“我要说的是,当我走近高中的球馆,我看到那些小孩子们,他们总是在三分线外投投投。你又不是斯蒂芬-库里,该打磨些别的技术。”
库里对这种评论不太喜欢。“是啊,谁都能在青少年比赛里不停的投篮,”他说。“而且,我也不喜欢看那种篮球比赛。但这并不是我在做的事情。我一直在练习自己的技术,球场视野,运球,各种投篮练习。当我走上赛场,我已经做过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了。”
十一月。晚餐之后几个小时。勇士在明尼苏达赢球之后拿下十连胜,库里在这场比赛里得到46分。这是漫长的一天。球队主管器材的经理Eric Housen来到布鲁克林的训练馆,想着里面不会有人。然而他看到了库里和库里的私人教练,两人还在训练。“左手,变向,胯下运球。左手接球,右手投篮,”Housen回忆道。“他们好像一直都在那里练习。我们当时未尝败绩。库里上场时间不短。然而他仍然在试图进步,要知道他已经是联盟最棒的球员了。”
努力都有回报。自从去年MVP赛季之后,他的表现更近乎疯狂了。他的三分命中率更高了——本周结束的时候达到生涯最高的46.8%,包括过去四场比赛61.1%的三分命中率,场均43.8分。
“很难想象,最有价值球员,”艾泽里说,“同时也是进步最快球员。”
主场赢下雷霆之后,球员通道了罕见的出现了史蒂夫-纳什的身影,这个家伙本来是“顾问”的,但他很久都没来了。
“46胜4负,我能做什么呢?”他耸耸肩说。
白宫,早晨10点,奥巴马在东厅接见勇士全队。
他提到了前一天库里面对奇才时28球就砍下51分的表现。“斯蒂芬在捉弄别人,”总统说道,“他跳来跳去的...”然后他模仿了一段库里经典的“开心就跳跳舞”的耸肩舞。
当总统都模仿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他不得了了。
对于库里,这个时刻更别有韵味。一年前,他与奥巴马见面,聊了自己在Nothing But Nets的工作,和总统自己开展的防范疟疾的项目。之后库里找工作人员带他逛逛白宫。“你能不能带我去他们庆祝冠军的房间看看?”他们带着库里去了东厅。“我望进去,心想,我们会回来的。”
成就达成。
九个月的漫长化疗和放射将在今天开始,其中可能还有手术。Sofia早晨七点半来,晚上九点才回家。在六个小时的治疗时间里,她看着自己曾经在Instagram上发布的一切关于库里的内容。
她不得不离开学校,不能再跳马了。家教生活要开始了。她试图忍住眼泪。她知道更多更艰难的日子还在后面。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她说,“我会想起他,想起他对我说的话,想起他让我‘继续抗争’。我现在就知道这些会对我有很大帮助了。我会抗争的,我会抗争到底。”
这,才是真的勇士。
霓为衣兮风为马,安能不得开心颜:与金州勇士一路同行
BY RICK REILLY Posted: Tue Mar. 1, 2016 Updated: Wed Mar. 2, 2016
一切都不会是永恒的,这支球队,这些时光,还有照片上流露出的那些纯粹的无私。这支金州勇士太完美了,在最关键的时刻,他们放在场上的阵容却是五个可以一起坐进一辆菲亚特500的小个子,这套五小阵容已经变成了NBA中最无法攻克的难题,而他们背后的金州勇士,则有可能是NBA历史上最优秀的球队。
这个男人也不是永恒的。这个看起来瘦弱又纤细的男人,他的骄傲与自负和他在球场上所有的灵光一现,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永恒的。这个故事太甜蜜了,这样一个瘦弱的连自己身上的球衣都填不满的人,怎么会成为联盟球衣销量第一的人呢?
不,这一切总会有分崩离析的一天。那些经纪人的胁迫,年龄的侵蚀和日渐滋长的贪婪,它们会搞砸一切。库里知道,也许当这段日子过去之后,他的职业生涯中就再也不会有这么纯粹而又恰如其分的快乐了。
“直到我职业生涯的第四年,我所在的球队才变成了一支赢球的队伍,”库里说,“所以我知道,能赢球是多么棒。我知道这个联盟的流动性很强,有的时候,也许只是一笔交易,或者一次糟糕的自由球员签约,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因此,我没有理由不去追寻快乐,我从来不会放弃享受当下。”
那么你呢,你想要跟他一起享受快乐吗?
二月,当甲骨文球馆中的投篮训练结束后,6尺3寸的联盟头号得分手库里用一种他最爱的方式结束了这次训练。他在狭长的球员通道中扔出了一记超远投篮,这样的投篮看起来理应飞入云端,根本无法入网。当球开始下落的时候,库里转过身去,跑向了另一边。谁需要去看它进没进呢?除了我们,我们喜欢去看球的轨迹。一秒钟之后,球空心入网。
我:你怎么知道它们进了?
库里:因为观众在欢呼。哈哈。
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夜深了,勇士队也有些筋疲力尽。他们刚刚在多伦多以112-109的比分击败了猛龙队,在这场比赛中,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库里逆天的44分表演,前锋追梦-格林像中国菜单上的内容一样多样的本领,以及克莱-汤普森精准的定点跳投。
然而现在:他们正面临着护照检查的噩梦。
每个球员通过关卡的时候,那位严肃的出入境官员都会冷冷的看他一眼,再冷冷的看一眼他的护照,盖章,然后摆摆手让他离开。除了库里。这位官员看了看库里,又看了看他的护照,盖章,然后挂上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对他说:“谢谢你,让比赛重新变得精彩。”
不仅仅是库里,让比赛重新精彩起来的,是15位彼此喜欢,彼此适合的球员,他们凝聚在一起的力量,比达芬奇密码还要难以破解。
是身高6尺7寸,体重230磅的格林,他不惧怕防守任何人,也不惧怕在场上场下发表任何演讲,他只怕猫。
是澳大利亚的中锋安德鲁-博古特,他本可以在被DNP的时候愤怒的在球队的食物中撒尿——去年六月总决赛的最后两场比赛,勇士队的教练组决定不让博古特上场,而他们拿下了两场胜利。“如果我不去抱怨教练的决定,那么我们队里板凳末端的家伙们就更不会抱怨上场时间的问题了,”博古特说,“这种事在这支球队中根本不会发生。”
是汤普森,水花兄弟中比较不浪的那个人,他像潮水一样安静,可他的比赛却总能让人血脉喷张。当库里被包夹的时候,他总会选择传球,而接球人经常是汤普森,在这些时刻中,他可以将任何防守人击落到尘埃里。汤普森活着只为了两件事:投进三分球,和回家伺候他心爱的斗牛犬,Rocco。
“这是我所见过最特别的一队球员,”勇士队管理层成员,前湖人传奇球星杰里-维斯特这样说道。“他们真心喜欢着彼此!这种事从来都没有在我曾经呆过的球队中发生过,当年的我们总是各忙各的。但是这些人,他们真正的、真诚的喜欢着彼此。并且这种喜欢也会在球场上体现出来。”
感谢上帝,他们也是会输球的。
“当我们输球的时候,我们都快要疯狂了,”博古特说,“我们就像是丢掉了总冠军一样。在我曾经呆过的球队里,如果你们输掉了一场比赛,这种输球的愤怒只会持续5分钟。可是在这里,我们的心情就像是,‘踏马的,我们本应该打得更好!’”
你在期待些什么呢?他们根本就不习惯输球。
在勇士对阵76人的比赛结束一个小时后,一个长着青春痘的小球童正在等待着搭讪库里的好时机,这种虔诚的姿态就像是一位侍者在等待着教皇的祝福。当库里正准备在赛后采访的间隙中去吃点东西的时候,这个孩子开始行动了。
“斯蒂芬,我能跟你合一张影吗?”他试探着问。
(即使对于一个小球童来说,库里也仅仅是斯蒂芬)
库里把拿起来的叉子放回了盘子里,“当然可以。”咔嚓。照完相之后,小球童乐的把嘴角咧到了耳根上。“哦,我的天哪!我的朋友们会嫉妒的发疯的!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球员!”
笔者:那迈克尔-乔丹呢?
小球童:哦,我并不了解他,他打球的时候我还没出生。
笔者问27岁的库里知不知道,在一些年轻人的眼中,他就是他们的乔丹。
“哇哦,我不知道,”他说,“我很难跳过每天的日常生活,而将目光直接放到历史的洪流中去。没错,我是注意到了我们在客场有了越来越多的球迷,我们的球票也越卖越好;在客场打球的时候,我能看到更多人穿着我的球衣,或者勇士的T恤。可是乔丹?我是说,像乔丹、伯德、勒布朗这样的人,他们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已经完成了太多的成就,而我还需要继续努力,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完成。”
笔者:你觉得你最终会比乔丹更伟大吗?
库里:是的,这是我的目标。我想要成为最好的,我真的想。我非常非常尊敬乔丹,但是我同样认为,‘我想要成为历史第一’这句话,并不是对他的不尊重。
如果这句话出自其他人之口,那么都会被人们认为是对篮球之神的亵渎。可是,这句话是拥有着一张永远长不大的高中生脸和萌萌的眼睛的库里说的,你看着他的眼睛,就只会想,“哎呦,难道小孩子还不能有梦想吗?”
来自康涅狄格州斯坦福的15岁的Sofia Petrafesa要求的并不多不是吗?她的一生只有两个愿望。一:去见她的偶像——她的热情之源,她所有情感的熔点——斯蒂芬-库里一面,在她的家里,满满的都是库里的海报,印有库里的麦片盒子,印有库里的枕头,库里的大头娃娃,袜子,帽子,手环和杂志封面。二:让她的背不要再疼痛了。
她的父母满足了她的第一个愿望。圣诞节的那天,他们给了她一张勇士在麦迪逊广场花园球馆对阵尼克斯的比赛球票,让她可以去看心爱的库里。
至于她的另一个愿望?这件事想要实现就难太多了。
全明星周末已经过去了,可这个世界还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人们开始感到惊奇,为什么每个NBA球馆中都突然多出了一些主队没有的颜色?为什么这个曾经以冷血机器人马刺队为标准的联盟如今却被一群来自湾区的快乐狙击手占领了?要知道,他们每个回合的传导球次数甚至比一场售价20美元的街头球赛整场比赛的传球次数都多。还有,为什么这么一群人要被叫做“勇士”啊,他们身上的战斗气息还不如一颗软糖!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因为快乐是勇士们唯一的策略。快乐是金州勇士用来占领世界的法宝。就像是在明尼阿波利斯的那一天,他们应该开始进行客场比赛前的训练了,可为什么他们的大巴车并没有开往球馆呢?
“今天不训练,”史蒂夫-科尔教练宣布,“我们要去打保龄球。”
保龄球?
“结果证明斯蒂芬的保龄球水平同样好的不得了,”助理教练布鲁斯-弗雷泽赞叹道,“他竟然能打出PBA中才能有的弧线球”
他们也曾经用训练时间来打橄榄球,又或者是跟奥克兰运动家队进行棒球比赛,然后提前进入球队的聚餐时间,他们会包下整个餐馆,然后在窗外媒体们的注视下共同度过充满欢笑的三个小时。对于他们来说,球队的看录像环节再也不无聊了,相反,这会变成一场吐槽大会。比如说,最近一次,库里在防守的时候走神了,让他的防守对象轻松的投进了一记底角空位三分。于是,球队在这段录像的后面接上了他三岁的女儿莱莉-库里在新闻发布会上打哈欠的场景。
球队的新人凯文-卢尼大张着嘴巴在球队的私人飞机上睡着了,于是追梦就把一只死苍蝇悄悄扔进了他的嘴里。
这群家伙的状态比那些二手的袜子还要轻松。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庄家。去年他们出人意料的赢得了总冠军的头衔,如果他们的上个赛季被Zagat评估公司所评估的话,那么评语可能会是这样:这些“软弱的”“下狗球队”有着太好的“运气”,他们的夺冠之旅“太轻松了”。面对这样的质疑,他们站了出来,残暴的将他们伟大的表现又提升了一大截。他们是篮球世界中近乎神秘的存在。在前50场比赛中,当他们拥有着球队的三名全明星球员——库里,汤普森和格林——的时候,他们的战绩是48胜2负。你以为这三个家伙是三个大个子吗?哈,他们是缩水版。
“他们摧毁了我对篮球的认知,”前勇士前锋,如今湾区一档体育节目的主持人Tom Tolbert说,“没有球队像他们一样传球,没有球队像他们一样投篮,更没有球队像他们一样快乐。你尝试着去看另一支球队打球,然后你觉得‘好吧这比赛烂透了,谢谢你勇士。’”
是时候了,我必须要说这件事:如今的联盟最佳球员跟我曾经还有一段故事。
在2013年,库里从他的休赛期中抽出了一个周的时间——这其中包括他的结婚纪念日——和我一起来到了位于坦桑尼亚的难民营,代表Nothing But Net——一个我在10年前与联合国组织合资成立的慈善机构——去捐赠37000个抵抗疟疾的蚊帐。最有趣的是,这些蚊帐是由库里提供的。事实上,他每投进一个三分球,就会捐出三个蚊帐,这就像是让你14岁的女儿每看一次手机就要捐赠三个蚊帐一样。你知道他在这个赛季已经命中了打破联盟记录的288记三分球了吗——他的第288记三分正是上周六晚上对阵雷霆时投中的那个37英尺超远绝杀球——这些三分球已经为多哥共和国中一半的床加上了抗疟疾的蚊帐。
在那次旅程中,我开始了解了一位谦逊的超级巨星,他会用与美国总统会面相同的耐心去关怀一位被疟疾折磨的母亲;他有着谦卑的灵魂,可以在屠夫为他宰羊的时候保持微笑;他是一位真正的绅士,即使是坐在一辆狭窄的丰田轿车中颠簸在粗糙的土路上,两旁还有士兵拿着机枪,他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的不妥之处。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旅程的最后,他安静的问我,“我们什么时候能再来一次?”
事情开始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了。采访中,我用一位来自洛杉矶的体育脱口秀主持人对他最尖锐的批评来询问汤普森的意见——当汤普森曾经与一位7尺长人挥拳相向时,这位主持人直白的称他是一个“白痴”,并表示1980年的湖人队将会彻底“击溃”勇士队。没错,这位主持人就是汤普森的父亲,前湖人中锋,迈克尔。
“人们总是抓不到他的笑点,”克莱往他的椅子上缩了缩,然后无奈的说,“我爸的幽默感很偏,比如他曾经开玩笑说由于我跟别人打架,所以他要扣掉我的生活费。然后人们就会来问我,‘哇,原来你爸一直掌管着你的生活费啊?这么做其实还挺明智的。’然后我就觉得,救命啊。”
笔者:所以他并没有掌握你的生活费?
汤普森:没错,他是个白痴,他太疯狂了。
笔者:上一次你爸爸在H-O-R-S-E投篮比赛中击败你是什么时候?
汤普森:我14岁的时候。
笔者:我能采访一下Rocco吗?
汤普森:不行。他需要自己的空间。
麦迪逊广场花园,人声嘈杂。球场上,尼克斯队的前锋卡梅隆-安东尼正在试图防住库里,然而各种方法都不管用。最终,安东尼决定实验一种新方法。他把他的整个手掌都放在了库里的脸上,就像是你的大哥哥用手抵着你的头不让你打到他一样。
“我当时懵逼了,”库里说,“我从来没有被一个人把整只手放在我头上来阻挡我的经历。那种感觉就像是幽闭恐惧症,你懂得,我感觉我好像不能移动了。”
当然,球场上的他试图去移动了,然后前额就被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嘿,卡梅隆,”格林在下一次对位的时候冲着安东尼喊道,“你该剪指甲了!”
“当时我还是有点生气的,”库里后来说道,“所以在球员通道里的时候我准备去找他讨个公道。我都想好台词了,‘嘿,卡梅隆,看看你对我的脸做了什么!’”
可是,安东尼却带着他可爱的8岁的儿子Kiyan主动来找了库里,Kiyan给库里带来了礼物——一个他在手工课上亲手用木头雕刻的库里半身像。想象一下,他们全家都喜欢雕刻库里。
俄克拉荷马,球员采访时段,所有的记者都想知道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不是格林联盟最佳的11次三双,不是库里的场均30分——比上赛季场均增长了整整6分——也不是他在28英尺外巫术一样的68.1%的投篮命中率。
这个数字是73。勇士们大概每天要听到10次这个数字。金州勇士会去追逐73胜吗——这个战绩比1995-96年乔丹的芝加哥公牛队多出一胜——又或者他们只是想把重点放在追逐总冠军上?如果要达到73胜,他们最后的24场比赛要赢下20场。“我最恐惧的事就是再也不能夺得总冠军了,”某天,格林边吃汉堡边对我说,“夺冠比造爱更爽。”而对于这个问题,球员们驾轻就熟的官方回答是:好吧,如果我们有机会去追逐73胜,那么为什么不呢?这个记录可以让我们载入史册。
但是,库里和他的掩护者们——勇士队的队员们经常这么称呼自己——却从来不讨论这个数字。他们讨论的最多的数字是,我们的“脑残罚款”累积到多少了?
每一个勇士队员的终极目标就是抓住另一个勇士球员的脑残时刻,然后逼他交纳介于250美金到500美金之间的“脑残罚款”。比如:
• 格林在白宫里嚼口香糖被罚款500美元。“我根本不知道白宫不准嚼口香糖!”虽然他这样为自己辩护,但无济于事。
• 中锋费斯图斯-艾泽里在超级碗的比赛之后发推:“我为伊莱-曼宁而感到高兴。”他想说的是佩顿-曼宁。罚款250美元。
•科尔在一月份的某场比赛的中场时刻摔烂了战术板的一个角。“这是一次软绵绵的摔法,”格林说,“你至少要把它摔成两半嘛。”科尔则表示:“这是残次品!”(罚金待定)
当这个罚款金额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勇士队就会进行一次半场投篮的比赛。赢家会拿走所有的罚款。所有人都有机会参加——装备管理员,训练师,甚至是记者们。除了斯蒂芬-库里,他自己仁慈的回避了这个比赛,除非大家都投不进,他才会去扔一个试试。
就在库里打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战的四天前,X光终于找到了那个东西——Sofia背部的一团阴影,就是这个东西让她疼痛。这是一个肿瘤,尤文肉瘤——一种每年只在美国出现200例的骨癌。
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她只有一个问题要问医生、护士和她的父母:“我还能去看斯蒂芬-库里的比赛吗?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去看他的比赛。”
看起来不能了,因为她必须立刻开始接受化疗。
“我会努力让你能去看比赛的。”医生这样告诉她。
我和勇士逗比们共度客场之旅已经一周了。当年我和那支72胜的公牛队也一起呆过一周。但这两支球队的区别就像是拿小熊软糖和大灰熊比较。
公牛队抵达客场就像是军队过境。他们不会大笑,不会跳舞,更不是来给你表演节目的。他们是来摧毁你,赢下比赛,然后浩浩荡荡出城的。勇士则像是在和你玩三张纸牌猜女皇的游戏。他们拿走了你的钱,但你心甘情愿。这些都写在教练的口谕里。面对骑士的第一场总决赛之前,科尔在白板上真真的写着:让球飞...享受吧。若这是一支球队在NBA总决赛期间所追求的东西,你大可以知道科尔希望你在赛季第57场面对奥兰多的比赛里做什么了(勇士130-114取胜,库里命中了27次出手中的20个,得到51分)。
勇士传球的速度让你误以为篮球上粘了什么致命病毒。面对76人的上半场比赛里,他们有26次助攻入账。很多球队一场比赛也拿不到这个数据。他们有机会成为84-85赛季Showtime湖人之后第一支场均30助攻的球队。
72胜的超级战队和现在这支勇士有什么相似之处吗?完全没有。“迈克尔-乔丹和我们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科尔说道,他在当年的公牛队是替补后卫。“他有自己的套间,有自己的保安。库里像其他所有人一样住普通的房间,像其他所有人一样四处逛。只是走到场上,迈克尔就会吓到对手,吓到球迷。库里走上球场,人们只会问,‘他多大了?十三?’”
库里并不觉得自己站在宇宙中心。整个美国来看,斯蒂芬-库里也许是唯一一个对斯蒂芬-库里不那么感冒的人。也许这来自他的父亲戴尔,一名在联盟征战16年的得分后卫。是他告诉库里,在跳投的时候,你希望自己落地的位置和起跳时一样。库里希望在这一切结束的时候,他还是过去的自己。“任何出现在他生活中的人,库里待他们都十分耐心,”球队录像教练尼克-尤恩说。“我从没看到他心情不好过。”
库里的快乐好像来自让周遭的人开心。
笔者:你能打破雷-阿伦的三分记录吗?
库里:多少个?
甲骨文球馆,勇士116-108战胜雷霆。第二天城市的另一端将举办超级碗,勇士更衣室拥挤的像是香港的地铁。
“你!出去!”勇士高级公关管理Dan Martinez朝着一个身着紫色毛衣,个头不高但身材强壮的男人大吼道。
“但我有通行证啊,”那个男人温顺地说,同时举起了手里的证件。
“不管!”Martinez说。“这里太挤了。球员们动都动不了!出去!”
于是这个可怜的家伙走到了外面的过道里。
这个人是NFL名宿Tiki Barber。
一月,勇士主场面对马刺,又有一个防守人给了库里熟悉的眼神。
“他们就盯着你,不说话,不眨眼,”库里说。“好像在对你说,‘轮到我了,封死你。’然后他们会全场领防。这就意味着挑战开始了。我想,好啊,开始吧。”
是日夜晚,轮到身高6尺6的乔纳森-西蒙斯了。艾泽里说,“他在赛前就跟库里叨叨,‘我要封住你,斯蒂芬!我要防的你爹妈不认!’于是库里上场,他好像在说,‘好啊,看看你水平怎么样。’连打三个二加一,对手把西蒙森换下去了,斯蒂芬喊道,‘好好坐着吧!’”
好吧,也许他并不总是个乖孩子。
另一日夜晚,追梦状态正佳。不是打球的状态,是嘴炮的状态。这个联盟里没有人比追梦说的更好——或是更多了。
麦迪逊花园广场,一个球迷坐在20排之外的地方大喊,尼克斯会摧毁你(追梦)的,你配不上全明星,你比温热的黄油还要软之类的话。
“什么?”追梦朝那个球迷喊着,手放在耳朵边。“我听不到你说话!你的座位太差了!离球场太远了!”
“追梦的言语能让一只鸟从空中摔下不会飞翔,”博古特说。
在费城,76人派身高5尺11的以赛亚-卡南防守常常无视防守的6尺7寸汤普森,后者一直在卡南头上得分。每一次汤普森得分,追梦都会用幽怨的口气假惺惺的说,“我太小了!”
勇士公关安排追梦的妈妈以电视采访为幌子,告诉追梦他首次进军全明星赛,追梦看起来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想哭了,”他说,“但我不想成为Facebook上广为流传的下一张‘乔丹脸’,所以我还是不哭了。”
致TNT:我们帮你找到了下一个查尔斯-巴克利。
比赛正式开球前90分钟,库里从球员通道里走出来,开始他每晚的热身训练,这项活动四年都没有改变,但关注的人群越来越多。人们把这当作是歌者Adele的发声练习,演员Streep背诵台词,Puck大厨搅拌酱料——加起来的重要场合。
人这一辈子,至少得看一次这样的表演。库里从两个球的运球开始,然后高打板上篮,之后是左手打板投篮,接下来是从底线向发射T恤的枪筒一样扔三分,然后左手右手轮流抛投。他命中了太多球,以至于你以为自己在观看魔术师David Blaine的什么新花样。之后是左手勾手,然后是三分线一圈每个点10个投篮——今年的一次训练里,库里连续命中了77个——之后是中场前几步的10次出手,然后从中圈扔几个,最后在界外越过篮板投篮。所有这一切,都伴随着观众们看烟火一样呜呜啊啊的叫喊。
在大多数城市,库里赛前热身节目会被现场直播。部分球队甚至修改了场馆开门的时间,以便人群能在这场表演开始之前就坐。(致勇士,你们什么时候改时间?)一支球队甚至为买下10场比赛套餐的球迷提供场边座位近距离观瞻。
但今天晚上是不一样的:76人在场上拉起了总决赛时才会派上用场的绳子,以防止人们进入球场。“以前从来没见过,”给库里喂球的Q(助教布鲁斯-弗雷泽)说。他们并不觉得失望。
笔者:你对摄像机,现场直播,一千人观看,还有隔离带怎么看?
库里:#过激反应。
热身节目要开始啦,Sofia也在现场,因为...哪个自称爱库里的球迷会错过呢?勇士在比赛中一度拉开了比分,但最后时刻仍有些焦灼。这时NBA媒体执行总监Tim Frank突然出现,他问Sofia和她的小伙伴等一会想不想去球场上?
“也许你可以看库里做赛后采访,”他说。
之后则是,“也许你可以等着他从更衣室出来。”
之后则是,天哪,斯蒂芬-库里本尊正看着你呐!不仅如此,他手上还拿着签过名的Curry 2。
“你是Sofia吗?”库里问。
她紧张的说是。
“这是给你的。”库里拥抱了她,然后在耳边轻声说道。“我听说你这周听到了不好的消息。我只想让你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继续抗争。你的身体会帮助你的,相信它们,好吗?”
他的手松开,两人眼神交汇,库里笑着。
Sofia满眼是泪花,她能做的便是点头了。
“谁会先被诊断出骨癌,三天之后就遇到自己的本命呢?”Sofia的母亲说,“而且她的本命居然是一个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好的人?”
Sofia说,“库里好像不知道自己很有名一样。”
“我一直在看她母亲,”库里之后说道。“她有些崩溃了。我一直关注她,希望她不会有事。这一切对她们来说很重要,我很开心在Sofia经历这一切的时候,自己能为她的生活带来一些小小的不同。”
当她回家的时候,Sofia根本忍不住——她嗅了那双鞋。“嘿!它们一点也不臭!”
这是推特上寻常的一天。寻常,即有很多女人发推特说自己希望能嫁给库里,即有很多男人发推特说自己希望成为库里。但这一次的推特没有人见过:
@KendraVilli: 我的毕生追求是和@ StephenCurry30 和 @ayeshacurry 来一次3p。
库里不怎么查看艾特他的人,但Ayesha会看,她回复了这样一条经典:
@ayeshacurry: 好啊,哪天我们可以一起打高尔夫...
事情开始变的有些奇怪了。一个家庭在万圣节打扮成了库里一家的样子,有个Riley大小的孩子带着Riley同款的发带,有Ayesha模样的老婆,还有一个穿着勇士球衣,嘴里叼着牙套的老公。
之前有一天,一个粉丝给Ayesha发了一段集锦,但并不是和篮球有关系的。集锦的内容是库里和Ayesha多年来在Twitter,Facebook,Instagram,Dubsmash等网站上发布的家庭录像。“我不懂啊,不管是谁花了那么多时间做这些东西,”斯蒂芬说,“这都很奇怪不是吗?”
难道更奇怪的事请,不是一百多人站在Piercing Pagoda店面的玻璃墙外面,看库里的二女儿Ryan打耳洞吗?或者是在波士顿,警察不得不在Emerson College附近封锁一条道路以让球队在训练之后坐上大巴吗?或者是四个鬼鬼祟祟的大男人在纽约尾随库里,从Steak 'n Shake跟到酒店——只为讨个签名吗?
“库里正在走向科比和迈克尔的那个领域,”勇士安保负责人Ralph Walker说。“事情越来越疯狂了。我是有办法让他完全不需应对人群的,但大部分时间他都不用。他总是愿意和球迷们待在一起。”
明尼阿波利斯,零下五华氏度。“我们有一套完美的计划,”Martinez说。“我们给库里开了个后门,这样他可以自由地从酒店进出,穿过马路去吃饭,或者回到房间。”
这个秘密计划本来天衣无缝。库里和Walker一起穿过空荡的四车道大街的时候,他们听到叫喊:“斯蒂芬!斯蒂芬!能签个名吗?”。三个小孩子,距离他们50尺。
这种情况下,世界上几乎任何一个运动员都会装作没听到。但库里不会。他看了眼Walker,后者耸了耸肩,招他们过来。然而后面还跟着20多个人。库里一直签名到手握不住笔才停下来。
“老天爷!”Walker说。
休斯顿。一个父亲站了起来,他一只手举着小孩子,一只手拿着一个巨大的标语:Ralph Walker,我四岁了,我能见见库里吗?
当一个人的保安都出名的时候,你就知道他不得了了。
通道采访,一个记者正和卢克-沃顿聊天,他带领勇士取得了联盟最佳的24胜0负的开局战绩,科尔从恢复身体回归球队的时候,勇士战绩39胜4负。联盟说这些胜利都是科尔的,也许真的是冤死个人。
“你觉得自己有了主教练的经验之后,科尔是不是更加信任你了?”记者问到。
正巧科尔路过。
沃顿:嘿,史蒂夫,我当过主教练之后你有没有更信任我了?
科尔:你?
沃顿:是啊,我。
科尔:当然没有。
现在正是时候,让笔者道出人们讨厌库里的四件事情:
1)他的牙套从来不在嘴里。非常恶心,在嘴巴外面上上下下的。整场比赛,他都在嚼牙套,拧牙套,嘬牙套。我们得想个办法不让这种场面出现了。
“反正我放弃了,”他的母亲Sonya说。“我好话说尽了,但是他不会改的。他到现在都还咬指甲,抠鼻孔,经常过敏。还有就是牙套。”
这就像是新版的乔丹的舌头。就像乔丹一样,库里并不会意识到自己的牙套在哪里。“有些球迷研究过,说我在罚球的时候牙套露在外面命中率会提高2%。我猜他是对的。因为如果我罚球的时候牙套在嘴里,我会觉得很奇怪,在外面才对嘛。”
2)他会看着电视睡着。“Ayesha经常说我。她可能受不了快疯了吧。”
3)“我有一次看到他在室内也带着墨镜,”科尔说道。
4)他的榜样做的很不好。“他在伤害篮球这项运动,”圣诞节面对骑士的比赛里,勇士前主教练马克-杰克逊说,“我要说的是,当我走近高中的球馆,我看到那些小孩子们,他们总是在三分线外投投投。你又不是斯蒂芬-库里,该打磨些别的技术。”
库里对这种评论不太喜欢。“是啊,谁都能在青少年比赛里不停的投篮,”他说。“而且,我也不喜欢看那种篮球比赛。但这并不是我在做的事情。我一直在练习自己的技术,球场视野,运球,各种投篮练习。当我走上赛场,我已经做过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了。”
十一月。晚餐之后几个小时。勇士在明尼苏达赢球之后拿下十连胜,库里在这场比赛里得到46分。这是漫长的一天。球队主管器材的经理Eric Housen来到布鲁克林的训练馆,想着里面不会有人。然而他看到了库里和库里的私人教练,两人还在训练。“左手,变向,胯下运球。左手接球,右手投篮,”Housen回忆道。“他们好像一直都在那里练习。我们当时未尝败绩。库里上场时间不短。然而他仍然在试图进步,要知道他已经是联盟最棒的球员了。”
努力都有回报。自从去年MVP赛季之后,他的表现更近乎疯狂了。他的三分命中率更高了——本周结束的时候达到生涯最高的46.8%,包括过去四场比赛61.1%的三分命中率,场均43.8分。
“很难想象,最有价值球员,”艾泽里说,“同时也是进步最快球员。”
主场赢下雷霆之后,球员通道了罕见的出现了史蒂夫-纳什的身影,这个家伙本来是“顾问”的,但他很久都没来了。
“46胜4负,我能做什么呢?”他耸耸肩说。
白宫,早晨10点,奥巴马在东厅接见勇士全队。
他提到了前一天库里面对奇才时28球就砍下51分的表现。“斯蒂芬在捉弄别人,”总统说道,“他跳来跳去的...”然后他模仿了一段库里经典的“开心就跳跳舞”的耸肩舞。
当总统都模仿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他不得了了。
对于库里,这个时刻更别有韵味。一年前,他与奥巴马见面,聊了自己在Nothing But Nets的工作,和总统自己开展的防范疟疾的项目。之后库里找工作人员带他逛逛白宫。“你能不能带我去他们庆祝冠军的房间看看?”他们带着库里去了东厅。“我望进去,心想,我们会回来的。”
成就达成。
九个月的漫长化疗和放射将在今天开始,其中可能还有手术。Sofia早晨七点半来,晚上九点才回家。在六个小时的治疗时间里,她看着自己曾经在Instagram上发布的一切关于库里的内容。
她不得不离开学校,不能再跳马了。家教生活要开始了。她试图忍住眼泪。她知道更多更艰难的日子还在后面。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她说,“我会想起他,想起他对我说的话,想起他让我‘继续抗争’。我现在就知道这些会对我有很大帮助了。我会抗争的,我会抗争到底。”
这,才是真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