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天30队：2014-15季，圣安东尼奥马刺由张佳玮·信陵 发表在篮球场 https://bbs.hupu.com/n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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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刺波澜壮阔的2014年夺冠旅程里，马科-贝里内利大概是仅有的一个让人失望的存在……想一想：邓肯在对小牛的系列赛里发挥出色，在对雷霆的最后两场完美统治，总决赛第一场10投9中的21分10篮板；我已经不想再提莱纳德（总决赛MVP）和迪奥（实际上的总决赛MVP，这个等会儿再说）；帕克调戏了利拉德一个系列赛；吉诺比利的传球贯穿了马刺的整个系列赛；格林完全鲍文化了；斯普利特对阿尔德里奇的防守让火箭球迷意识到麦克海尔的防守战术实在是……呃算了不提这茬；米尔斯无数次落井下石埋葬了比赛，而且是2014年总决赛定鼎战的MVP。那么，贝里内利干了些什么呢？
（想不起来吧？）
但是……出于以下理由，我能够原谅他：
——我们对贝里内利季后赛的过高期望，来自于他出色的常规赛……哪怕马刺拥有过巴里、梅森、芬利、格林、杰克船长这无数的“在吉诺比利上场前投投三分球吧”的男子，贝里内利依然很超逸：他的空切（聪慧绝伦）、他的接球投篮（总是让你想不到）、他神准的三分球（命中率43%，赛季第一个高达59%），以及最可怕的事实：他和库里似的，都能行若无事的投中8米开外的三分球，然后满脸“这个距离也不要放松我哟”的表情。
——实际上，他上季和本季只挣550万美元。我们能要求多少呢？
——他上季的出场时间是……马刺全队第二。总得分马刺第三。是的。在莱纳德和吉诺比利休息时，球队需要有这么个人。
——4月份，在布列塔尼的圣马洛的一个意大利面店里，我发现老板在看马刺的球……我指着贝里内利喊了一声“MARCO”，老板回过身，满面惊喜……然后他开始用法语、意大利和英语夹杂的口吻吹嘘贝里内利，我没完全听懂……最后老板送了我一份甜品。
——大概在7月，我一个朋友给我看了张照片，感叹：“你看贝里内利这肌肉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性向变了呢……”
——下个赛季，随着米尔斯的受伤、帕克和吉诺比利的进一步休息，贝里内利会担负更多，至少在常规赛。他是一台自动流水三分球机器。而且，他明年挣不到300万。每当想到这点，我就觉得我无权苛责他。
——最后一件事。
很少人会记得了。2014年总决赛第三场，马刺上半场打出史诗级进攻，山呼海啸领衔21分。但第三节，热打出了大反击。第三节十分钟内，热打出了24比10的高潮，科尔的上篮让马刺只领先7分。
那是我整个总决赛系列最紧张的时间。第三节剩2分钟。如果热把分差拉到三四分，在迈阿密主场，勒布朗会在第四节鼓勇而起的。你已经看到了迈阿密全场球迷挥舞手帕了。而一旦马刺21分领先优势被填平，那就彻底完了。下一个回合：马刺的左翼攻击受阻，然后：贝里内利射进了一个三分球。马刺84比74领先。当时镜头给到场边，邓肯很明显的伸长了脖子，紧张的张着嘴，然后抬头确认比分。
那是马刺确定优势的一刻，从此再未失去。这是贝里内利在上季总决赛进的最后一个三分球。但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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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邪恶的想法：
——帕特里克-米尔斯上季带伤打了季后赛。和吉诺比利制造了华丽的阿根廷——澳大利亚南半球连线。无数次落井下石投中火辣的底角三分球。简直就像吉诺比利身体多出来的部分一样。每次得完分恶狠狠看对手时都让我觉得他是安托万-沃克不肯承认的孪生兄弟（他俩真的好像，你可以试着让沃克抽掉些脂肪来看）。在总决赛定鼎战第三节完全刷飞了迈阿密。
——然后，在他即将成为自由人市场大热门时，肩膀受伤了，缺席七个月。澳大利亚篮球队如五雷轰顶：伦敦奥运会得分王没了！然后，米尔斯签下了三年1100万合同。
——这中间最大的得益者是谁呢？波波维奇。
首先：米尔斯不能去打FIBA世界杯了（自从吉诺比利强行参加了2008年奥运会后，波波维奇对类似的玩意就咬牙切齿）。
然后：米尔斯以低价续约了。
以及：当然，马刺会在半个赛季里没有米尔斯，不过马刺的常规赛……你懂的。而且，米尔斯是联盟历史上最杰出的毛巾鼓劲者（不信去看2013年马刺的所有季后赛录像），就冲这个都值一年150万。
所以？我很怀疑以下对话在哪个地方发生过：
“教练，怎么跟他说呢？”
“就跟他说检查结果肩膀有问题……半年不能打球了……必须静养，如果接触到西班牙的空气他的肩膀会废掉……给他上石膏固定，不要让他观察到自己的肩……跟队里其他人通好气……好的就这样……”
甚至近来波波维奇特意说约瑟夫不能完全取代米尔斯，也像一次事后安抚：“你看没事的，你就好好养着，首席替补控卫还是你的，就别再为FIBA世界杯和合同的事不爽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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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年，马刺会有一两个怪家伙站出来，让三大王牌有借口休息得更自在。我们已经看过了梅森、希尔、尼尔（2011年）、布莱尔（2012年）、格林（2013年），上季则是米尔斯和贝里内利。本季呢？
奥斯丁-代耶还在球队里。作为一个打了五年NBA还没出头的年轻人，波波维奇对他很耐心了。理论上，他是邦纳的预备役，但我们都知道他打不了大前锋……他是个211公分、瘦得像皮影戏、出手利落的射手，而且当年在活塞时，KG就赞美过他在各类非正式训练赛里如有神助、灵光四溢。他需要的似乎只是：去力量房练出不会被震碎的力量；融入体系。
另一个人：凯尔-安德森。
（记得前几天我还讨论过：NBA叫凯尔的人都是踏实肯干、默默加强自己的好球员……凯尔-洛里、凯尔-辛格勒、凯尔-奥奎恩、凯尔-科沃尔……而且他们都很适合马刺。等等，马刺有自己的凯尔了？）
凯尔-安德森，就像是NBA2K系列里myplayer设定出来的家伙：有身高（每个打NBA2K的人都会希望自己越高越好）；各类数值一般（他不是个太好的射手、太好的突破手、运动能力一般）；但是有玩家天生视野的大局观，总能够找到空位队友，而且跟他的智商一比，对手都像是AI操纵的NPC一样。那，206公分高、篮板落点判断的天才、可以打组织后卫（是真的）？
如果说代耶是为邦纳准备的，那么安德森就很妖异了。他可以成为迪奥，也可以在第二阵容成为吉诺比利那样的组织者……暂时看来，他像是个更理智，但运动能力和身高大幅削减的奥多姆……暂时我对安德森的期望是：在马刺大比分领先的第四节，他担任主控带第二阵容跑一跑，半节刷出3次助攻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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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一个细节：
上季西部头两轮，斯普利特是马刺真正的幕后功臣。数据如下：
德克第一场14投4中，第二场19投7中，第三场13投7中，第四场19投7中，第五场20投10中，第六场20投11中（全系列最好的一场），第七场？21投8中。
阿尔德里奇第一战25投12中（且多为下半场分差拉大后补中），第二战23投6中，第三战23投9中，第四战16投8中，第五战21投10中。
而且：从头至尾，马刺基本是让斯普利特单独对付阿尔德里奇和德克的。当下联盟，你还能找出比他们二位技艺更精纯的内线得分手吗？
这事儿再次证明：斯普利特已经成为了联盟内线防守者里的普林斯……可能永远刷不出好看的防守数据，但却拥有让对方一看就头皮发麻的防守效果。防挡拆时近乎完美，而过去两年，体格见长，步伐、移动、身高甚至假摔技能，无不齐备。他防阿尔德里奇，一如他防德克：压下盘，限制阿尔德里奇靠近篮筐；阿尔德里奇起手时，斯普利特不起跳，只贴近伸臂，这就限制了阿尔德里奇‘/德克招牌的中距离翻身跳投；如果阿尔德里奇/德克前转身篮下走，马刺才会选择弱侧包夹，但不会放空射手。
所以，实际上，斯普利特才是马刺的首发中锋、防守钢筋。只是上季，每逢马刺要逆转形势，就派迪奥首发，然后大家会忘记，斯普利特才是马刺需要拼正规阵容时的首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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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话重提。
2011年3月，马刺招来了二年级生丹尼-格林。许多人知道，丹尼-格林当年在骑士，跟勒布朗做过队友。但其实他的大学生涯，被他的二轮秀身份遮盖了许多。他是北卡的摇摆人，主教练说他是球队的灵魂（顺便说句，当时汉斯布鲁是球队王牌，而队里还有劳森和艾林顿）：他什么都能干一点，远射、突破、篮板、传球、抄球、封盖、防守……当时，他的绰号是“填数据的”，可以把数据单每列都填满。
他在北卡读大一时，爹进了牢里。他挺过来了。
他跟勒布朗做了一年队友，然后被骑士裁掉；他去马刺，干了一星期，被裁。然后他给波波维奇留了个语音短信：
“我会做任何您要求我做的事情。篮板，防守，舞毛巾的，递水的……您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于是波波维奇给了他合同。
时光飞速推进到2013年总决赛第五场：丹尼·格林今天三分球10投6中，第三发三分球从雷·阿伦头顶越过，平了雷·阿伦五年前总决赛系列22发的总纪录。之后，又来了三发。从此，纪录归他一人享用。赛后，有记者问波波维奇：“格林是不是让你想到鲍文？”波波维奇第二次露出“又他妈遇到蠢问题了，老子又能秀智商优越感了，但是得忍住啊”的冷脸，说：
“他们俩只有一个类似点——没有招式，只会射！”
然后就是他总决赛第六场最后时刻被波什干掉的那记投篮。
然后，2014年总决赛，格林只进了9发三分球。但只有看比赛的人才知道，他比2013年有了何等巨大的进步。
他有了无球走位，有了接球-投篮假动作-突破-中投，对热第四场他第二节初就投进了三记三分球锁定比赛胜利。对热第三节他上半场6投6中得到13分，而且在下半场靠防守控制了热的那波反击，而且在第四节完成2+1、逼迫勒布朗亲自去看守他、于是莱纳德可以强袭韦德。2013年，格林享用着全队的传球，投着三分；2014年，格林扫荡式防守，到处叮咬，逼得迈阿密在他身后追赶不已。
从一个总决赛创三分球纪录的火力点，变成一个全能防守者+牵制者。一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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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第一次听到马刺那个经典的方案之时——只要在2014年10月25日、2015年2月17日和2015年4月1日前把体重控制在115公斤，就能各拿到15万、15万和20万的奖金——我觉得这是个笑话……发现是真事儿后，我对波波维奇+布福德的幽默感提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夏天我已经谈过了迪奥的话题——当年鹰放弃迪奥时，说他是个“不会运球的控卫，不会投篮的得分后卫，没有速度的小前锋，没有力量的大前锋，没有身高的中锋”。结果是，他在NBA从容的发着胖。2004年他入行时，体重98公斤，地道小前锋身材；现在他是稳稳当当的113公斤，再也回不去了。结果在2014年总决赛，他用肥肉堆成的屁股，让自己在中锋位上刷着组织后卫的套路，还拿了冠军——连发胖都能对自己的生涯起到积极作用，这才真是有福之人。
而最新的话题呢？嗯：波波维奇认为：
“迪奥总是带着点多余的体重，不过他知道怎么运用它们。”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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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卡瓦伊-莱纳德，上季总决赛后，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以下是之后想起来的部分：
2011年选秀大会当天，我对卡瓦伊-莱纳德的想法：
马刺后场有帕克、安德森、吉诺比利、尼尔、希尔。人太多。而前场，杰佛森、邦纳和斯普利特统统偏软，需要硬度。马刺今年败给灰熊，就是输在前场硬度。希尔不一不二，多少有些尴尬，而且已经25岁。所以，拿来换了一个岩石激情男。
嗯，是的。当时在我的想象里，莱纳德的标签是：篮板、防守、可能打小个阵容4号位、硬度、最好练出三分球。
一年之后……他的标签本上是：
篮板、防守、手大得吓死人、可以担当NBA级别的小前锋、抄传球能力、反击中扣篮信心十足、硬度、坦克式推进。
去年夏天：
篮板、防守、手大得吓死人、可以担当NBA级别的小前锋、抄传球能力、反击中扣篮信心十足、硬度、坦克式推进、能够改变比赛氛围、胳膊长得可以不弯腰从地板上抄起球然后下一秒就扣篮；面瘫；叵测；抄后门突破狂人。
上季他受伤复出后，2014年春天，我加了一个标签：
运球后撤步中投。
然后是去年总决赛……忽然之间，从总决赛第三场开始：
试探步中投；运球突破中投；背身单挑；持球绕掩护中投；换手运球突破；接球绕掩护强切……等等，这些东西是怎么加上来的？
我看见过许多球员在两三年间给自己添加武器。我看过勒布朗2008年前后截然不同的投篮和2012年前后天壤之别的背身；我看过杜兰特在2010年夏天陡然多出来的持球投篮能力和2012年开始的高效背身；我看过保罗-乔治在两年间从一个射手变成一个明星球员。但是莱纳德……他在大二也不过是个三分率29%、每三场投进两个的家伙。是什么促使他在两年半间从一个蓝领前锋变成在总决赛连续三场拿到29分、20分14篮板、22分10篮板的家伙呢？——还是面对勒布朗？！
然后，2013-14季：
他的合同还没敲定。他想每场多打7分钟（上季常规赛每晚29分钟……从另一个角度想，他都享受上邓肯和吉诺比利级的待遇了，“为季后赛休息”）。他修炼了中距离和背身。他从各个媒体发声向波波维奇请战。然后是他眼睛出了点问题（等等，他的五官从来不动弹也会出问题吗？）。你看：虽然他还是不动声色，但他也开始有新闻了。
噢，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是历史第三年轻的总决赛MVP嘛。
——多说一句。
NBA历史上所有的总决赛MVP，我是说，所有的……除了众所周知的，诸如乔丹鲨鱼邓肯大梦天钩伯德魔术师张伯伦哈弗里切克这类巨星，还有一些不算是巨星。比如JOJO怀特（七届全明星，不过很奇怪的没进名人堂），比如丹尼斯-约翰逊（伯德认为最好的队友，史上最贼+最好的防守者之一，也没进名人堂），比如马斯威尔（1981年总决赛MVP，但1984年第七场也上演了“我背你们回家”的第七场接管）。但是：这些人里，只有两个球员，在得总决赛MVP前，没进过全明星——那就是马斯威尔（他再没进过），以及比卢普斯（他进全明星是夺冠之后的事了）。
嗯，就是说：
A 总决赛MVP要么是巨星，要么是经得起岁月考验的硬汉子（怀特、DJ、马斯威尔、帕克）。这就基本可以敲定莱纳德的未来了。
B 总决赛MVP基本要进全明星的——哪怕现在不进将来也会进的，总决赛MVP的声誉本身就是块敲门砖（参考昌西）。
想到莱纳德只有23岁，一切似乎都很美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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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games会告诉你，上季NBA的关键时刻数据——第四节或加时，剩不到5分钟，5分分差之内——的效率魔们，帕克排联盟第六，每48分钟得41分。值得一提的是：排前二十的关键得分手里，命中率超过50%的只有四个人：吉诺比利52%、康利52%、考辛斯53%。
帕克呢？64%。他的投篮方式，谁都不会陌生的：一个左翼运球向底线方向撤步，中投。
自从2011-12季吉诺比利那次受伤后，帕克成为了马刺的操刀手。比赛打僵了，他负责单挑，敲开局面。他名下没有2011年对灰熊吉诺比利和尼尔那样的神奇远射，也没有2013年对勇士第一场吉诺比利那种三分球。但过去三年，帕克解决了许多球队。2013年对勇士的第三场、对灰熊的最后一场晋级之战、总决赛第一场对热的那记幸运压哨。2014年对小牛的第七战他32分，对开拓者的第一战33分9助攻，第三战29分。包括总冠军定鼎战，第三节米尔斯的疯狂投篮后，帕克接管了第四节——虽然那时你会开玩笑：
“这时候来抢总决赛MVP，晚啦！”
那，事实是，马刺从来不强调这点，但过去九年里，帕克有六年是马刺的场均得分王。他已经是马刺的队史助攻王。只要不受伤，他今年就要成为马刺队史出赛第二多的球员了。过去三年，他都是马刺关键时刻的操刀手。当全世界谈论联盟里最好的组织后卫时，还是很少谈论到他，但他在过去三年里已经对垒过保罗、康利、库里、威少爷、利拉德，他职业生涯的冠军对手里还包括基德、纳什、比卢普斯、德隆们。实际上，除了2003年总决赛被基德修理了一下，2005年总决赛迷失在活塞的肌肉丛林里，2011年被灰熊的内线防守锁死，他很少打出糟糕的系列赛。这么多年来，真正能让帕克头疼的控卫，也许只有……巅峰期的德文-哈里斯？
当然，他不在意这个。他的心太宽了。夏天他结婚了（跟一个法国女记者），而且近来忙着给时尚杂志谈育儿经。NBA有许多“我在篮球之外还有生活的”的家伙，当然，这其中大多数人都可能变成没斗志的软蛋、天分消耗者、十几个私生子的爸爸或者资深药物酒精研究者，只有帕克：他活得很自在，美女、佳肴、冠军，一点儿都没错过。荣誉头衔什么的，法国人们好像都不在乎。帕克从来不谈论。而迪奥？嗯，他会问：“那是啥，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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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总决赛最佳镜头：总决赛第五场剩2分50秒，马刺40比35领先；吉诺比利运球一条龙到前场，三分线右侧，变向，选择突破，在罚球线，吉诺比利施展招牌的跨步跑，震开大他两岁的雷-阿伦，合理冲撞区外起跳，空中张开嘴，怒吼，闪过波什的胳膊，一劈扣篮。
你难以想象当时这个球制造了多么可怖的效果。板凳席全体起立；米尔斯疯狂的企图捶地；约瑟夫五官紧缩起来，格林伸手拦住贝里内利和约瑟夫，邦纳两眼发直，斯普利特噙住胡子。邓肯，在面对吉诺比利奔跑回防时，忍不住大笑，伸手按住吉诺比利的后脑勺，奋力一挥：
你这家伙！
仔细思考一下。
吉诺比利很能扣篮……2003年季后赛，他的抢断——长发飞舞奔袭前场——扣篮，曾经产生类似于莱纳德新秀季那样的效果。那时我们的想法是“这白人还真能飞”。但他并不那么热爱扣篮。实际上，吉诺比利打得太聪明，而他又有历史级的上篮技能。如果能骗犯规/能上篮，他还是会那样处理的。
但在以下情境下例外：
——2013年对湖人第四场，第一节末尾，他一个蛇形突破，扣了德怀特-霍华德。
——下一轮对勇士，第一场，他右翼突破，恶狠狠地扣了一个博古特。
——2013年总决赛第三场，他晃飞了韦德，然后一个双手砸扣。
——2010年11月17日，罗斯在圣安东尼奥拿下33分那场，吉诺比利在比赛最后时刻，一个掩护绕过罗斯，面对诺阿，一个球绕体假动作闪过，扣篮。
这习惯不是近年才有的。2005年总决赛第一场，比赛剩不到三分钟，吉诺比利右翼底角被活塞双人夹击，然后：吉诺比利背后连续运球，变向，绕过邓肯的掩护，让过拉希德，一记扣篮。
波波维奇一直钟爱甚至放任吉诺比利的理由，就在于此。他知道吉诺比利狡猾、不正规又异想天开，但骨子里，他是个战士，甚至很残忍。在可以击碎对方心灵的时候，他是绝不会满足于骗两个罚球的。这种狂热的好胜驱动力，会让吉诺比利克服许多障碍，比如明年就要38岁了，比如他最近说的“状态不好”，诸如此类。只要他出场，就能想尽一切办法取得胜利的；眼下，只要给他配个迪奥（二人转的道具）和一个米尔斯（传球对象），他就还能为所欲为。何况，当某个时刻到来时，他甚至可以克服一切障碍——37岁的年纪、雷-阿伦和波什、地球重力——扣出那样一个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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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天，为了写一本关于邓肯的书，我翻了他许多旧录像。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场，是他2003年西部决赛第三场，对达拉斯小牛的34分24篮板6助攻6封盖——噢对了，他全场只投了19个篮。
（是的，可能我们已经习惯邓肯每晚规规矩矩18分10个篮板了，而且总觉得他以前也是个每晚20分10个篮板的人……就在那年季后赛，淘汰湖人之战他37分16篮板；对小妞第一战40分15篮板7助攻，总决赛第一场32分20篮板6助攻7封盖，收尾战著名的21分20篮板10助攻8封盖。当然，许多小牛球迷一定记得2006年马刺VS小牛第七场，邓肯41分15篮板而德克37分15篮板的壮丽对决。美好的时光……）
重新看到邓肯2003年34+24+6+6的比赛，让我意识到几件事：
A 虽然我们一直说，邓肯没有变，实际上他变了……比如说，2003年，他没有现在那么多的后仰投篮，他可以很轻松的用力量靠进篮下，然后就是造犯规或得分。
B 那场比赛有两个动作让我诧异。其一是，邓肯跟拉弗伦茨卡位，在没有位置的前提下，只好拼跳高，于是邓肯原地拔起，头平篮筐，右手拔下篮板。其二是，德克在右翼底线禁区外，一个招牌的后仰投篮，邓肯在禁区内扑过去，先德克一点起跳，在空中悬停着，胳膊前伸，等德克出手，然后把球盖掉了。
就是说，长久以来，邓肯一直给人不变的感觉，是因为十年前，他可以跳出100分，但只肯跳出60分；而现在，他还是可以跳出60分，但就在上季，他的某几个扣篮，你看得见他有“压篮”的动作了——巅峰期的邓肯扣篮时像一头鸵鸟似的。
但是：
如果再看细一点，你会发现，2014年的邓肯在发力时，上肢和腿的肌肉线条，比2003年明显了……当然啦，这是他2010年以来逐步减掉10公斤体重（也就是脂肪）的功效。他小心翼翼的训练着，保持着力量和敏捷的平衡，然后在38岁的年纪，在上季季后赛打了752分钟。他甚至还有力气，在总决赛第五场上半场接管一会儿马刺的进攻，让马刺可以舒舒服服的在下半场迎来米尔斯的火力。对了，我们是不是有提到过他今年这个冠军离他的第一个冠军，之间有十五年之遥来着？
但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谈论邓肯的训练多么勤奋呢？噢对了，因为他好像也从来不说这个——他被说得最多的，还是组织打游戏什么的。
我们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意识到第五枚戒指对他生涯的影响。上季他夺冠后，你可以听见NBA史上最伟大的那些名字之间，隐约发生了一些动静……一个五枚戒指、两个常规赛MVP、三个总决赛MVP、不知道多少个年度一阵和年度防守一阵的家伙，应该有多伟大呢？在2007年之后，大家已经默认“他是史上最好大前锋”，然后不管了；忽然之间，这一切开始动了。就好像天钩1982年拿到他第三个戒指，之后得分超过张伯伦之后，洛杉矶媒体发起的“卡里姆VS维尔特”大讨论似的。
但邓肯暂时还远离着这一切。他的生涯还在继续。如上所述，他其实老了，只是他一向低调，而且他一直用一些巧妙的方式，遮盖着自己的老去。但回首1997年那个总是站得笔直的21号，和现在这个21号，你会发现他还是不一样的。那时他是个，用罗宾逊的话说，完美的队友，现在依然如此，但现在，他是个完美的队长。他支撑着球队，营造胜利的氛围，稳定的比赛，让队友变得更好，在关键时刻（对雷霆第六场加时）接管比赛，放出豪言（要击败热）然后言出必行。他也许还无法成为最伟大的球员（乔丹、拉塞尔和天钩们的荣耀太多了），但是，在“最好的队友”这个环节上……除了魔术师和拉塞尔，还有人可以和他相比么？
所以，库班说“如果邓肯要退役那么2015年3月24日马刺来达拉斯比赛时我们会给他个仪式”……听上去很没溜，但你可以理解吧？当然，邓肯还没说要退役……他的那个真人秀女朋友很辣；他状态还不错；这个球队很和谐。他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最新的消息是，波波维奇说他“每次训练营，他都开始练最基本的东西：西克玛步、擦板投篮、勾手和腰位中投。他就练基本的。”而今年夏天，邓肯很认真的在重新练跳投，“我想把跳投找回来。”这听上去，不像是个只想打一年就退役了的家伙吧。
——对了，为什么我们都只关注明年是邓肯合同的最后一年，却忘记马特-邦纳也是明年合同到期呢？
近来邦神在温柔的说一些故事。比如，新秀年，他被KG和斯普雷威尔逼到面前。邦神告诫自己“别挥第一拳。别动手，你是个新人。让他们打你。”
比如，他在西西里打球时，有一天被加巴约萨（嗯，猛龙和西班牙球迷会记得）一肘子敲烂了鼻子，血流满地。裁判没吹犯规。“因为是我，邦纳，被捶了嘛。”
然后……他熬过来了，刚拿了自己第二个戒指。一个普通人应该怎么生活下去呢？看看邦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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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最重要的一次签约是什么呢？嗯，可能是勒布朗签了骑士……但想到他只续了两年，我就觉得有种“好吧……”之感，因为我知道两年之后的夏天，又要流言纷扰、折腾一次，虽然估计勒布朗还是会长留克利夫兰，但那会儿媒体还是会折腾的，而那种折腾会让现在大家的剑拔弩张显得无趣。这就像《GTA5》下个月要出PS4版了，我很高兴，而且已经准备开始重新刷一遍，但我清楚的知道过个几年我们还会有《GTA6》一样——或者《荒野大镖客》的PS4版，这个才是我希望的。好吧跑题了。
最重要的签约是什么呢？波波维奇签约了，而且肯定不止两年。嗯，这就像光荣公司又出了新的《三国志》，而且宣布这还不是最后一代。
解释一下。
A 波波维奇65岁了。历史上只有他和斯隆执教一支球队超过十七年，而如果他继续的话……天晓得。值得一提的是，禅师是66岁那年退下教练席的，莱利62岁。当然，我们有胡比-布朗和拉里-布朗这样年过古稀还在奋战的爷爷们，但毕竟稀少。波波维奇在这个年纪还肯继续，而且用雅虎体育的话说，他“渴望着再带四五年”，这就够了。
B 和禅师一样，波波维奇不会再从一个废墟重新开始了。他预计再带马刺四五年，那不可能是两年争冠、三年重建、带群孩子满地跑。他在续约之前，一定成竹在胸。他敢续约，就说明他对马刺的未来已经有了规划。老狐狸都知道：常胜之人，通常都知道如何不打无把握之仗。
C 马刺处于很健康的处境之下……这支马刺是从2010年开始重建的，经历2011年黑八之败后，斯普利特、格林、迪奥、莱纳德们一个个或进入轮换，或来到球队。他们经历过了2013年那次最残忍的败北，但没有垮，于是迎来了2014年的灿烂黎明。2013和2014这两年季后赛，他们不止是干掉了整个西部，而且是从风度上干掉了对手。现在没有人会不承认马刺打的是漂亮篮球了，比起十年前的无趣评价，简直天渊之别。他们拥有完美配合、无私团队，以及，嗯，你知道去年马刺最强的四个人（三大王牌+莱纳德）工资加起来3320万，而本季也就这么多吗？
你可以说，上季马刺的额外利好是：他们对2013年的败北充满恼怒、痛苦和不甘，这一切促使邓肯在淘汰雷霆后放出了豪言，促使马刺对热简直不留情面的痛击，但今年还会继续吗？不知道。但有几个因素值得一提：马刺还背负着另一个十字架——他们还没有卫冕过。显然，邓肯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了。
一个很少人在意的细节：
马刺为什么没卫冕呢？2000年，邓肯受伤，没打季后赛。
2004年，费舍尔的0.4秒。
2006年，马刺与小牛大战七场，然后是吉诺比利那次莫名其妙的犯规。
可以说，马刺历次夺冠后被击败，除了2008年确实无法阻挡湖人之外，其他都输在一些诡异绝伦的细节上。2015年呢？他们又会遇到一些怎样的怪事？还是说，命运已经在2013年把他们折磨过一次，2015年就不会再让他们还债了？
波波维奇最近又让提问者尴尬了一次。记者问他，马刺冠军阵里十四个球员归来，他高兴不，波波维奇说：
“高兴？你说高兴？我从来不高兴。高兴不是我们教练用的词。每年都是一幕新剧。教练从来不满足，从来不高兴。我们是个悲哀的团队！”
嗯，这就是2014-15季的马刺：他们会被一个不满足、不高兴的教练带成一个悲哀的团队，就是这样。
噢以及：这是他们七年来第一次当卫冕冠军。就像一个老男人离了婚，却重新遇到一个辣妹，开始刺激的新生活一样——对的，我说的就是上季的邓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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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刺波澜壮阔的2014年夺冠旅程里，马科-贝里内利大概是仅有的一个让人失望的存在……想一想：邓肯在对小牛的系列赛里发挥出色，在对雷霆的最后两场完美统治，总决赛第一场10投9中的21分10篮板；我已经不想再提莱纳德（总决赛MVP）和迪奥（实际上的总决赛MVP，这个等会儿再说）；帕克调戏了利拉德一个系列赛；吉诺比利的传球贯穿了马刺的整个系列赛；格林完全鲍文化了；斯普利特对阿尔德里奇的防守让火箭球迷意识到麦克海尔的防守战术实在是……呃算了不提这茬；米尔斯无数次落井下石埋葬了比赛，而且是2014年总决赛定鼎战的MVP。那么，贝里内利干了些什么呢？
（想不起来吧？）
但是……出于以下理由，我能够原谅他：
——我们对贝里内利季后赛的过高期望，来自于他出色的常规赛……哪怕马刺拥有过巴里、梅森、芬利、格林、杰克船长这无数的“在吉诺比利上场前投投三分球吧”的男子，贝里内利依然很超逸：他的空切（聪慧绝伦）、他的接球投篮（总是让你想不到）、他神准的三分球（命中率43%，赛季第一个高达59%），以及最可怕的事实：他和库里似的，都能行若无事的投中8米开外的三分球，然后满脸“这个距离也不要放松我哟”的表情。
——实际上，他上季和本季只挣550万美元。我们能要求多少呢？
——他上季的出场时间是……马刺全队第二。总得分马刺第三。是的。在莱纳德和吉诺比利休息时，球队需要有这么个人。
——4月份，在布列塔尼的圣马洛的一个意大利面店里，我发现老板在看马刺的球……我指着贝里内利喊了一声“MARCO”，老板回过身，满面惊喜……然后他开始用法语、意大利和英语夹杂的口吻吹嘘贝里内利，我没完全听懂……最后老板送了我一份甜品。
——大概在7月，我一个朋友给我看了张照片，感叹：“你看贝里内利这肌肉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性向变了呢……”
——下个赛季，随着米尔斯的受伤、帕克和吉诺比利的进一步休息，贝里内利会担负更多，至少在常规赛。他是一台自动流水三分球机器。而且，他明年挣不到300万。每当想到这点，我就觉得我无权苛责他。
——最后一件事。
很少人会记得了。2014年总决赛第三场，马刺上半场打出史诗级进攻，山呼海啸领衔21分。但第三节，热打出了大反击。第三节十分钟内，热打出了24比10的高潮，科尔的上篮让马刺只领先7分。
那是我整个总决赛系列最紧张的时间。第三节剩2分钟。如果热把分差拉到三四分，在迈阿密主场，勒布朗会在第四节鼓勇而起的。你已经看到了迈阿密全场球迷挥舞手帕了。而一旦马刺21分领先优势被填平，那就彻底完了。下一个回合：马刺的左翼攻击受阻，然后：贝里内利射进了一个三分球。马刺84比74领先。当时镜头给到场边，邓肯很明显的伸长了脖子，紧张的张着嘴，然后抬头确认比分。
那是马刺确定优势的一刻，从此再未失去。这是贝里内利在上季总决赛进的最后一个三分球。但这就够了。
9
一个邪恶的想法：
——帕特里克-米尔斯上季带伤打了季后赛。和吉诺比利制造了华丽的阿根廷——澳大利亚南半球连线。无数次落井下石投中火辣的底角三分球。简直就像吉诺比利身体多出来的部分一样。每次得完分恶狠狠看对手时都让我觉得他是安托万-沃克不肯承认的孪生兄弟（他俩真的好像，你可以试着让沃克抽掉些脂肪来看）。在总决赛定鼎战第三节完全刷飞了迈阿密。
——然后，在他即将成为自由人市场大热门时，肩膀受伤了，缺席七个月。澳大利亚篮球队如五雷轰顶：伦敦奥运会得分王没了！然后，米尔斯签下了三年1100万合同。
——这中间最大的得益者是谁呢？波波维奇。
首先：米尔斯不能去打FIBA世界杯了（自从吉诺比利强行参加了2008年奥运会后，波波维奇对类似的玩意就咬牙切齿）。
然后：米尔斯以低价续约了。
以及：当然，马刺会在半个赛季里没有米尔斯，不过马刺的常规赛……你懂的。而且，米尔斯是联盟历史上最杰出的毛巾鼓劲者（不信去看2013年马刺的所有季后赛录像），就冲这个都值一年150万。
所以？我很怀疑以下对话在哪个地方发生过：
“教练，怎么跟他说呢？”
“就跟他说检查结果肩膀有问题……半年不能打球了……必须静养，如果接触到西班牙的空气他的肩膀会废掉……给他上石膏固定，不要让他观察到自己的肩……跟队里其他人通好气……好的就这样……”
甚至近来波波维奇特意说约瑟夫不能完全取代米尔斯，也像一次事后安抚：“你看没事的，你就好好养着，首席替补控卫还是你的，就别再为FIBA世界杯和合同的事不爽了，嘿嘿嘿……”
8
每一年，马刺会有一两个怪家伙站出来，让三大王牌有借口休息得更自在。我们已经看过了梅森、希尔、尼尔（2011年）、布莱尔（2012年）、格林（2013年），上季则是米尔斯和贝里内利。本季呢？
奥斯丁-代耶还在球队里。作为一个打了五年NBA还没出头的年轻人，波波维奇对他很耐心了。理论上，他是邦纳的预备役，但我们都知道他打不了大前锋……他是个211公分、瘦得像皮影戏、出手利落的射手，而且当年在活塞时，KG就赞美过他在各类非正式训练赛里如有神助、灵光四溢。他需要的似乎只是：去力量房练出不会被震碎的力量；融入体系。
另一个人：凯尔-安德森。
（记得前几天我还讨论过：NBA叫凯尔的人都是踏实肯干、默默加强自己的好球员……凯尔-洛里、凯尔-辛格勒、凯尔-奥奎恩、凯尔-科沃尔……而且他们都很适合马刺。等等，马刺有自己的凯尔了？）
凯尔-安德森，就像是NBA2K系列里myplayer设定出来的家伙：有身高（每个打NBA2K的人都会希望自己越高越好）；各类数值一般（他不是个太好的射手、太好的突破手、运动能力一般）；但是有玩家天生视野的大局观，总能够找到空位队友，而且跟他的智商一比，对手都像是AI操纵的NPC一样。那，206公分高、篮板落点判断的天才、可以打组织后卫（是真的）？
如果说代耶是为邦纳准备的，那么安德森就很妖异了。他可以成为迪奥，也可以在第二阵容成为吉诺比利那样的组织者……暂时看来，他像是个更理智，但运动能力和身高大幅削减的奥多姆……暂时我对安德森的期望是：在马刺大比分领先的第四节，他担任主控带第二阵容跑一跑，半节刷出3次助攻什么的……
7
重温一个细节：
上季西部头两轮，斯普利特是马刺真正的幕后功臣。数据如下：
德克第一场14投4中，第二场19投7中，第三场13投7中，第四场19投7中，第五场20投10中，第六场20投11中（全系列最好的一场），第七场？21投8中。
阿尔德里奇第一战25投12中（且多为下半场分差拉大后补中），第二战23投6中，第三战23投9中，第四战16投8中，第五战21投10中。
而且：从头至尾，马刺基本是让斯普利特单独对付阿尔德里奇和德克的。当下联盟，你还能找出比他们二位技艺更精纯的内线得分手吗？
这事儿再次证明：斯普利特已经成为了联盟内线防守者里的普林斯……可能永远刷不出好看的防守数据，但却拥有让对方一看就头皮发麻的防守效果。防挡拆时近乎完美，而过去两年，体格见长，步伐、移动、身高甚至假摔技能，无不齐备。他防阿尔德里奇，一如他防德克：压下盘，限制阿尔德里奇靠近篮筐；阿尔德里奇起手时，斯普利特不起跳，只贴近伸臂，这就限制了阿尔德里奇‘/德克招牌的中距离翻身跳投；如果阿尔德里奇/德克前转身篮下走，马刺才会选择弱侧包夹，但不会放空射手。
所以，实际上，斯普利特才是马刺的首发中锋、防守钢筋。只是上季，每逢马刺要逆转形势，就派迪奥首发，然后大家会忘记，斯普利特才是马刺需要拼正规阵容时的首发了……
6
旧话重提。
2011年3月，马刺招来了二年级生丹尼-格林。许多人知道，丹尼-格林当年在骑士，跟勒布朗做过队友。但其实他的大学生涯，被他的二轮秀身份遮盖了许多。他是北卡的摇摆人，主教练说他是球队的灵魂（顺便说句，当时汉斯布鲁是球队王牌，而队里还有劳森和艾林顿）：他什么都能干一点，远射、突破、篮板、传球、抄球、封盖、防守……当时，他的绰号是“填数据的”，可以把数据单每列都填满。
他在北卡读大一时，爹进了牢里。他挺过来了。
他跟勒布朗做了一年队友，然后被骑士裁掉；他去马刺，干了一星期，被裁。然后他给波波维奇留了个语音短信：
“我会做任何您要求我做的事情。篮板，防守，舞毛巾的，递水的……您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于是波波维奇给了他合同。
时光飞速推进到2013年总决赛第五场：丹尼·格林今天三分球10投6中，第三发三分球从雷·阿伦头顶越过，平了雷·阿伦五年前总决赛系列22发的总纪录。之后，又来了三发。从此，纪录归他一人享用。赛后，有记者问波波维奇：“格林是不是让你想到鲍文？”波波维奇第二次露出“又他妈遇到蠢问题了，老子又能秀智商优越感了，但是得忍住啊”的冷脸，说：
“他们俩只有一个类似点——没有招式，只会射！”
然后就是他总决赛第六场最后时刻被波什干掉的那记投篮。
然后，2014年总决赛，格林只进了9发三分球。但只有看比赛的人才知道，他比2013年有了何等巨大的进步。
他有了无球走位，有了接球-投篮假动作-突破-中投，对热第四场他第二节初就投进了三记三分球锁定比赛胜利。对热第三节他上半场6投6中得到13分，而且在下半场靠防守控制了热的那波反击，而且在第四节完成2+1、逼迫勒布朗亲自去看守他、于是莱纳德可以强袭韦德。2013年，格林享用着全队的传球，投着三分；2014年，格林扫荡式防守，到处叮咬，逼得迈阿密在他身后追赶不已。
从一个总决赛创三分球纪录的火力点，变成一个全能防守者+牵制者。一年之间。
5
说真的，第一次听到马刺那个经典的方案之时——只要在2014年10月25日、2015年2月17日和2015年4月1日前把体重控制在115公斤，就能各拿到15万、15万和20万的奖金——我觉得这是个笑话……发现是真事儿后，我对波波维奇+布福德的幽默感提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夏天我已经谈过了迪奥的话题——当年鹰放弃迪奥时，说他是个“不会运球的控卫，不会投篮的得分后卫，没有速度的小前锋，没有力量的大前锋，没有身高的中锋”。结果是，他在NBA从容的发着胖。2004年他入行时，体重98公斤，地道小前锋身材；现在他是稳稳当当的113公斤，再也回不去了。结果在2014年总决赛，他用肥肉堆成的屁股，让自己在中锋位上刷着组织后卫的套路，还拿了冠军——连发胖都能对自己的生涯起到积极作用，这才真是有福之人。
而最新的话题呢？嗯：波波维奇认为：
“迪奥总是带着点多余的体重，不过他知道怎么运用它们。”好极了……
4
关于卡瓦伊-莱纳德，上季总决赛后，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以下是之后想起来的部分：
2011年选秀大会当天，我对卡瓦伊-莱纳德的想法：
马刺后场有帕克、安德森、吉诺比利、尼尔、希尔。人太多。而前场，杰佛森、邦纳和斯普利特统统偏软，需要硬度。马刺今年败给灰熊，就是输在前场硬度。希尔不一不二，多少有些尴尬，而且已经25岁。所以，拿来换了一个岩石激情男。
嗯，是的。当时在我的想象里，莱纳德的标签是：篮板、防守、可能打小个阵容4号位、硬度、最好练出三分球。
一年之后……他的标签本上是：
篮板、防守、手大得吓死人、可以担当NBA级别的小前锋、抄传球能力、反击中扣篮信心十足、硬度、坦克式推进。
去年夏天：
篮板、防守、手大得吓死人、可以担当NBA级别的小前锋、抄传球能力、反击中扣篮信心十足、硬度、坦克式推进、能够改变比赛氛围、胳膊长得可以不弯腰从地板上抄起球然后下一秒就扣篮；面瘫；叵测；抄后门突破狂人。
上季他受伤复出后，2014年春天，我加了一个标签：
运球后撤步中投。
然后是去年总决赛……忽然之间，从总决赛第三场开始：
试探步中投；运球突破中投；背身单挑；持球绕掩护中投；换手运球突破；接球绕掩护强切……等等，这些东西是怎么加上来的？
我看见过许多球员在两三年间给自己添加武器。我看过勒布朗2008年前后截然不同的投篮和2012年前后天壤之别的背身；我看过杜兰特在2010年夏天陡然多出来的持球投篮能力和2012年开始的高效背身；我看过保罗-乔治在两年间从一个射手变成一个明星球员。但是莱纳德……他在大二也不过是个三分率29%、每三场投进两个的家伙。是什么促使他在两年半间从一个蓝领前锋变成在总决赛连续三场拿到29分、20分14篮板、22分10篮板的家伙呢？——还是面对勒布朗？！
然后，2013-14季：
他的合同还没敲定。他想每场多打7分钟（上季常规赛每晚29分钟……从另一个角度想，他都享受上邓肯和吉诺比利级的待遇了，“为季后赛休息”）。他修炼了中距离和背身。他从各个媒体发声向波波维奇请战。然后是他眼睛出了点问题（等等，他的五官从来不动弹也会出问题吗？）。你看：虽然他还是不动声色，但他也开始有新闻了。
噢，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是历史第三年轻的总决赛MVP嘛。
——多说一句。
NBA历史上所有的总决赛MVP，我是说，所有的……除了众所周知的，诸如乔丹鲨鱼邓肯大梦天钩伯德魔术师张伯伦哈弗里切克这类巨星，还有一些不算是巨星。比如JOJO怀特（七届全明星，不过很奇怪的没进名人堂），比如丹尼斯-约翰逊（伯德认为最好的队友，史上最贼+最好的防守者之一，也没进名人堂），比如马斯威尔（1981年总决赛MVP，但1984年第七场也上演了“我背你们回家”的第七场接管）。但是：这些人里，只有两个球员，在得总决赛MVP前，没进过全明星——那就是马斯威尔（他再没进过），以及比卢普斯（他进全明星是夺冠之后的事了）。
嗯，就是说：
A 总决赛MVP要么是巨星，要么是经得起岁月考验的硬汉子（怀特、DJ、马斯威尔、帕克）。这就基本可以敲定莱纳德的未来了。
B 总决赛MVP基本要进全明星的——哪怕现在不进将来也会进的，总决赛MVP的声誉本身就是块敲门砖（参考昌西）。
想到莱纳德只有23岁，一切似乎都很美好的样子。
3
82games会告诉你，上季NBA的关键时刻数据——第四节或加时，剩不到5分钟，5分分差之内——的效率魔们，帕克排联盟第六，每48分钟得41分。值得一提的是：排前二十的关键得分手里，命中率超过50%的只有四个人：吉诺比利52%、康利52%、考辛斯53%。
帕克呢？64%。他的投篮方式，谁都不会陌生的：一个左翼运球向底线方向撤步，中投。
自从2011-12季吉诺比利那次受伤后，帕克成为了马刺的操刀手。比赛打僵了，他负责单挑，敲开局面。他名下没有2011年对灰熊吉诺比利和尼尔那样的神奇远射，也没有2013年对勇士第一场吉诺比利那种三分球。但过去三年，帕克解决了许多球队。2013年对勇士的第三场、对灰熊的最后一场晋级之战、总决赛第一场对热的那记幸运压哨。2014年对小牛的第七战他32分，对开拓者的第一战33分9助攻，第三战29分。包括总冠军定鼎战，第三节米尔斯的疯狂投篮后，帕克接管了第四节——虽然那时你会开玩笑：
“这时候来抢总决赛MVP，晚啦！”
那，事实是，马刺从来不强调这点，但过去九年里，帕克有六年是马刺的场均得分王。他已经是马刺的队史助攻王。只要不受伤，他今年就要成为马刺队史出赛第二多的球员了。过去三年，他都是马刺关键时刻的操刀手。当全世界谈论联盟里最好的组织后卫时，还是很少谈论到他，但他在过去三年里已经对垒过保罗、康利、库里、威少爷、利拉德，他职业生涯的冠军对手里还包括基德、纳什、比卢普斯、德隆们。实际上，除了2003年总决赛被基德修理了一下，2005年总决赛迷失在活塞的肌肉丛林里，2011年被灰熊的内线防守锁死，他很少打出糟糕的系列赛。这么多年来，真正能让帕克头疼的控卫，也许只有……巅峰期的德文-哈里斯？
当然，他不在意这个。他的心太宽了。夏天他结婚了（跟一个法国女记者），而且近来忙着给时尚杂志谈育儿经。NBA有许多“我在篮球之外还有生活的”的家伙，当然，这其中大多数人都可能变成没斗志的软蛋、天分消耗者、十几个私生子的爸爸或者资深药物酒精研究者，只有帕克：他活得很自在，美女、佳肴、冠军，一点儿都没错过。荣誉头衔什么的，法国人们好像都不在乎。帕克从来不谈论。而迪奥？嗯，他会问：“那是啥，能吃吗？”
2
2014年总决赛最佳镜头：总决赛第五场剩2分50秒，马刺40比35领先；吉诺比利运球一条龙到前场，三分线右侧，变向，选择突破，在罚球线，吉诺比利施展招牌的跨步跑，震开大他两岁的雷-阿伦，合理冲撞区外起跳，空中张开嘴，怒吼，闪过波什的胳膊，一劈扣篮。
你难以想象当时这个球制造了多么可怖的效果。板凳席全体起立；米尔斯疯狂的企图捶地；约瑟夫五官紧缩起来，格林伸手拦住贝里内利和约瑟夫，邦纳两眼发直，斯普利特噙住胡子。邓肯，在面对吉诺比利奔跑回防时，忍不住大笑，伸手按住吉诺比利的后脑勺，奋力一挥：
你这家伙！
仔细思考一下。
吉诺比利很能扣篮……2003年季后赛，他的抢断——长发飞舞奔袭前场——扣篮，曾经产生类似于莱纳德新秀季那样的效果。那时我们的想法是“这白人还真能飞”。但他并不那么热爱扣篮。实际上，吉诺比利打得太聪明，而他又有历史级的上篮技能。如果能骗犯规/能上篮，他还是会那样处理的。
但在以下情境下例外：
——2013年对湖人第四场，第一节末尾，他一个蛇形突破，扣了德怀特-霍华德。
——下一轮对勇士，第一场，他右翼突破，恶狠狠地扣了一个博古特。
——2013年总决赛第三场，他晃飞了韦德，然后一个双手砸扣。
——2010年11月17日，罗斯在圣安东尼奥拿下33分那场，吉诺比利在比赛最后时刻，一个掩护绕过罗斯，面对诺阿，一个球绕体假动作闪过，扣篮。
这习惯不是近年才有的。2005年总决赛第一场，比赛剩不到三分钟，吉诺比利右翼底角被活塞双人夹击，然后：吉诺比利背后连续运球，变向，绕过邓肯的掩护，让过拉希德，一记扣篮。
波波维奇一直钟爱甚至放任吉诺比利的理由，就在于此。他知道吉诺比利狡猾、不正规又异想天开，但骨子里，他是个战士，甚至很残忍。在可以击碎对方心灵的时候，他是绝不会满足于骗两个罚球的。这种狂热的好胜驱动力，会让吉诺比利克服许多障碍，比如明年就要38岁了，比如他最近说的“状态不好”，诸如此类。只要他出场，就能想尽一切办法取得胜利的；眼下，只要给他配个迪奥（二人转的道具）和一个米尔斯（传球对象），他就还能为所欲为。何况，当某个时刻到来时，他甚至可以克服一切障碍——37岁的年纪、雷-阿伦和波什、地球重力——扣出那样一个篮来。
1
今年夏天，为了写一本关于邓肯的书，我翻了他许多旧录像。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场，是他2003年西部决赛第三场，对达拉斯小牛的34分24篮板6助攻6封盖——噢对了，他全场只投了19个篮。
（是的，可能我们已经习惯邓肯每晚规规矩矩18分10个篮板了，而且总觉得他以前也是个每晚20分10个篮板的人……就在那年季后赛，淘汰湖人之战他37分16篮板；对小妞第一战40分15篮板7助攻，总决赛第一场32分20篮板6助攻7封盖，收尾战著名的21分20篮板10助攻8封盖。当然，许多小牛球迷一定记得2006年马刺VS小牛第七场，邓肯41分15篮板而德克37分15篮板的壮丽对决。美好的时光……）
重新看到邓肯2003年34+24+6+6的比赛，让我意识到几件事：
A 虽然我们一直说，邓肯没有变，实际上他变了……比如说，2003年，他没有现在那么多的后仰投篮，他可以很轻松的用力量靠进篮下，然后就是造犯规或得分。
B 那场比赛有两个动作让我诧异。其一是，邓肯跟拉弗伦茨卡位，在没有位置的前提下，只好拼跳高，于是邓肯原地拔起，头平篮筐，右手拔下篮板。其二是，德克在右翼底线禁区外，一个招牌的后仰投篮，邓肯在禁区内扑过去，先德克一点起跳，在空中悬停着，胳膊前伸，等德克出手，然后把球盖掉了。
就是说，长久以来，邓肯一直给人不变的感觉，是因为十年前，他可以跳出100分，但只肯跳出60分；而现在，他还是可以跳出60分，但就在上季，他的某几个扣篮，你看得见他有“压篮”的动作了——巅峰期的邓肯扣篮时像一头鸵鸟似的。
但是：
如果再看细一点，你会发现，2014年的邓肯在发力时，上肢和腿的肌肉线条，比2003年明显了……当然啦，这是他2010年以来逐步减掉10公斤体重（也就是脂肪）的功效。他小心翼翼的训练着，保持着力量和敏捷的平衡，然后在38岁的年纪，在上季季后赛打了752分钟。他甚至还有力气，在总决赛第五场上半场接管一会儿马刺的进攻，让马刺可以舒舒服服的在下半场迎来米尔斯的火力。对了，我们是不是有提到过他今年这个冠军离他的第一个冠军，之间有十五年之遥来着？
但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谈论邓肯的训练多么勤奋呢？噢对了，因为他好像也从来不说这个——他被说得最多的，还是组织打游戏什么的。
我们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意识到第五枚戒指对他生涯的影响。上季他夺冠后，你可以听见NBA史上最伟大的那些名字之间，隐约发生了一些动静……一个五枚戒指、两个常规赛MVP、三个总决赛MVP、不知道多少个年度一阵和年度防守一阵的家伙，应该有多伟大呢？在2007年之后，大家已经默认“他是史上最好大前锋”，然后不管了；忽然之间，这一切开始动了。就好像天钩1982年拿到他第三个戒指，之后得分超过张伯伦之后，洛杉矶媒体发起的“卡里姆VS维尔特”大讨论似的。
但邓肯暂时还远离着这一切。他的生涯还在继续。如上所述，他其实老了，只是他一向低调，而且他一直用一些巧妙的方式，遮盖着自己的老去。但回首1997年那个总是站得笔直的21号，和现在这个21号，你会发现他还是不一样的。那时他是个，用罗宾逊的话说，完美的队友，现在依然如此，但现在，他是个完美的队长。他支撑着球队，营造胜利的氛围，稳定的比赛，让队友变得更好，在关键时刻（对雷霆第六场加时）接管比赛，放出豪言（要击败热）然后言出必行。他也许还无法成为最伟大的球员（乔丹、拉塞尔和天钩们的荣耀太多了），但是，在“最好的队友”这个环节上……除了魔术师和拉塞尔，还有人可以和他相比么？
所以，库班说“如果邓肯要退役那么2015年3月24日马刺来达拉斯比赛时我们会给他个仪式”……听上去很没溜，但你可以理解吧？当然，邓肯还没说要退役……他的那个真人秀女朋友很辣；他状态还不错；这个球队很和谐。他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最新的消息是，波波维奇说他“每次训练营，他都开始练最基本的东西：西克玛步、擦板投篮、勾手和腰位中投。他就练基本的。”而今年夏天，邓肯很认真的在重新练跳投，“我想把跳投找回来。”这听上去，不像是个只想打一年就退役了的家伙吧。
——对了，为什么我们都只关注明年是邓肯合同的最后一年，却忘记马特-邦纳也是明年合同到期呢？
近来邦神在温柔的说一些故事。比如，新秀年，他被KG和斯普雷威尔逼到面前。邦神告诫自己“别挥第一拳。别动手，你是个新人。让他们打你。”
比如，他在西西里打球时，有一天被加巴约萨（嗯，猛龙和西班牙球迷会记得）一肘子敲烂了鼻子，血流满地。裁判没吹犯规。“因为是我，邦纳，被捶了嘛。”
然后……他熬过来了，刚拿了自己第二个戒指。一个普通人应该怎么生活下去呢？看看邦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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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最重要的一次签约是什么呢？嗯，可能是勒布朗签了骑士……但想到他只续了两年，我就觉得有种“好吧……”之感，因为我知道两年之后的夏天，又要流言纷扰、折腾一次，虽然估计勒布朗还是会长留克利夫兰，但那会儿媒体还是会折腾的，而那种折腾会让现在大家的剑拔弩张显得无趣。这就像《GTA5》下个月要出PS4版了，我很高兴，而且已经准备开始重新刷一遍，但我清楚的知道过个几年我们还会有《GTA6》一样——或者《荒野大镖客》的PS4版，这个才是我希望的。好吧跑题了。
最重要的签约是什么呢？波波维奇签约了，而且肯定不止两年。嗯，这就像光荣公司又出了新的《三国志》，而且宣布这还不是最后一代。
解释一下。
A 波波维奇65岁了。历史上只有他和斯隆执教一支球队超过十七年，而如果他继续的话……天晓得。值得一提的是，禅师是66岁那年退下教练席的，莱利62岁。当然，我们有胡比-布朗和拉里-布朗这样年过古稀还在奋战的爷爷们，但毕竟稀少。波波维奇在这个年纪还肯继续，而且用雅虎体育的话说，他“渴望着再带四五年”，这就够了。
B 和禅师一样，波波维奇不会再从一个废墟重新开始了。他预计再带马刺四五年，那不可能是两年争冠、三年重建、带群孩子满地跑。他在续约之前，一定成竹在胸。他敢续约，就说明他对马刺的未来已经有了规划。老狐狸都知道：常胜之人，通常都知道如何不打无把握之仗。
C 马刺处于很健康的处境之下……这支马刺是从2010年开始重建的，经历2011年黑八之败后，斯普利特、格林、迪奥、莱纳德们一个个或进入轮换，或来到球队。他们经历过了2013年那次最残忍的败北，但没有垮，于是迎来了2014年的灿烂黎明。2013和2014这两年季后赛，他们不止是干掉了整个西部，而且是从风度上干掉了对手。现在没有人会不承认马刺打的是漂亮篮球了，比起十年前的无趣评价，简直天渊之别。他们拥有完美配合、无私团队，以及，嗯，你知道去年马刺最强的四个人（三大王牌+莱纳德）工资加起来3320万，而本季也就这么多吗？
你可以说，上季马刺的额外利好是：他们对2013年的败北充满恼怒、痛苦和不甘，这一切促使邓肯在淘汰雷霆后放出了豪言，促使马刺对热简直不留情面的痛击，但今年还会继续吗？不知道。但有几个因素值得一提：马刺还背负着另一个十字架——他们还没有卫冕过。显然，邓肯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了。
一个很少人在意的细节：
马刺为什么没卫冕呢？2000年，邓肯受伤，没打季后赛。
2004年，费舍尔的0.4秒。
2006年，马刺与小牛大战七场，然后是吉诺比利那次莫名其妙的犯规。
可以说，马刺历次夺冠后被击败，除了2008年确实无法阻挡湖人之外，其他都输在一些诡异绝伦的细节上。2015年呢？他们又会遇到一些怎样的怪事？还是说，命运已经在2013年把他们折磨过一次，2015年就不会再让他们还债了？
波波维奇最近又让提问者尴尬了一次。记者问他，马刺冠军阵里十四个球员归来，他高兴不，波波维奇说：
“高兴？你说高兴？我从来不高兴。高兴不是我们教练用的词。每年都是一幕新剧。教练从来不满足，从来不高兴。我们是个悲哀的团队！”
嗯，这就是2014-15季的马刺：他们会被一个不满足、不高兴的教练带成一个悲哀的团队，就是这样。
噢以及：这是他们七年来第一次当卫冕冠军。就像一个老男人离了婚，却重新遇到一个辣妹，开始刺激的新生活一样——对的，我说的就是上季的邓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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